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北部,諸侯討陸聯軍自陸宇領兵北伐之後,也逐漸集結,
不過大軍行動頗為緩慢,袁紹是在等著前線傳回戰報,好對自家的戰力作一個初步的評估,憑心而論此時的袁紹還不失為一個合格的聯軍統帥,能挫敗公孫瓚靠的也並非運氣。
這一晚輪到張郃正在尋營,突然有人來報:「將軍,前線有緊急軍情傳來,盟主召集各路人馬會商,請將軍速去!」
張郃一聽也大概知道肯定是孫堅傳來了消息,只是不知他與華雄之間勝敗如何?
進得大帳眾諸侯都已齊至,一個個面色凝重,再見一將立於堂中,盔歪甲斜,滿臉血污,甚是狼狽,觀之正是鮮于輔,張郃已經知道劉虞此次派來的兵馬定是敗了!
「儁乂來得正好,剛才我們正談到公公孫將軍進軍途中遭遇敵軍奇襲,陸宇親自上陣,神武軍戰力更是兇悍,公公孫將軍抵擋不住只得敗退,現被敵軍圍困於扶柳城中,形勢危機,特命鮮于將軍殺出重圍前來求援!」見張郃進來,袁紹不厭其煩的又給他通報了一下戰情。
「哦,幽州軍兵力雄厚,竟然敗了?看來今次形勢定是萬分危急,盟主當儘快派出援軍!」張郃一聽,原來是公孫紀等人果然敗於陸宇之手,心中無限感慨,此戰怕是更加艱難了。
「張將軍說得是,我軍突然遇伏,倉促之下只得退回城中,藉助城牆防守,方才得以阻擊對方騎軍之利,糧草輜重多有丟失,敵軍一旦圍困,我軍定難支撐,尚請盟主速發援兵,遲恐不及!」
鮮于輔此刻也是急了,明明是來救援冀州的,結果現在卻是請求冀州救援。
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兒啊!
但丟臉總比丟命強,當日那一戰,如今回想起來,鮮于輔還是心有餘悸。
「將軍之言固然有理,可剛才大家也聽了漁陽鐵騎的威力,若是敵軍以公公孫將軍為餌,伏擊我軍,又該如何是好?盟主尚需慎重!」
說話的正是郭圖,其言倒頗合兵法,劉虞手下士卒的數量和裝備,各路諸侯都略知一二,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十萬大軍啊!
可聽了鮮于輔講述敵軍騎兵的威力,不免心下揣揣,聽郭圖一出言,也有不少人出言和之,讓袁紹詳加斟酌。
「劉幽州一心為國,我等分屬同盟,安有不救之理?可方才公則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必要尋一妥善之策……」
袁紹也在沉吟,若是見死不救他這個盟主必將顏面大失,甚至整個討陸聯盟都要因此人分崩離析。
可派誰前去了?
現在張揚和劉虞接連戰敗,大家心裡都有些畏敵之態,萬一救不出公孫紀的殘兵,豈不是還要再搭一路人馬進去?
袁紹一時之間,不免也有點進退兩難起來。
而他這裡一猶豫,那邊可是急壞了鮮于輔,他深知戰情之艱險,此間援軍若是再拖延,自家的部曲多半難保,一時間憂心如焚,坐立難安。
「盟主,我軍已是朝不保夕,請盟主速派援軍。」
鮮于輔搶上前去跪倒在袁紹面前,以頭搶地,竟是滿面鮮血。
「將軍切莫如此,友軍有難,紹絕不會坐視!為防敵軍伏擊,我有意命一將輕騎而去,只求能夠解圍,而我大軍可停駐鄴城,牽制陸宇軍的主力,以分敵心。不知哪位可擔此任?」
袁紹考慮良久,又見鮮于輔如此,心中有了計較。
他判斷,陸宇輕騎突進,雖然得勝,卻必然難以持久,遲早都要退兵,自己派一部人馬前去解圍,足夠了。
公孫紀是肯定要救的,否則自己這個盟主將臉面盡失!
當然他也考慮了郭圖之言,輕騎而去,一擊不中則遠遁千里,危險就要小了很多,就算最後解圍失敗,也算盡了同盟之義,倒是兩全之策。
因此袁紹嘴中問話,眼神卻是望向張郃,能救出公孫紀自是大善,在座諸人中恐怕只有張郃前去才有最大的把握。
張郃看見袁紹眼神,自是知他心意,當日袁紹便曾示意他領先鋒之命,攻殺韓馥,就是要在軍功和威望上面,壓住麴義。
如今這一戰,也是要張郃打出威風,重振聯軍士氣。
「公公孫將軍率軍來援,與我軍有同盟之義,豈能棄之?儁乂不才,願為主公分憂,引兵前往解救公公孫將軍!」
張郃本是韓馥手下,如今投靠了袁紹,想要出人頭地,自然需要立功。
而守鄴城這等大事,袁紹信不過別人,自然只會交給顏良文丑,因此張郃想立功,就不得不另尋良機。
眼前這一戰,就是他的良機!
「好,儁乂果然英雄,此去必能救出公孫將軍!」
見張郃終於上前請命,袁紹心中大喜,大聲誇讚道,在座的諸位謀士,也是紛紛出言,說道張郃英雄,又說義氣深重,反正這誇獎的人的話不花什麼本錢,
對此張郃表面上謙恭有禮,心中卻將眾人挨個鄙視了一番。
「多謝張將軍厚意。」
鮮于輔來到張郃面前跪倒,一臉誠懇之色,本來他出於門戶之見,對張郃的武勇之名並不以為意,可如今親自見識過陸宇的騎兵戰力之後,都有畏懼之意,偏是張郃慨然而出,心中感激之情出於至誠,這聲叔父喊得卻是情真意切。
「份內之事,豈敢當謝,鮮于將軍豪邁無雙,於萬軍之中匹馬殺出,前來求援,足見悍勇!不說同袍之義,我與公孫將軍一見如故,豈能坐視?不過鮮于將軍還要再當辛苦,這救兵如火,還請閣下要為我軍嚮導!可撐得住?」
既然都要去了,張郃自然要把事情做得更漂亮一些。
「將軍放心,在下撐得住,不知何時動身!」
鮮于輔急切地追問起來,他現在是一刻都不能等了。
「即刻動身,主公,此番我只領騎兵營前去救援,為策萬全,尚請主公安排一路人馬為我後應,郃與鮮于將軍先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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