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負青釭之名
王越心頭大跳,面色卻不改。✋♣ ❻9𝓢ʰυˣ.¢Ⓞ𝔪 🐠👣
此時他是真的不敢露怯,他怕但凡露出半點破綻,下一秒就會橫死當場,站在他前這位,是一頭真正的,擇人而噬的猛虎。
為何世上人人畏懼滾刀肉?那是因為這種人就沒有什麼不敢的。
直呼天子名諱如喚孩童何人敢做?
未經許可劍履入殿何人敢做?
百騎洛陽追董卓何人敢做?
夤夜仗劍闖天子寢宮,這種事就算是董卓也要忌諱一下,他偏偏敢做!
仗劍便要天子當面行兇,他偏偏敢做!
王越為設計暗殺張武,無時無刻不在研究這個蠻夫。
似乎從他出山以來,天下間就沒有什麼事能令他感到畏懼。
可偏偏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被他做成了。
二破城門天下驚,諸侯無不避昭武。
除了曹操麾下,便是北方的袁紹,南方的袁術,何人聽到他的名字會不怵?
便是自己,十八歲匹馬入賀蘭山,隻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這些可以拿得出手的戰績放在這人面前,分文不值。
「劍聖王越?」青釭劍緩緩抬起,劍鋒泛著鋒利的幽光:「你倒是能耐,夜闖天子寢宮,欲行大逆刺君之事,今日,本候當真饒你不得!」
「這這這!王越是朕的劍術老師,沒沒想到竟會如此行事。」劉協慫了,他是真的慫了,現在他還記得長安是,張武當堂仗劍斬楊奉之事。
他想開口保下王越,可惜終究是慫了。
張武聞言大笑,順便憐憫的瞧了王越一眼,跟著這般人君,真是要做好隨時隨地被拋棄的準備啊。
「賊子!受死!」
張武是不會使劍,從頭到尾他都覺得劍這玩意娘唧唧的,不屑習之。
但是武至化境,則是一法通,萬法皆同。
不會使劍便將它當作刀使不就好了?
反正青釭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張武當做大刀劈砍,也犯不著心疼。
單手持劍下,張武高揮右臂,一身蠻力沒有半分保留,盡數砍出。
王越不敢硬擋,矮身一滑堪堪躲過那勢如奔雷的一劍,回身就想提劍去刺張武下腋。
誰曾想張武的殺招本不在此,劍勢未落之前已經撒手,長劍被甩出去釘在地上瘋狂搖擺,他卻抬腳正正踏中王越後背。
王越毫無防備之下被一腳踏實,後背脊柱完全斷裂,碎裂的骨頭反曲這從前胸透出。
整個身體猶如炮彈般的砸到劉協床邊。
用力之猛,撞得劉協那張巨大的龍床平移著撞到三米開外後的牆壁上才堪堪停了下來。
王越號劍聖,卻只想著招式靈活,過分追求身法詭異,想以招式精妙贏得一招半式,以暗藏殺機的詭秘之劍誅殺張武。
可他根本沒有踏足過真正的戰場,不曉得戰將廝殺的殘酷。
這種念頭,即便在最呆的武將身上都不會出現。
戰場上藏招是最蠢的,雙方不知深淺之下,不等你的殺招現,說不定就先被人斬於馬下。
況且那些能被稱為萬人敵的,又有誰會去刻意追求招式多變,便是留下一兩手殺招就已經是托大,對自身武藝自信的表現了。
尋常時候。
只要能殺敵,自然是怎麼簡單怎麼來,怎麼順手怎麼來。
所謂的槍法、戟法、刀法,更多的是一種風格,而非一種路數。
反倒是王越。
他卻只注意到了張武的寶劍鋒利。
卻忘了張武縱橫天下最根本的依靠是那身恐怖的力氣。
王越硬挨一腳之下,已是進氣少出氣多,奄奄一息,眼瞅是活不成了。
張武這才拔出扎在地上的青釭,奪步上前,劍鋒一轉之下斬下王越的頭顱。
青釭第一次飲血,以劍聖王越祭之,也算是不負名劍之名了。
殷紅的血飛濺,甩了劉協一身。
劉協想喊,想叫,想要放聲嘶吼,可看著張武似笑非笑的臉,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張武則是不緊不慢的撿起王越的腦袋掛在腰上,回身衝著劉協拱手:「陛下,既然賊人已死,你便放心安歇吧。對了這麼大了還尿床,是病,得治。哈哈哈哈哈。」
說罷,張武大笑著轉身離去,也不管那還淌著血的屍體。
王越,其實可以不用死的。
張武記得他最後好像成了曹丕的劍術老師,這種人確實有收編的可能性。
但是張武不敢賭,更不想去賭。
這麼大的一個威脅留在許昌,或許殺不了他,或許也殺不了護衛森嚴的曹操,但是其他人呢?
他的家人朋友呢?
對待藏在暗中的毒蛇,張武永遠不會去賭他回心轉意,因為所需要的賭資,他真的出不起。
宣室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周圍宮女太監只等張武走遠,這才敢出來打掃房間。
另一邊。
劉備回到住處,點燃火燭,緊閉門窗,確定隔牆無耳後,才小心翼翼的攤開錦布。
眼下曹操和劉協之間還未發生齷齪,許昌城內並無刻意布置眼線,劉備也沒有過於緊張。
錦書上的內容倒是沒有什麼特別。
『朕,於九月初六,邀豫州牧劉備並伏完、董承、王子服、吉平一眾愛卿為冠軍侯張武賀喜。為漢丞相賀喜。』
話是簡簡單單的話,拆開每一個字劉備都認得,可是連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為人君者,臣子大婚哪有上門道賀的?
更何況就算他劉備都知道,九月初六,張武要迎娶的是大儒蔡邕的獨女,哪裡和曹操扯上半分關係。
莫非是天子記差了?
再觀之下,劉備發現錦書上筆觸好似不同尋常墨跡,有些偏暗紅,不細查之下根本難以發現。
劉備從未見過這般神奇的墨跡,好奇之下拿到鼻下一聞,下一秒便嚇得甩出了錦書。
血!
淡淡的血腥味!
天子以血書,聯繫到賀喜?
莫非
劉備當即嚇出一身冷汗,天子竟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曹操下手嗎?
不,不,堂堂天子欲使臣下致死,何須親自動手,他只是恰好在場,恰好有亂成刺殺丞相,說不定他還會為丞相遇刺哭一鼻子。
不,或許他根本就不會露面,只是亂臣賊子趁亂殺了丞相。
這件事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到頭來天子都會無事,要死的,只是他們這些亂臣賊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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