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眉頭一皺,並不願意相信陸宇的話:「太皇太后畢竟是先帝生母,我大漢以孝道為先,大將軍應當不會下死手才對。」
陸宇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自殺,病亡,很難嗎?」
王允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熟讀史書的他,豈會不明白陸宇的意思。
這世上,只要掌握權力,有太多種辦法能讓一個人死得不明不白了。
陸宇看得出來,王允內心動搖了,便又趁熱打鐵,而且語不驚人死不休:「岳父大人,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大將軍連太皇太后都敢殺,你猜他敢不敢對陛下動手呢?」
「這不可能!太皇太后還沒死呢!」
王允捏緊了拳頭。
「你不信啊?那就等著瞧唄,不出一個月,董氏必死無疑。在我看來,權力使人瘋狂,人一旦瘋狂了,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千載史冊,為了權力父子都能相殘,更何況陛下不過是大將軍的侄子。」
陸宇的話,如惡魔低語,不斷灌入王允腦海之中,讓他不禁心神失守。
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何進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那謀逆之臣:「大將軍素有名望,當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岳父大人,問題不在於他敢不敢,而在於他能不能。大將軍如今手握天下兵馬,若真讓他殺盡朝野上下反對之人,屆時一言而決天下事,焉知他不會成為第二個王莽?」
陸宇的話,振聾發聵,王允聽得心驚肉跳。
雖然他不信何進真會這樣做,但陸宇的推測卻並非沒有可能。
「先帝對我有知遇之恩,無論如何,我也得保住先帝的骨血。所以我絕不可能交出兵權,因為我不信任大將軍,或者應該說,在這件事情上,我誰也不信。」
陸宇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
當然,他也沒有撒謊,保住劉辯和劉協,他是認真的。
好歹拿了劉宏那麼多的好處,總不能吃干抹淨不認人,更不用說系統本來就有任務讓他扶劉協上位,他還想著能不能在這兩兄弟身上多觸發幾個任務呢。
因此更不能讓這兩人出事了。
王允目光複雜的看向陸宇,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你真是這麼想的?」
「當然!不然我徒啥啊?」
陸宇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岳父大人,你可曾見過我結黨營私,拉幫結派?難不成手握六千兵馬,是為了造反嗎?」
說到這裡,王允徹底信了陸宇。
因為在王允看來,陸宇確實沒有造反的可能。真要造反,他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結交文武大臣,在民間培養名望,然後不斷擴大權勢,而不是四處懟人。
可是陸宇沒有!
他的表現,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孤臣!
王允動搖了,嘆息一聲,問陸宇:「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對權力沒有興趣,我只是認為大將軍的權力太大了,需要制衡。先帝在世時,就一直在試圖切割大將軍的兵權,之所以想讓陳留王繼位,恐怕也是擔心再有外戚專權之禍患。只可惜……」
王允知道陸宇說的可惜是是什麼,靈帝劉宏死得太早了,布局未盡全功,結果留下來一個爛攤子。
「你說得對,大將軍大權獨攬並非好事。」
王允認可了陸宇的說辭。
「叮……」
「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
成功了!
陸宇心中竊喜,總算是把王允這隻老狐狸給忽悠住了。
得到王允的認同,陸宇就等於是獲得了整個太原王氏的暗中相助,這樣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陸宇現在最缺的,其實還是人才,所以他直接開口向王允討要:「聽說岳父大人府上,有個侄子,文武全才,風傑格尚?不知可否為我引薦一下?」
王允無奈,知道陸宇這是盯上自己老王家的麒麟兒了。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沒舉孝廉就被陸宇打聽到了,但陸宇既然已經開口,王允也只能把寄居在自己府上的侄子王凌給叫了出來。
王凌此時還只是一位十七歲的少年郎,卻也已經氣度偏偏,英姿勃發,顯露出過人的才華和能力。
「彥雲,這位是北鄉侯。」
王凌好奇地打量起陸宇:「見過北鄉侯。」
陸宇笑道:「果然是風姿俊朗,一表人才,彥雲可願意在我帳下為官?」
身為安北將軍,陸宇自然有權徵辟幕僚和屬官。
而王凌可是未來的曹魏重臣,官至司空,此時雖然年紀不大,但欠缺的只是經驗,才華和能力是不差的。
王凌自己不敢亂拿主意,而是看向叔父王允,見他點頭,這才答應了陸宇的徵辟,得到了門下督的官職。
陸宇看了下王凌的屬性,非常均衡,最低的武力值都有接近三流武將的水準,最高的內政,更是超過了80點,達到了二流文士中游的水準。
「果然是文武全才啊,看來我手底下的人才還是太少啊。」
陸宇心中感慨,他遇到了和呂布同樣的困境,那就是手底下的內政型和智謀型人才太少,發展後勁不足,經不起敗仗和消耗。
不過現在和王允合作,這方面的問題倒是能夠得到暫時的緩解,而且多出來的二流文士卡,也可以用到樊越身上,提高他的內政屬性。
與王允暗中達成協議之後,陸宇自然就放棄了董重。
董太后這一家子人,實在是太不靠譜,和他們合作的風險係數太高了,不划算啊。
……
在得知王允成功安撫住陸宇之後,何進立刻動作,他召三公共議,次日便在朝會上公然發難。
開闊的大殿上,何進拱手行禮:「臣何進,有事啟奏。」
「舅……咳咳,大將軍有何話想說,不妨直言。」
劉辯惴惴不安的看著帝座下方的舅舅,話都說不利索。
他本就是庶出,又自小寄居在道人史子眇家中,根本沒受過崗前培訓,現在完全就是個傀儡皇帝。
朝中事無大小,全是何太后與何進說了算。
而現在,不僅何進站出來了,就連三公以及車騎將軍何苗,也一併站了出來,匯聚成一股龐大的政治力量。
「臣等皆有事啟奏!」
毫無心理準備的劉辯,頓時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頻頻望向後方臨朝聽政的母親何太后。
何太后倒是還有幾分見識,鎮得住場子:「諸位皆是我大漢棟樑之臣,有話但說無妨。」
「陛下,太后,臣要要說的是,與太皇太后有關。」
何進這一開口,滿朝文武無不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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