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倒是很大方,這年頭大戶人家殺豬殺羊殺狗,請來廚子也沒說給工錢的,都是給些下水了帳。
他這還算大方的,願意給肉。
要知道,這可是上好的并州白羊,一斤要價兩百錢,一般人根本吃都吃不起。
若不是陸宇大方,眼前的廚子,別說平日裡打打牙祭了,怕是逢年過節,都捨不得買這樣的好肉,只能看著有錢人吃,過過眼癮。
因此那廚子整個人興高采烈,一撩袖子就要開干:「大人莫要擔心,今日定讓你嘗嘗某這祖傳的手藝。」
「趕緊給我滾去幹活!」陸宇笑盈盈的踢了一腳廚子的屁股:「別給老子偷懶!」
今日這營中因都在等著肉吃,所以可謂是人聲鼎沸,就如那過年一般熱鬧。
翟宬走到陸宇身邊,忍不住小聲提醒了一句:「主上,其實沒必要弄這麼好的羊肉,東市里就有人專門賣羊,兩千文就能買一頭上好的母羊了,多買還能便宜一些。」
陸宇聞言搖頭:「嘉文,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數。」
實際上陸宇這麼整,自然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實在是眼下的研究十分重要。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工匠也是人,而人活著就要花錢,就渴望享受,陸宇現在就是要通過這種種手段,拔高工匠的地位,同時也是在拉攏自己身邊的這群護衛親兵。
將心比心,平日裡多花點錢,收買人心,比關鍵時刻砸錢靠譜多了。
這就是陸宇的用人哲學,一個人的價值如果是一百塊,陸宇就拿出一百二十塊,乃至更多的錢。
目的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你的才能,跟著我混,比跟著別人賺更多!
而眼下的研究,可是關乎到水力鍛壓機的研發,眼下已經接近成功,其後續能夠創造的價值,別說吃上等的并州白羊了,就算是沒人送一頭純銅做的羊,那都是小意思。
整個營地,沸反盈天,滾滾聲浪一陣高過一陣,遠遠聽見,還以為這個地方發生了營嘯,軍隊譁變。
正在走訪民間的郭嘉,聽到暗衛奏報,當時就嚇了一跳,這軍隊譁變可不是開玩笑的,即便是一個大營譁變,數百人鬧事,若是處理不好那也是能要命的。
所以他連忙聯絡高順,帶著一隊人馬趕了過來,而當他心情忐忑地踏如營地時,卻發現哪裡有什麼譁變?
但見眼前處處架著篝火,那火上都用鐵簽子穿著肥美的羊肉,正被通紅的炭火烤得滋滋作響,油脂的香味在鼻頭浮動,仿佛繚繞在人的心尖一般,勾的郭嘉嘴巴都差點流出哈喇子。
太尼瑪香了!
四周環顧,郭嘉雙眼好一通忙活,這才瞧見自家的主上,正很沒形象地蹲在不遠處,口沫橫飛的指揮著一個廚子烤羊。
此事的陸宇,因為炎熱而脫掉了上衣,露出一身堅若磐石的肌肉,渾身散發出陽剛雄壯的氣息,粗鄙的行為,哪裡像一個名震天下的將軍,倒是更像一個嘴饞的丘八兵痞。
「主上!」
郭嘉哭笑不得地湊上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有人在喊自己,陸宇下意識地抬起了頭,而其他的士兵也看到了郭嘉,當即恭敬地喊了一聲:「見過軍師大人。」
郭嘉搖著摺扇,身形瀟灑地走了過來,十分好奇:「主上,這幾日你不是說要閉關的嗎?怎把大營弄得如此烏煙瘴氣?」
畢竟是自己的心腹屬下,陸宇倒是沒有隱瞞,笑著說道:「是奉孝啊,來得正好,待會兒吃全羊宴,今天是個好日子,特別允許你多喝兩壺酒。」
一聽到有酒喝,郭嘉頓時喜笑顏開:「這敢情好!」
隨後郭嘉又很是好奇:「主上,這是遇到什麼喜事了?」
因為華佗的告誡,陸宇找人管著郭嘉不許他每日豪飲,喝酒的量被嚴格控制,一天頂多喝個半壺,還是那種一斤重的小壺。
今天能喝兩壺,對郭嘉而言,不啻於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所以他更想知道,陸宇究竟是遇上了什麼好事。
陸宇一臉神秘地朝郭嘉遞了個眼神,隨後小說說了句:「奉孝,且隨我來。」
郭嘉滿臉狐疑的跟著陸宇來到那尊鋼鐵塑像面前,陸宇如獲至寶似的,指著塑像問道:「奉孝,你可看出它有何不同?」
因為已經測量過數據了,所以下午趁著無聊時,陸宇將這塑像用細沙細細的打磨了一番,如今這鐵疙瘩那叫一個閃亮光滑,端的就是個藝術品的模樣。
「嗯?」
郭嘉繞著塑像繞了幾圈,看到那極精細的做工,眉頭倒是皺了起來:「主上,你打算給自己建生祠?」
祠堂這玩意兒,原本是用來祭祀死人的。
直到西漢欒布為燕相,燕齊之間為其立社,號欒公社。石慶為齊相,齊人為他,立了石相祠。
這便是立生祠之始,但是生祠這東西,容易惹人非議,關鍵是陸宇自己給自己立,這就不合適了。
陸宇聞言先是愕然,他顯然聽懂了郭嘉話中的深意,當即大笑:「這說的什麼跟什麼吶,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
郭嘉沒有回答,只是那眼神,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滿滿地懷疑和審慎。
主要是陸宇搞出來的騷操作太多了,就算是鬼才,也有些摸不准陸宇做事的套路。
「喂喂,奉孝,你這眼神有點失禮啊。」
陸宇無語,只得拍了拍鋼鐵鑄造而成的塑像對郭嘉解釋:「先別管這尊塑像的造型問題,你就仔細看看,覺得它的做工如何?」
郭嘉聽完,這才俯下身子仔細端詳起來,只見這鋼鐵鑄造而成的塑像,居然栩栩如生,眉目唇齒都清晰可見,與陸宇的臉對照一番,就跟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別無二致。
就連身上包裹的衣裳,都分毫畢現,額上的髮絲,亦清晰可見,腰間所配的鴻鳴刀和斬蛇劍,更是絲毫不差,整個看下來除了沒有泥胎木雕的煙火氣之外,其餘皆為上品。
「這等工藝,真是絕了!」
郭嘉對鑒寶也是略知一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發現這尊塑像居然還有些燙手,驚訝於它竟是鑄出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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