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賢令頒布之後,陸宇招募到了大量懂得識文斷字的人才,這些人看得懂內政公文,雖然才幹不足,頂多是二三流的人才,但至少能確保政令的上傳下達,以及一些法令的推廣。
而且一個人的才幹,其實是可以積累的,只要給予足夠的成長空間。
隨著大量寒門人才的加入,陸宇麾下的內政隊伍充實了不少,至少不像之前那樣,根本無人可用。
回到昌邑述職的戲志才,認真地向陸宇建議道:「主上,目前兗州各郡國,地方官職和依舊被望族和豪強所掌握,宜徐徐圖之。可從投靠而來的寒門賢才中,擇其優者,遣往各地,出任副官,一方面是監督施政,一方面也是熟悉政務流程,為日後主政一方做準備。」
「這倒是個好辦法。」
陸宇欣然採納這一建議,立刻就命人開始安排。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暗衛進來稟報:「大人,八百里加急!」
陸宇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出了何事!?」
「下邳人闕宣,聚眾數千,自稱天子,於昨日酉時,率兵攻破泰山郡國華、費二縣,糾集流民數萬,如今正直奔任城而來。」
這一消息,是通過飛鴿傳書,從泰山送回軍情急報。
「竟有此事!?」
陸宇握拳猛砸,直接把硬木桌面都給敲碎了一大塊。
平定兗州之後,戰事就沒聽過,內部的豪強叛亂,還有昌豨這群泰山寇,之前還出征濟北國,在盧縣絞殺了黃安這群亂民。
事情簡直沒完沒了,讓陸宇煩不勝煩:「來人,備馬!」
事態緊急,陸宇必須儘快趕往任城大營,親自應對。
半路上遇到了甘梅,她低著頭,小步趨近,將一枚被折成三角形的明黃色符紙塞到陸宇手裡:「這是奴婢為大人求來的平安符。」
短短一句話的功夫,甘梅雪白的臉頰便染上了紅霞,嬌羞的模樣分外惹人憐愛。
陸宇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先在家好好待著,我去去就回。」
甘梅高興地點點頭,小小的「嗯」了一聲,卻是不敢抬頭去看陸宇的眼睛。
自從上次被陸宇所救,她的心思就寄掛在了他的身上,但卻又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不敢表露心跡。
少女懷春,柔情似水。
陸宇卻沒多少心情為她駐留,因為他的身上,肩負著數百萬人的生死。
「駕!」
州牧府大門外,馬鞭落下,馬蹄揚起。
在激盪的煙塵中,陸宇絕塵而去的身影,深深烙印在甘梅的心中,她默默為心上人祈禱,只期望他能平安無事。
任城大營,因戰爭的到來而氣氛變得緊張了不少。
大門外,得到消息的武猛校尉典韋和任城太守程昱,全都在營門外恭候。
不多時,遠方煙塵滾滾,馬蹄如雷而至。
典韋和程昱都認出了隊伍最前方的身影,及至近處,當即上前行禮:「見過主上!」
「君明,仲德,快快請起。」
陸宇翻身下馬,親自上前將兩人扶起來,然後詢問情況:「眼下局勢如何了?」
典韋是肌肉派的武將,只知道服從命令,因此回答陸宇的是程昱:「主上,我已派出探子探明消息,闕宣所部兵力約為三萬左右,除了其中兩千人是其主力之外,其餘不過流民,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仲德文能安邦,武可定國,我自然不會懷疑你的本事,不過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對手如果僅僅是闕宣還好,就怕他背後的人,不肯罷手。」
陸宇目光灼灼,顯然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程昱本身也是一流謀士,自然更不可能被事情的表象所迷惑,當即對陸宇說道:「主上,此事怕是和陶恭祖脫不了干係。」
「老而不死是為賊,這陶恭祖才剛被我教訓過,沒想到還是這麼不肯安分。」
陸宇嘴角嘴角噙著冷笑,顯然對陶謙的為人不以為然。
三國演義里,羅貫中將陶謙寫成一個憂國憂民的老實人,可實際上呢?這人的行事作風,更像是一個官匪,打著朝廷的旗號,謀求個人私利。
若非陳登的本事實在逆天,徐州早就變成第二個青州了。
至於陶謙?
看看他手下的都是些什麼將領,就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貨色了。
兗州與徐州相鄰,程昱閒賦在家多年,卻也是人在家中坐,眼觀天下事,對徐州的狀況並不陌生。
「主上,闕者,高門也,此人自稱天子,明顯是想要應和『代漢者當塗高』這一讖言,我懷疑就連這名字,都是假的。下邳可是徐州第一大城,而闕宣此人,在下邳起家,卻跑來攻打泰山,如今還要寇略任城,他圖的什麼?」
程昱的意思很明顯了,認為闕宣自稱天子的事情,人為操縱的痕跡太重。
隨後傳回的消息,也印證了程昱的說法。
留在徐州的暗子傳回密報,稱陶謙已經與闕宣聯手,要對兗州動兵。
陶謙雖未直接出兵,卻在後面提供兵器、糧草和情報,若非如此,泰山郡國的華縣和費縣,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被攻破。
而華縣和費縣被攻破之後,數萬百姓慘遭劫掠和屠戮,還被裹挾著前來進攻任城。
陸宇明白,這是陶謙對此前彭城和下邳陷落所作出的報復,目光頓時變得冰冷無比:「陶謙這個老匹夫,當真是不知死活,以為隨便找個人頂罪,自己就能相安無事了嗎?」
「仲德。」
「屬下在。」
「我命你領兵八千,馳援平邑,阻擊敵軍主力西進。」
「屬下領命!」
「君明。」
「屬下在。」
「你帶兵三千,從旁協助仲德,萬萬不可讓敵軍跨國武水一步。」
「屬下領命!」
任城大營的青州兵,大部分還在訓練之中,而且分散各地屯田,所以眼下這一時半會兒的,陸宇只能抽調一萬多人出來。
其實敵軍不過烏合之眾,想要擊破並不困難,怕就怕在這些人不正面作戰,化整為零干起流寇的勾當。
陸宇想了想,自己才剛利用昌豨搞了陶謙,沒想到陶謙有樣學樣,反手也給他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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