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袁紹吐血
時間很快來到了夜晚。
袁紹看著士兵將許攸放入棺槨之中，便從許攸營帳出來。
雖然許攸的死讓他有些難過。
但是，逝者已逝。
再去沉湎其中，沒有多少意義。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剛剛來到營帳，他就在門口看到張郃立在門口。
袁紹看了一眼張郃道：「怎麼，有事？」
張郃看向袁紹，臉色有些複雜。
終究，他還是決定最後努力一把。
畢竟，自己跟著他這麼多年，立功無數，也曾輝煌過。
如果他今天承認自己，而且願意原諒自己這次犯下的大錯，那麼，就算是死，自己也要告知他險情！
想到這，張郃道：「主公，我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怎樣一個將領？」
袁紹面無表情。
他有些不耐煩。
若是許攸不死，他還能耐下性子和張郃好好說說。
可如今許攸死了！
許攸跟著你一起出去，結果他死了。
許攸和我袁紹什麼關係，你難道不知？
伱明知道他和我袁紹的關係，卻連保護他都做不到。
這要是顏良和文丑，絕對不會犯如此錯誤！
袁紹強忍著怒氣，反問道：「怎麼，是要跟我論功行賞來了？覺得你今天立了大功，想要立即討要封賞？等不及了？」
張郃心裡瞬間極度失望。
我就是想要知道，我跟著你征戰十數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問問你對我的看法，你為何想到的只有我貪功？
這些年，我立的功，難道還不夠多？
我何曾向你當面討封過？
張郃雙拳緊握，臉色有些蒼白，聲音壓抑不住的顫抖道：「主公，我張郃，在你眼裡，就真的如此不堪嗎？」
「滅公孫瓚和白馬義從之時，我和顏良、文丑同等功勞吧？」
「我哪裡不如他們？」
「我——」
袁紹斷然打斷張郃的話，冷冷道：「別跟我提顏良和文丑。」
「沒有人配和他們比！」
「若非他們已然戰死，今天也——」
袁紹本來想說，若非顏良和文丑已然戰死，這次統帥一萬騎兵的，也不會是你和劉備，而是他們！
可話到嘴邊，袁紹還是咽了回去，快步朝著營帳走去。
走到營帳口，掀起帷幕，袁紹又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語氣緩和了一些道：「張將軍，你就是你，其他人是其他人，你無需和其他人比個高低。」
「好好立功吧！」
「拿下江東，我不會少了你的封賞的。」
說完，放下帷幕，直接走了進去。
張郃怔怔地看著袁紹消失在帷幕裡面，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罷了。
罷了。
自己再努力，又有何用？
且不說自己立功，他依舊這個態度。
一旦自己告訴他真相，恐怕等待自己的，便是立馬被殺死。
既然不受重用，而且會被殺死。
那為何不跟著江東，還能做個騎兵第一人？
張郃冷笑一聲。
都是你們逼我的。
那就誰也不要怪誰。
張郃大踏步回到自己營帳門口。
他沒有睡覺，而是找來醫工，幫他左手手背重新換上藥。
看著傷口，張郃臉上瀰漫著殺氣。
在袁紹軍營龜縮在營寨，只派了將士巡邏之時。
壽春。
城門緩緩打開。
無數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每個士兵鞋子底下，都綁著厚厚的稻草。
隨著士兵湧出，陸翊、陳宮、太史慈、黃忠、陳武、陶商、南宮雁、施桓、馬良等人也騎馬從城內走了出來。
陸翊調轉馬頭，對陳宮和馬良道：「你們就送到這，這壽春城就交給你們了。」
陳宮抱了抱拳，對眾人道：「我在城內準備好慶功宴，等吳侯和諸位將軍回來！」
又看向南宮雁和施桓道：「一定要保護好吳侯的安危。」
南宮雁笑了一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到陸兄。」
施桓重重點了點頭。
陸翊這才大手一招，當先騎著戰馬朝著袁紹大軍營地趕去。
南宮雁和施桓帶著護衛隊緊緊跟上。
大軍映著月光，沒有點燃任何一支火把，朝著袁紹營地悄無聲息地靠近。
在距離袁紹營地不到三百步的距離時，陸翊舉起手。
五萬大軍紛紛停住腳步。
陸翊深呼吸了口氣，看向遠處袁紹營地。
裡面燈火通明。
巡邏士兵來回不斷。
很明顯，對方準備龜縮死守。
陸翊看向身邊一個十三四歲的瘦削少年。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陸翊在荊州時，魯十三旗下的馬忠。
這次征戰，馬忠也趕了過來。
之前賈詡將他也調了過去。
賈詡讓他和蔣欽配合。
配合的內容也極為簡單。
蔣欽身上帶著一個桔子。
而馬忠的猴子，能夠追蹤桔子的味道。
當馬忠的猴子順著桔子的味道找到蔣欽時，蔣欽立馬行動，讓張郃率領五千騎兵從裡面殺出，打開營寨門。
馬忠見陸翊看向自己，忙將猴子從肩膀上抱了下來，從腰間吊著的口袋裡掏出兩個桔子，遞給猴子。
猴子接過桔子，剝開，一一吃乾淨。
馬忠摸了摸它的腦袋，指著對面的軍營。
猴子發出一聲吱吱吱的叫聲，然後朝著軍營飛奔而去。
它的速度極快。
而且，極其聰明，趕到營寨門口，竟然專挑陰影處走。
躲在營寨下面的一處陰影下，看著附近巡邏士兵離開，猴子這才快速爬上營寨，跳了進去。
一路從陰影處穿過。
很快，他就趕到袁紹大軍左側區域。
這裡，有著大量的士兵正在照顧戰馬。
猴子從這些戰馬身下不斷穿梭。
最終，他停在一營帳門口，從帷幕里鑽了進去。
營帳裡面，蔣欽穿著鎧甲躺在一木板上。
他的腦袋旁邊，赫然放著一個桔子。
猴子趕到他身邊，蔣欽正閉目養神。
如今的局面，他可不敢入睡。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蔣欽噌地下翻過身，朝著對方抓過去。
下一刻，他的神色一振。
是那隻猴子！
猴子也不怕蔣欽，它早已經認識蔣欽了，這些時日。
它只是拿起蔣欽剛才腦袋旁邊的桔子，直接剝了開吃。
蔣欽見狀，沒有再理會它，而是快步走出營帳，趕往張郃營帳處。
張郃也沒有睡。
他在擦拭長槍。
既然袁紹如此絕情，他也沒有任何掛念了。
蔣欽直接闖入了進去道：「大軍在門口了，可以立馬殺到門口，打開營寨門，放他們進來！」
張郃眼睛裡閃過寒芒，站起身，提著長槍就是出去。
隨著張郃吹了一聲口哨，營帳里，無數的騎兵紛紛跑了出來，快速上馬。
張郃掃視著眼前這四千多的騎兵，臉上陰鷙得可怕。
終究，他舉起手中的長槍，當先朝著營寨門口疾馳而去。
騎兵紛紛跟在他身後。
張郃和帳下騎兵快速朝著營寨門口出去的行為，驚動了附近巡邏的士兵。
他們紛紛呵斥道：「你們在作甚？速速停下！」
但是，張郃壓根不理會他們，只管策馬狂奔。
張郃這支騎兵的異樣，讓巡邏士兵大驚，他們一邊呵斥，一邊大聲喊道：「速速匯報主公！」
「張郃及其帳下騎兵突然出動，朝營寨門口疾馳而去！」
張郃帶著騎兵一路狂奔到距離營寨門口不到兩百步，前面已經匯聚了無數的將士。
見張郃和騎兵過來，為首將領走了出來。
赫然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覽。
高覽握著環首刀，朝著張郃咆哮道：「站住！再往前一步，立即發動攻擊！」
張郃見狀，二話不說，直接咆哮道：「殺！」
頓時，他身後的騎兵朝著四面八方橫衝直撞！
雖然高覽及其身邊的袁紹將士已經意識到張郃這支騎兵的異常。
可當張郃這支騎兵發動攻擊之時，他們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騎兵直接以張郃為首，在營寨口撕開了一個口子！
隨著數個騎兵將營寨門拉開，外面，瞬間廝殺聲震耳欲聾。
無數早已經等待在外的江東將士如潮水一般湧入營寨。
整個袁紹軍營瞬間淹沒在廝殺聲中！
張郃的五千騎兵。
加上陸翊此次率領近五萬江東大軍殺入營寨。
而袁紹營寨里卻只有兩萬弓步兵，五千騎兵！
而且，他們大部分沒有任何準備，還在睡夢中。
敵軍的突然殺入，讓他們徹底慌了。
很多人爬起來，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亂撞。
袁紹營帳里，袁紹已經得知張郃的異動。
他正下命令，讓大軍拿下張郃。
命令這裡才剛剛下去，他還處在震怒當中，大將淳于瓊就飛奔了進來，扛著他就跑。
將袁紹扛到營帳外，放在戰馬上，淳于瓊自己也快速翻身上馬，大聲道：「主公，速速撤退！敵軍突襲，攻進營寨了，不知數目，反正一望無際！」
袁紹一邊跟著淳于瓊朝著軍營後方狂奔，一邊不停地回頭。
他的臉色慘白得沒有絲毫血色。
只見他的身後，他的軍營，被大火吞噬！
慘叫聲充斥著他的耳朵。
無數的士兵朝著他這邊亡命狂奔。
袁紹跟著淳于瓊一直狂奔了近一刻鐘，衝出了軍營近二十里地，在一處山坡處才停了下來。
他的身後，只有不到千人！
看著軍營方向，天空都被燒紅了，袁紹只感覺胸口堵得慌。
下一刻，他感覺喉嚨口一甜。
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他感覺天旋地轉，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