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烏桓突騎來援

  信都郡,荒野中,莽莽群山此起彼伏。

  一支騎兵部隊正在勘察地形,正是陸宇等一行人。

  隊伍之中,除了麴義找來的本地嚮導之外,還有燕雲十八騎及二十幾名輕騎兵隨行護衛,陸宇特地帶上了幾位懂得繪製地圖的墨家門徒,他們雖然沒有什麼戰鬥力,卻是軍中最為寶貴的人才,擁有遠超這個時代的學識和眼界,平日裡便是趙雲等大將,也都必須待之以禮。

  麴義原本還有幾分不解,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這些人的價值,只需登上高處,拿出奇怪的儀器看看寫寫,目光所及之處,整個戰場的地形,便全都落於紙上。

  他們畫出的各種詳細地形,還有什麼等高線之類稀奇古怪的設定,在麴義看來,簡直如同仙法,這等奇人異士,一個便足可抵千軍萬馬!

  戰爭中,誰對底線掌握得也是詳盡,誰就越能擁有地利優勢,甚至憑此拿下最終的勝利!

  主力部隊抵達信都之後,外出勘測地形的陸宇等人,也返回城中,隨後更是在軍營內忙碌起來,不時有士卒往議事廳送去泥土、樹枝、沙礫等物。

  新近投靠過來的麴義等冀州軍眾將,心中都覺奇怪。

  可陸宇卻不讓任何人靠近,眾將知道規矩,自然也不會去問在營中出入的士卒,就算問了一定沒有結果。

  忙了有大半日之後,陸宇才命人請軍中眾將,進入議事大廳。

  等進了議事大廳,眾人才知陸宇帶來這幾個墨家門徒,這些天到底在忙些什麼,然後一個個便目瞪口呆,嘆為觀之。

  只見擺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副完整立體的信都郡地形圖。

  其中最為震撼的便是麴義,身為軍中宿將,沙盤他也不是沒接觸過,可哪有陸宇命人做的這個這麼精緻?

  作為實地考察過信都郡的他,是最有發言權的,與腦海中的記憶一對照,頓時發現這個沙盤,幾乎與當日觀測一模一樣,整個沙盤就是一個縮小了的信都郡!

  城池、河流、山谷和道路系統,全都標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處地形開拓,可以展開大戰,何處地形隱蔽,可以設置伏兵,也全都讓人一眼看得分明。

  「常聽說起主上每有出人意料之舉,如今見了此物,義實是心中嘆服,征戰沙場,有此利器,何愁不能可敵制勝?主上果非凡人,義拜服!」

  一見這沙盤,精通兵法的麴義,那是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寶一般,眼睛就立馬亮了起來。

  有此等神物的相助,排兵布陣將更有針對性,打起仗來,那叫一個舒服!

  「哈哈,這是知識的力量,非我一人之功,對了,這『沙盤』所擺之地形,與整個信都郡是否一致?」

  陸宇自謙了一句,隨後詢問麴義,有沒有需要調整的細節,畢竟對方才是冀州的地頭蛇,對信都郡的地形也最為了解。

  「諸位,如今離決戰之日不過數日功夫,兩軍會戰於信都,我軍的排布馬虎不得,此點還需要仰仗諸君之力,先在這沙盤之上演練一番,也讓眾將各司其職,分派作戰任務。」

  陸宇此言一出,眾人表情無不凜然。

  戰爭,永遠是一件嚴肅而殘酷的事情,你不認真對待,等待你的,也許就是失敗和死亡。

  「報,主上,關前來了一隊異族騎兵,為首之人自稱能臣氐,指名要求見主上!」

  風氣無端,傳令兵的聲音,也在此時自帳外傳來。

  「好,援兵來得正是時候,此間之事便交由諸位安排,我先去招待一番,說不得這信都之戰我軍,就可再添強援。」

  陸宇說完便逕自離開議事大廳,這裡的安排便完全交給了郭嘉。

  對於能臣氐和他帶來的烏桓騎兵,陸宇早就等候多時。

  待陸宇離去,郭嘉當即出言主持會議:「各位,此戰各陣需緊密配合,不得有絲毫差池。」

  眾將無不一臉正色,聞言自是凜然,他們心中也知這一場大戰的分量,一干人便在這沙盤之上演練起來。

  「偉大的神武侯,能臣氐率烏桓突騎前來聽用。」

  遠遠的見到陸宇來到,能臣氐第一個高呼起來,得知鮮卑大軍要與陸宇交戰的消息,能臣氐也是頗為躊躇,如今西部鮮卑實力越來越強,而烏桓雖與陸宇一向交惡,甚至不少部族都毀滅在陸宇手中,可此時為了生存,卻也不得不來投靠,只期望獲得庇護。

  能臣氐的野心和才幹,陸宇都看在眼裡,卻並不在乎。

  八旗制度在降服的南匈奴殘部中推行已有數年,經過不斷調整,早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篩選機制,完全可以套用在這些烏桓的殘黨身上,只需幾代人,就能將他們徹底消化吸收,讓「烏桓」二字,成為歷史。

  作為個體,能臣氐未來的命運也許還不錯,子孫後代也能成為漢人,甚至可以學習知識,參加考試,成為學者和官員。

  但烏桓這個族群,將徹底消失,不復存在。

  對自己未來的人生一無所知,眼下的能臣氐,只知道此次入侵漢地的鮮卑,勢力極大,萬一陸宇不敵,他不得不考慮隨之而來的後果。

  對於已經瀕臨毀滅的烏桓勢力而言,得罪了強盛的鮮卑人,以後的北方打草原上,恐怕將再無他們的立足之地。

  但考慮到不投靠陸宇的後果,能臣氐不得咬著牙,集結了三千烏桓突騎,以個人的身份,前來陸宇麾下,聽從他的智慧。

  「識時務者為俊傑,能臣氐,你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陸宇騎在馬背上,目光審視著眼前這位年輕的烏桓勇士。

  能臣氐苦笑一聲:「弱者,並無選擇的權力,只希望神武侯能夠放過我們的家人。」

  能臣氐身後,三千烏桓突騎,看向陸宇時,目光中有仇恨,有憤怒,有好奇,但更多的,卻是恐懼和臣服。

  正是眼前這個男人,用鐵與血,摧毀了烏桓人崛起於草原的希望,帶來毀滅和殺戮。

  但正因為如此,他們可以仇視,可以憤怒,卻唯獨不敢反抗。

  因為反抗的結果,給剩餘的烏桓部落帶來的,只有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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