第98章 喝壺酒就好了
不難看出,曹老闆也是愛煞了郭嘉這個浪子,這還打著仗呢,便在中軍位置,專門尋了塊空地為郭嘉搭了頂大帳篷。
張武接過李傕手中濁酒,從系統中買來一顆強身健體丸,打開酒壺便丟了進去。
然後掀開帳篷走了進去。
營帳中,郭嘉已經轉醒,臉色慘白慘白的,正拉著曹老闆小聲說著什麼,像是在託付後事。
周圍幾個醫生兢兢戰戰跪在床邊,大氣都不敢出。
曹老闆那邊,則是虎目含淚,一言不發。
張武跨步走了進去,衝著幾個醫者揮揮手:「行了,你們出去吧。」
曹操郭嘉同時抬頭。
平素里見到張武,曹操此刻還不是得開懷大笑,可現在,他的心情實在不佳,只是衝著張武點點頭,便出了營帳外透氣,將空間留給二人作最後的道別。
能在生命最後的盡頭見到知己好友,郭嘉的心情顯然不錯:「咳,咳張蠻子,追到袁紹了?」
張武撇嘴:「這不是聽說你要死了嗎?這般值得高興地事,我不得回來瞧瞧。至於那袁紹,匹夫耳,我想捉他隨時都可以。」
「哈哈哈,咳咳咳,別在那胡吹大氣了,袁本初帳下許攸,雖是小人,卻有急智,行事不拘一格,我早料定你追那袁紹不上了,恐怕還被人當了猴耍。」
張武聞言,心裡一個咯噔,想起了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卒,當即不動聲色的問道:「許攸何般模樣?」
郭嘉抬手招呼張武坐下,語氣中也沒了調笑之意,神色認真的說道:「子謙,既然你來了有些話我也要同你分說一番。」
郭嘉嘆口氣,繼續說道:「眼下還不是捉袁之時,丞相還沒有足夠的實力獨霸北方之地,若是袁紹一死,冀州便成了公孫瓚的後花園。公孫瓚其人,窮兵黷武,不顧民生。三年五載後冀州元氣大傷,到時候主公再接手,還不是自尋煩惱,袁紹要撤,便讓他撤吧,青州才是緊要。」
「少說些屁話了,行軍打仗是我的職責,至於陰謀詭計,布局天下這種小事還是你這壞的冒水的傢伙來吧。」
郭嘉苦笑搖頭:「恐怕以後再也難以聽見你這般粗魯之言了。」
二人結實於長安,那時候他新投曹操,每天聽張武的名字耳朵都快生出繭子了。
郭嘉性情灑脫,不喜拘束,剛好張武也從未將他當過什麼有識之士,更不像旁人那般敬重有加。
二人也算是臭味相投吧。
想到傷感處,郭嘉也沒了聲音。
張武見郭嘉傷神,反而笑道:「莫要以為我不清楚,你這廝在此裝病,怕是想酒喝了。」
一聽到酒,郭嘉情緒也高漲了幾分,嘿嘿笑道:「可惜此間無酒,否則定要與你一較高下。」
張武當即伸手入懷,掏出一壺濁酒擺在郭嘉面前。
郭嘉這都快兩個月沒聞到酒味了,只是一壺農家濁酒,在他看來卻跟瑤池仙釀般,直接從床鋪上爬了起來,抓起張武手中的酒壺便一飲而盡。
「嗝~好酒,好酒啊,我感覺一口下肚,神清氣爽」
郭嘉原本只是胡言兩句舒緩一下對死亡的恐懼,不曾想,不等他說完,只感覺體內一股暖流從胃裡化開,直通四肢百脈。
全身上下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郭嘉愣神。
看看手中的酒,很普通的濁酒,就是許昌城內最便宜的劣酒,都比這個好喝。
再看看一旁似笑非笑的張武。
郭嘉突然想到一樁舊事:初一那日,張武送給曹操的那顆號稱包治百病、強盛健體的黑泥丸。
他當時只是當個笑話在聽,只以為曹操是偏愛張武有佳,才裝模作樣的大喜。
現在,郭嘉遲疑了。
莫非世間真的存在包治百病的藥?
他的身體他很清楚,那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根本無藥可醫,可現在,身體哪裡還有半分虛弱之感,四肢百脈間充斥著他這輩子都沒有感受過的活力。
就他這般樣子,就算再回潁川書院學個君子六藝中的騎射都不成為題,哪有半點先天不足的樣子。
怪不得!
怪不得許昌上下人人監督他飲酒,每每遇到張武,對方都滿不在乎。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明明要死,他還能笑出聲來!
「好你這蠻夫!莫非是專程跑到此地來瞧我笑話的?真是豈有此理!」
郭嘉作勢就要爆錘張武,可他那小胳膊小腿的,就算恢復了,又能有幾分力氣?豈是張武對手,三兩下便被按在床鋪上動彈不得。
只得逞口舌之快:「蠻子,武夫!有辱斯文!」
「你就不能換兩句?郭大蠢,你信不信,我若用力,便是百八十個你見到老子,也得跪地喊服。」
兩人正胡鬧間。
曹操聽見動靜衝進帳中一瞧,嚇得臉都綠了:「子謙,子謙!快快放開奉孝,他體虛!」
再一轉頭,瞧見地上的空酒壺,氣得鬍子都歪了:「你怎麼還敢給他喝酒!胡鬧,簡直胡鬧!!!」
「還有你,郭奉孝!你莫非是真的不懼死乎!他胡鬧就罷了,你自己身體是什麼境況心裡沒數嗎?」
「你們兩個,真是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呃
兩人各自撒開。退到一旁挨罵。
曹操足足罵了半個鐘頭,歇氣的功夫才發現,此刻郭嘉立於帳中,面色紅潤,哪有半分要死的樣子。
「嘿,岳父,你可別瞧我,前幾日裡我見著之前說的那個牛鼻子老道了,他聽說我神藥贈予你了,便又多給了我兩顆,你要不要再嚼一顆嘗嘗味?」
曹操雖然想擺一副臭臉出來訓斥兩句,可是郭嘉痊癒,他打心底里的那份喜色根本藏不住,就差笑出聲來了。
像是在趕臭蟲般的揮揮手:「滾滾滾,你們兩個都滾,本相累了,要在這裡安歇。」
「別介岳父,實在不行擠擠得了,打了一天,我都有些困了,再說了,討伐董卓的時候也不是沒擠過。」
「滾!」
等二人離了營寨,曹操再也板不住臉,嘴角扯出一個丑兮兮的微笑,然後越笑聲音越大。
營寨外,許褚伸出粗壯的手臂,來回擺弄著郭嘉,好了?這就好了??
現在的他就跟吃了屎一樣噁心,他懷疑這郭嘉真如張武所說那般,就是饞酒裝病。
不然之前咳得要死要活的,張武帶壺酒回來便好了,哪有這般道理!
枉他跑了十幾里路,急死急活的尋張武攻打什麼劇縣,怕不是被人當猴耍了。
不過許褚還挺佩服郭嘉的,為了一壺酒,連丞相都敢騙。
那自己以後饞酒了,是不是也能如此這般?
如果張武知道許褚此時心中所想的話,肯定會笑出聲來,比個大拇指,夸這貨腦洞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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