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梓潼：兵臨城下
法正的話，讓孟達直接愣住。
是了。
整個益州現在都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不只是有吳國的荊州軍團來襲。
北面，曹操大軍已經攻下了梓潼了！
就算吳國的荊州軍團不來，曹操大軍也要來這裡。
只是，正因為吳國的荊州軍團要來，曹操大軍為了對敵，最近才停在了梓潼，準備應敵。
想到這，孟達看向法正，有些擔憂道：「我們，這樣投敵，真的沒問題？」
法正嗤笑了一聲道：「賢臣擇良主而事而已，有何問題？」
「再說，這益州原本也不是州牧的。」
「是他父親從朝廷騙來的。」
「既然他們都能騙，我們為何不能投？」
孟達聽法正這麼一說，才點了點頭。
再說徐庶率領著荊州軍團一路急行軍，朝著永安城趕。
眼看著距離永安城不足一日的形程，徐庶立馬差人帶著自己的親筆書信趕往永安城，招降。
只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這裡的人還沒有派出去，永安城竟然派人過來了！
是一個叫做法正的功曹。
他帶著永安城郡守的印信，趕過來投降。
徐庶有些懵。
還有人趕著上來投降的？
徐庶只能看向賈詡、司馬徽、諸葛亮、龐統和陸遜道：「你們怎麼說？」
司馬徽笑道：「趕來是好事。」
「我素聽聞法孝直之名。」
「此人才華橫溢，有濟世之才。」
「但是，此人也睚眥必報，而且，性情不專。」
諸葛亮道：「唯才是舉吧？只要他沒有太大過錯，我覺得還是該禮遇。」
「至於所謂的性情不專。」
「如今這和天下就這個局面。」
「我不覺得還有人比吳王做得更好。」
陸遜點了點頭。
徐庶這才親自前往迎接法正。
反正見徐庶親自出來迎接自己，心裡有些壓抑不住的歡喜。
眼看著徐庶過來，法正忙捧著印信上前，行禮道：「永安功曹法正，恭迎將軍駕臨永安！」
徐庶攙扶起法正，一臉認真道：「孝直的名號，我早就有所耳聞。」
「此次來投，是棄暗投明。」
「好好做，吳王不會虧待你的。」
「想當初，我也只是一介布衣，是吳王一直信任我，給我機會，才讓我有如此地步。」
法正用力點頭道：「將軍的話，法正銘記在心！」
頓了頓，法正又道：「法正斗膽一問，將軍接下來，是準備北上梓潼，還是南下成都？」
徐庶略微沉吟了片刻。
這種機密，說實話，他並不想告訴一個剛剛投降過來的人。
可想到剛才司馬徽的話，徐庶還是開口道：「準備北上進攻梓潼，拿下曹操。」
「至於成都那邊，我們吳王另外派人賢士前往勸降。」
「如果益州牧願意歸順，一切好說。」
「不願意歸順，我們拿下梓潼和曹操之後，再慢慢計較。」
法正神色一振，對徐庶道：「如果將軍相信我，給我五千兵馬，我願意幫吳王拿下益州！」
徐庶：「.」
法正見徐庶明顯有些震驚，忙繼續道：「並非法正賣主求榮，而是如今天下大勢擺在這裡！」
「我們益州牧和荊州劉表一般，都是守成之主。」
「但是，現在並不是當初黃巾作亂，群雄逐鹿之時。」
「現在天下之主，只有曹操、袁紹之子、吳王、交州士燮。」
「袁紹之子不說，離益州如此之遠。」
「交州士燮更是毫無政績，只知道占地為王。」
「曹操就是一屠夫，所過之處，凡不投降者，破城之時，盡皆屠戮。」
「只有吳王以仁義治天下。」
「而且，多有功德天下。」
「如此仁義之主，我法正豈能不順應天時？」
徐庶還有些猶豫。
法正見狀，忙再次道：「五千兵馬，並不會影響荊州軍團大局。」
「而只用這五千兵馬，如果能夠一舉拿下益州，豈不快哉？」
「而且，法正保證，會儘量減少損失。」
「在這益州，法正有著諸多好友。」
「法正可以勸說他們棄暗投明。」
「至於吳王派遣賢士遊說，說實話，這個很難奏效。」
「我們益州牧做慣了益州第一人，如今要讓他兵不血刃地交出第一人位置，他如何甘心？」
「而且，他帳下還的確有些忠臣的。」
徐庶吐了口氣，這才勒令大軍停下，所有將領和謀士聚在一起商議此事。
最終，大家還是一致同意，讓黃蓋為主將，劉備為副將，率領五千槍兵和斬馬刀兵，跟隨法正下成都。
而徐庶則率領大部隊進入永安城之後，繼續北上梓潼。
趕到永安城，孟達果然開門投降。
徐庶和黃蓋等人在永安城休息了一天，之後，法正、孟達召集城內三千守軍，跟著黃蓋、劉備的五千將士，南下江州，然後襲擊成都！
至於徐庶和大部隊，繼續北上梓潼。
梓潼。
整個城內都在忙碌。
老弱婦孺都被士兵監管著，拆掉城內的建築，將石頭搬運上城牆。
城牆上，到處都是石頭。
拆卸下來的木頭，則補充到防禦工事上去。
在忙碌的城牆上，曹操帶著一幫將領在巡邏。
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城外一望無際的平地，曹操長長吐了口氣。
這兩年，沒想到這麼艱辛。
那莽夫馬超，不斷地勾結敵人，先是關中諸侯，然後是涼州牧，後又是漢中張魯、益州劉璋。
不斷地用聯軍來抵抗自己的攻擊。
面對這些聯軍，再加上糧草的短缺，他進攻的腳步才不得不放慢下來。
想到吳國已經休養生息完畢，而且，據情報，荊州軍團已經朝著這邊開來，曹操心裡沉甸甸的。
他打敗了袁術。
打敗了呂布。
打敗了李傕、郭祀。
卻沒有想到，這些當初一起興起的諸侯，最終都不是他的強敵。
他的強敵，竟然會是後來冒出來的一個年輕人——
自己的女婿——
陸翊。
想到這，曹操只感覺頭痛欲裂，身體都有些踉蹌，站立不穩。
一旁跟著的將領紛紛上前。
曹仁一把攙扶住曹操，擔憂道：「兄長，你沒事吧？這個時候，伱可要撐住啊！要不，你帶兵退出這裡，我來鎮守。」
「兄長你放心，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我絕對不會讓荊州軍團踏過這梓潼的！」
曹操擺了擺手，沉聲道：「不用。」
「如今大戰在即，我反而撤走，你讓將士們怎麼想？」
「我們拿下這些城池不易。」
「一座城池，都不能再丟失。」
曹仁應了一聲。
一個士兵飛奔上來，將一竹筒遞給曹操道：「祭酒剛剛得到的十萬火急！」
曹操接過竹筒，打開，抽出裡面的一張紙張，掃了一眼。
瞬間，他就兩眼發黑，搖搖欲墜。
曹仁忙再次攙扶住曹操道：「兄長！」
曹操顫抖著手，將紙張遞給曹仁道：「傳下去，讓將士們這些天加快動作。」
「益州這群該死的懦夫！」
「荊州軍團還未攻城，他們竟然主動開門投敵了！」
「荊州軍團未折損一兵一馬，直接開赴來了！」
人群頓時炸裂開來。
「這群益州懦夫！」
「太廢物了，竟然連抵擋一下都不能！」
「這次荊州軍團據說出動了五萬多將士，又在永安城未折損一兵一馬，我們真的能守住城池嗎？」
「閉嘴！梓潼守不住，你以為後面我們就能守住？現在只能將荊州軍團遏制在這裡！」
眼看著眾人爭吵起來，曹操厲聲道：「都閉嘴！」
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曹操看向天邊，臉色陰沉得可怕。
難道，這天下，這的要歸於那小子不成？
那這些年，自己所做又有何意義？
曹操在梓潼城又加強了防禦三天。
三天之後的下午，梓潼頭頂的天空烏雲密布。
黑雲壓城城欲摧。
曹操在郭嘉、荀攸、曹仁等人的簇擁下，巡視完城牆上的防禦工事，停在了城南門。
眺望著天邊，曹操問道：「敵人差不多快到了吧？」
郭嘉咳嗽了幾聲道：「按照斥候的情報，馬上就要到了。」
曹操長長吐了口氣道：「孤也想看看，陸翊小兒這荊州軍團，到底是何等模樣？今天，想要從孤的手裡奪走梓潼，絕無可能！」
荀攸看向身邊的郭嘉，見他雖然極力隱忍，卻依舊不時地咳嗽，擔憂地低聲問道：「奉孝，你沒事吧?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郭嘉搖了搖頭，沙啞著聲音道：「沒有時間休息了，敵軍馬上要來了。」
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紙包，將一批粉末倒入口中，郭嘉又從腰間吊著的一個水壺裡倒了一點水，強行咽了下去道：「一切等守住這次攻城再說。」
「如果這次無法守住城池，我們的士氣就會一泄千里。」
「將士們這兩年來，本來一個個就壓抑得很。」
「這次，更需要一場勝利來支撐他們撐下去的決心。」
荀攸雖然依舊很擔心，可聽郭嘉這等說法，也只能點了點頭。
一聲聲轟鳴開始響起。
雲層幾乎要垂落下來。
明明還是白天，可整個世界就像落入黑暗之中一般。
雲層之間，銀蛇閃爍。
一道銀蛇撕碎天空，像是要將整個世界劈成兩半。
就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叫突然響起道：「來了！」
所有人齊齊看向天邊。
銀光消失的剎那，天邊湧出無數的身影，浩浩蕩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