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虎賁軍大營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虎賁軍駐地!」
「叫王越出來!」
來人騎著駿馬,身上的明光鎧,磨光如鏡,耀眼生輝,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輩。
守衛不敢得罪,只能將事情告知王越。
王越率眾出迎,表情凝重:「你是何人?」
來人騎在馬上,目光露出鄙夷的神色,傲然道:「吾乃袁術。」
袁術!
袁隗與何進同為輔政大臣,位尊而權盛,袁紹和袁術都是袁隗侄兒,才華出眾,王越自然不可能沒聽過他的名聲。
但正因為知道,所以王越心中頗為不安:「不知袁公子到來,所為何事?」
袁術出身世家,對王越這種沒跟腳的平民向來鄙視,哪怕王越以劍術名滿洛陽,他也不曾放在眼裡,因此語氣頗為驕橫:「這是我的任命書,交出官印和兵符,你就可以滾了,虎賁中郎將這等尊貴的職位,憑你也配?」
「你說什麼!」
軍中有不少王越的弟子,此時紛紛拔劍,怒視袁術。
然而袁術根本不怕,他身後的幾名隨從,個個都是家族派來保護他的高手,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袁家撐腰,料定了王越不敢反抗。
王越當然不敢。
袁術如此折辱他,王越心中也有怒火,但袁家四世三公,袁隗還是當朝太傅,不是他這種人能惹得起的。
如今朝廷任命袁術為虎賁中郎將,王越自知無法反抗,只得乖乖交出官印。
袁術拿到官印,眉頭卻是一皺:「王越,你耍什麼花樣?我要的虎符呢!」
沒有虎符,就無法調動虎賁軍,手裡的官印就成了擺設。
王越無奈,只得說出實情:「先帝曾下令整肅虎賁軍,虎符就是在那時暫交由北鄉侯保管。」
袁術大怒:「那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讓他把虎符給我交出來啊!」
「你想要?但我不想給啊。」
陸宇帶著楊一、張遼和五百劍衛,浩浩蕩蕩而來。
只見黑壓壓的一片人潮中,陸宇如鶴立雞群,劍眉飛揚,威風凜凜。
「你就是陸宇?」
袁術傲慢的昂著下巴,態度依舊蠻橫:「聽說你有霸王之勇,今日一見,我倒是看不出來你厲害在哪裡。」
面對挑釁,陸宇目光微冷:「怎麼,你想見識一下嗎?」
袁術和他身邊的隨從,被陸宇目光一掃,頓時呼吸停滯,感受到一股精神上的強大重壓。
就連他們胯下的戰馬,都退步嘶鳴,恐懼不安。
袁術強壓下內心深處的恐懼,目光死死盯著陸宇:「交出虎符,大將軍有令,由我來接掌虎賁軍。還是說,你打算抗命不遵?」
何進已經開始動手剪除潛在的威脅因素,收繳兵權並沒有出乎陸宇的意料。
但如果何進以為他會乖乖就範,那就大錯特錯了。
陸宇冷笑:「你說交就交,那我不是很沒面子?」
很顯然,陸宇也沒把什麼狗屁袁家放在眼裡,亂世將至,比的就是誰拳頭硬。
袁隗位列三公,還是輔政大臣,權勢地位僅次於皇帝,那又怎麼樣?董卓還不是說殺就殺了?
甚至只要兵強馬壯,連皇帝都可以廢立。
世家?
算個屁!
袁術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當即怒視陸宇:「你真敢抗命不成?」
陸宇目光淡然道:「何進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先帝命我整肅虎賁軍,如今虎賁軍還未整頓完畢,如何交出?」
袁術哪裡肯接受這種說法:「你分明是強詞奪理,難不成一日整頓未完,你就一日不交出兵權?」
「當然,職責在身,恕難從命。」
陸宇明擺著就是耍無賴,把劉宏搬出來當擋箭牌。
反正甭管是何進還是誰,都不可能把劉宏從棺材板里揪出來,讓他撤銷對陸宇的任命。
袁術肺都快氣炸了,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北鄉侯,這件事沒完!」
「怎麼,你打算回去找你叔父哭鼻子嗎?」
陸宇毫不留情的譏諷和無視,把袁術氣得暴跳如雷:「哼,我們走著瞧!」
看著袁術負氣而走的背影,王越苦笑:「北鄉侯,你這又是何必呢,此舉等於同時得罪了大將軍和袁太傅,以後的日子恐怕很不好過。」
陸宇則是笑道:「放心吧,他們的好日子也沒幾天了,哪有功夫來折騰我?。」
隨後陸宇話鋒一轉,問王越:「你呢,今後有什麼打算?」
王越無奈嘆氣:「丟官去職,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只能先在皇宮裡求一個侍衛長的職位了。」
陸宇提醒王越:「如今的洛陽城內,局勢紛亂如麻,留下來未必是好事。」
王越一愣:「怎麼說?」
在王越看來,皇子辯已經順利登基,朝局應該很快就會穩定下來才對。
而陸宇熟知歷史,加上同事一場,便出言提點他道:「如今的朝堂,車騎將軍董重與大將軍何進角力,何苗與何進心思各異,何太后對十常侍態度不明,你打算站在哪邊呢?」
王越聞言不由默然。
劉宏對他有賞識提拔之恩,但是現在他卻迷茫了,不知道該為哪一方效忠才是。
「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陸宇感慨王越的忠義,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如何,你可以先留在陛下身邊,護衛他的安全。以你的實力,這應該不難。」
「那陳留王?」
陸宇拍著胸口說道:「陳留王的安危,交給我來負責吧,總歸是陛下骨血,吾等豈能置之不理?」
劉辯繼位之後,劉協就被封陳留王,只是董氏強留他在洛陽,不肯讓劉協出京就藩。
王越無奈:「也只能如此了,如今我沒有兵權在手,就算想要護住陳留王周全,也有心無力。」
隨即王越帶著他的弟子,離開了虎賁軍大營,去投奔何太后。
陸宇則是趁勢接管虎賁軍,雖然人數不多,但是清一色騎兵,經過整肅和訓練,已經頗具戰力,可堪一用了。
楊一擔心袁術離開之後會搞事情:「主上,袁公路拿走了官印,不想辦法搶回來嗎?」
「他若是喜歡當個光杆司令,官印給他就是。」
說完陸宇轉過頭看向張遼:「文遠,虎賁軍交由你來掌管,不過暫時就只能委屈你先當我的軍中司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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