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誰在謀算誰
換作平時,劉表敢這般動作,蔡氏當真是耍些手段就能要了他的老命。׺°」˜`」°º× ׺°」˜`」°º×
對於這個女人來說,只要於己有利,任何人都是她隨時可以捨去的棋子。
畢竟上次劉表重病時,她就差點用一碗湯藥要了劉表的命。
可這一回,她是真的有點心虛了。
自從上回蔡瑁面見荀彧之後,好像一切都變了。
蔡瑁雖是按照和她的約定,謀害了劉琦。
也是從那天起,蔡瑁好像對劉琮上位繼任荊州牧的訴求,沒有以往那般強烈了。每日窩在江夏一代操演水軍。
往來書信多提曹操納秦宜祿之妻杜氏,張濟之妻鄒氏,言語之間多談二婦人如何受寵。
蔡氏自然是有些動心的。
無論從各種角度來看,曹操都比劉表強得多,如果能搭上那座靠山,總好過守著劉表這垂垂老朽。
但這話被劉表直白的點破後,蔡氏的心確實有些亂了。
是啊,她所有對於未來的設想,目前來說都建立在曹操寵愛她的基礎上。
如果真如劉表所言,她豈不是走了一步臭棋,帶著劉琮一起送死?
不行,得試曹操一試!
打定主意後,蔡氏再不多看劉表一眼,放下兒子,換盛裝而出。
州牧府正堂中,端是一副歌舞昇平,賓主盡歡之景。
一眾荊州臣屬坐於末席卻一副甘之若鷺模樣,時不時還上前賠笑敬酒。
忽,一華服婦人至,歌舞暫停。
舞姬紛紛向婦人見禮後,依次退出廳堂。
一眾臣屬認出女子,不敢直視,紛紛頷首。
曹操則是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有味道,很有味道。
相較更年輕貌美的舞姬,單比容顏,蔡氏僅是稍勝一籌而已。
何況她面帶紅腫,添了三分狼狽。
她真正占優的地方,在於蔡氏嫡女養尊處優那股華貴氣。
偏偏曹老闆就吃這一套。
勛至魏王,掌九州之沉浮,曹操何樣女子未曾見過。
便是王府上尋常舞姬放在外面,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真能令曹操駐足側目的,或柔順溫婉過人,過儀容氣質不俗。
單只樣貌出眾的女子,想要多少沒有。
樂起,舞動。
曹操跟著音律,輕輕為其打著節拍。
一曲畢,竟是有些痴了。
蔡氏觀其形,暗自恥笑兩聲。
魏王如何,雄主如何?只要她想,任何一人都該拜倒在她的裙下。
劉表果然是危言聳聽罷了。
聽聞他愛別家妻,蔡氏準備再添一把火。
行至曹操身前,盈盈一拜:「荊州牧劉表嫡妻蔡氏,拜見魏王。」
劉表嫡妻?
只一瞬,曹操眼底些許興致蕩然無存,再觀蔡氏時,目光只余平靜,好像完全不是在看他感興趣的女子,就是在瞧尋常路人甲。
「夫人請起身,去請荊州牧入席吧。」
蔡氏詫異抬頭,正迎上曹操淡漠的眼神:「魏王?」
「夫人還有何事?」
不該是這樣!一個人,為何能轉變速度如此之快?
蔡氏並不甘心,輕聲道:「還請魏王打發了左右,小女子有樣寶物獻於魏王。」
曹操當然知道她所獻之物為何,斷然揮手拒絕道:「不必。」
蔡氏又驚又怒,直視曹操半晌後,憤然離場。
張武立在一旁,瞧得嘖嘖稱奇。
按照他對曹操的理解,蔡氏這種正合曹操口味。
也不知今日為何轉了性子。
「你小子,怪叫作妖,意欲何為?」
「岳父今日為何突然轉了性子,小子心下奇怪,還望解惑。」
曹操端起酒盞,以長袖護住面頰,不教堂下之人看到他口動,小聲道:「怎麼,在你心裡,孤就是個經不住美色的庸主?」
「.庸主算不上吧。」
曹老闆被一口美酒嗆主,連連咳嗽,庸主算不上吧?言外之意不就是說他經不住美色,放眼天下,如今還敢這般言語的,恐怕也就剩張武一人了。
「你倒是坦率,孤且問你,此婦人乃是荊州牧世子劉琮之母,她憑何向孤獻媚?」
「岳父雄才大略.嗯,便是蔡氏有所圖謀,也不打緊。」
曹操冷哼一聲:「來日荊州歸附,為免於動盪,劉氏父子當亡,子謙是想教孤殺其子而納其母?常聞文若評價此婦人手段狠辣,心如鐵石,屆時枕邊出此蛇蠍毒婦,恐半夜安眠小憩片刻都難安生,納之作甚?」
張武緊了緊手中晉武戰槍,長嘆聲:「岳父斷然拒之,恐已惡了蔡氏,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吶。」
劉表可能還懂的些忍辱負重,但蔡氏手段激進,必不能坐以待斃。
曹操哈哈大笑:「孤有子謙在側,何懼之有。荊州凡有異動,孤正巧有了藉口大軍壓境。那時便是占了荊北,天下人只會贊曹某一聲厚道。不過你記得,亂戰之中,切莫殺傷劉景升性命,孤還要他去往荊南,攪亂江南一灘渾水。」
如今,荊州臣屬心下驚懼,暗中意欲投效者不知幾人,正好借著蔡氏之手,一一甄別。
城中之亂,只能是小亂。
有張武在,有五千雲麾、五千禁軍在,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與人虛與委蛇,特別是於一婦人前低頭,曹操當真是丟不起那個人。
曹操使計,不及郭嘉凌厲,不及荀彧權衡各方,不及賈詡狠辣。
真要論其優勢,全在氣魄,更在因時善變。
劉表也好,蔡氏也罷,老實不動也就算了,曹操或許還要徐徐圖之。
但凡他們一動,便是殺傷王爵的謀反大罪,只要有了正當藉口,荊北之地,必以雷霆之勢據之!
個人安危在曹老闆看來,不過是些許賭注罷了。
「得,小婿明白。」
張武當即出列,衝著曹休打個眼色。
後者頓時明了,扣了酒盞,悄無聲息退出正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