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張武請令
張武出了自家府邸,並不敢過多的耽擱。
街面上幾乎就沒有不認得他的鄴城百姓,要是被人發現他私自翹家,還不得翻了天。
只在魏王府門口執守的許褚偏頭功夫,起跑、攀牆、落地,一氣呵成。
黑影一竄,下一秒張武便出現在王府內。
「冠軍侯哥哥!」
才剛落地,就聽王府中稚嫩且興奮的童音響起。
張武定睛一瞧,正是回城當日,攔了曹操儀仗的女童丫丫。
對於她出現在王府內,張武沒有半點詫異。
他那岳父從來就是這般行事風格,只要曹操心生喜愛的,八成是要養在膝下,用心教導。當作兒子、閨女養。
張武順手將她抱起:「你在這偏僻角落裡做什麼呢?」
丫丫有些委屈:「魏王說冠軍侯哥哥病了,我就在這角落裡種下枇杷樹,祈禱你能早日康復。」
「好了,我未曾染疾,也不需要祈禱,去玩吧。」
「真的?」
「那是,我騙你做什麼?」
扔下丫丫之後,張武更加小心,一路避過王府僕從,悄悄摸到曹操的書房門前。
門口,典韋持戟而立,
內里,隱約可見曹操、荀彧的身影。
到了這了,張武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大大方方走了過去。
「子謙小子,你病好了?」
「得了逐虎哥,我壓根就沒病,我要見我岳父。」
「沒病?沒病能掰斷那杆戰槍?」
這般說著,典韋讓開了鐵塔般的身軀。
他只負責護衛曹操安危,又無監護張武之責。再說了,這傢伙都摸到這了,如何處理自有曹操決斷,也輪不到他操心。
剛才,曹操還與荀彧有說有笑,只在見到張武的那一刻起,瞬間完成變臉。
「張武!孤曾下過嚴令,命你在府中靜養。這才三日,你就將孤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
張武才不吃曹老闆這一套。
以前曹節未過門時,他便三天兩頭來王府赴宴。
如今有名有份,這就跟他第二個家似的。
自顧自調個位置坐好,高呼聲:「安容嬸子,上壺茶喝。」
張武口中的「安容嬸子」,是曹老闆還是浪蕩公子時,曹家配給他的貼身婢女。
在王府內地位超然,就猶如夏竹之於驃騎將軍府,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是曹操真正的心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張武話音落下,片刻後一面容姣好的中年婦人入門,端上新沏的茶水。
「子謙來啦,聽魏王說你病了,婢子還擔心了好久。」
張武坐正身子,接過茶具,諂媚般的笑道:「嘿嘿,多謝安容嬸子關心,小子這邊好著呢。」
曹操一拍桌案:「好什麼好,喝完茶趕緊滾蛋,呆在你的將軍府好生靜養,再教孤知曉你敢私自出門,有你好瞧的!」
安容皺眉:「老爺,子謙私自出門還不是來瞧瞧您,這麼凶做甚,萬一把孩子嚇出個好歹,如何是好?」
張武瞧得大乎過癮,就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荀彧也不禁莞爾。
放眼天下,現在還能給魏王甩臉嗆嘴之人,拋開曹操嫡妻丁氏,也就只有這眼前這以婢子自稱的魏王側室了。
曹操老臉一黑:「狗屁的孩子,你是沒見過算了,孤懶得與你廢話,茶也遞了,後院澆你的花去。」
「婢子告退。」
只等安容走遠,張武才調笑道:「岳父與安容嬸子感情還是這麼好。」
「廢話少說,你來尋孤,所為何事。」
一口清茶入喉,眼珠滴溜一轉,張武便想出個合理的藉口來。
「岳父可知,荊州神醫張仲景。」
「這個你放心,剛才孤與文若還在討論,荊州之行,務必將其請回為你診脈。」
張武連連擺手:「岳父此言謬矣,凡有本事的,哪個沒點怪異性子,萬一那張神醫不來,豈不是耽擱了小子的病情,不若岳父遣我荊州一行,小子親自登門拜訪,方為上策。」
這麼說的話,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而且曹操也差不多感覺得出來,張武其實並未害疾。
一個真正害了疾的人,不該是這般面色紅潤,中氣十足,翻牆爬院臉不紅氣不喘。
只是因為祭天當日場景甚是唬人,讓他有些後怕罷了。
左右荊州一行也無戰事
不如放他出去散散心也好。
這般想著,曹操終於鬆口道:「此行你為副使,凡事皆聽文若安排。」
「那是自然,岳父放心。」
「再有,孤遣子龍相隨,護你周全。」
「子龍就不必了,岳父真想遣個護衛,不如調漢升過來。」
常言說得好,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黃忠為人平和,養氣功夫了得,可當年在荊州當了那麼多年城門校尉不說,就連為黃敘瞧病時,也沒見荊州將官哪個出來關心一下,當時家中那叫一個窮困潦倒,說他心中沒有氣,打死張武都不信。
如今投曹短短數載,黃忠已是狼騎統帥,雲霄閣次勛,這還不得回去好好炫耀一番,順便氣氣劉表那老不死的。
「也好,你安排吧。」
鬆了口的曹操也不糾結,轉頭向荀彧交代道:「文若務必看好這小子,他若不聽你的,回頭你就告訴孤,等他回程,孤便令他去并州放馬。」
以前的并州對於張武來說,或許是不可多得的天堂寶地。
可北巡之後,那并州一地方圓千里無異族,屁大的戰事都無,張武若再回去,非得發瘋不可。
「魏王放寬心,彧知曉了。」
如此,曹操又對著張武耳提面命一番後,正午留二人於府中進餐。
出使之事也就算是這般定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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