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知道瞞不住陳宮這也的聰明人,只能說出自己的想法:「公台,與陸宇開戰,得不償失,我們不如先拿下新野和汝南?這兩個地方,都沒什麼強大的勢力,如今正是擴張的好時機。」
然而陳宮卻不肯答應:「孟德,我們的對手是陸宇!日漸陸宇都還沒討伐成功,你豈能攻擊其他的盟友?」
「盟友?憑他們也配?」
曹操對此頗為不屑,實在是和一群豬隊友在一起,讓他分外心累。
看到曹操的態度轉變得如此迅速,陳宮一沉思,便當初繃著一張臉:「孟德。你是不是私底下見過神武侯派來的特使?」
曹操沒有回答,而他的答案,更是不言而喻。
陳宮當即恨鐵不成鋼說道:「孟德,你糊塗啊!眼下正是陸宇實力分散,內部最為空虛之時,在這種狀況下出兵,對我們才是最有利的選擇。」
曹操搖頭:「公台,陸宇兵鋒之盛,天下無敵,若我出兵,可有勝利的把握?若是不能取勝,白白耗費糧草不說,萬一戰敗,許縣的基業,可還守得住嗎?」
「我們可以聯手袁公路,夥同陶恭祖,一起合圍兗州。甚至派人聯繫遠在長安的皇甫義真,兵逼潼關。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陸宇就算真有三頭六臂,他又豈能防守得過來?難不成你不打陸宇,想對其他盟友出手?」
陳宮目光帶著憤懣,死死盯著曹操的眼睛。
而曹操卻是心虛了,根本不敢與陳宮對視。
兩人在戰略方向上,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曹操想要從別的地方擴張地盤,而陳宮卻一直想要奪回豫北,奪回陳留,將陸宇的勢力攔腰截斷。
到時候兗州就成了一片飛地,一片死地。
兩人都是固執到了極點的人,心中一旦做出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最終誰也沒能說服誰。
陳宮離開了曹操的府邸,回去之後,馬上和張邈碰面:「孟卓,抱歉了,我沒能說服孟德出兵。」
「啊?這可如何是好!」
張邈急了,曹操不肯出兵,剩下的袁術和陶謙,還有遠在北海的孔融,一個個更加靠不住。
至少曹操的軍隊還稍微能打一點,而且距離陳留也近,可以很快就馳援自己。
奈何他的謀算,被郭嘉一手瓦解,這次山長水遠地跑來曹操這裡,他主動是白跑一趟,無功而返了。
張邈帶著希望而來,卻帶著失望離開。
在張邈離開之後,陳宮心中也開始充滿陰霾,與曹操之間,產生了難以癒合的裂痕。
兩人的關係,不再親密無間,甚至陳宮每日陰沉著臉,讓曹操再也難以猜測陳宮內心之中的真實想法。
……
汶陽城外,泰山郡與魯國之交界處。
大軍雲集,旌旗飄揚,正是陸宇所率之主力部隊。
其中騎兵八千,步軍兩萬,軍勢浩浩蕩蕩,仿佛一把鋼鐵鑄造而成的黑色巨劍,擁有蕩平天下的豪邁之氣。
三千神武軍,作為先鋒,陸宇親自領兵,來到汶陽城三里之外,遙望城郭進行戰場勘查。
高崗之上,秋風習習,涼意陣陣。
陸宇身邊,站著軍師荀攸,此刻也在為陸宇訴說汶陽的地形特徵:「主上,汶陽本為魯國轄地,如今被張邈手下劉翊所踞,此地南有漕水,北有濁河,實屬易守難攻,想要拿下,恐怕至少需要五天時間。」
「五天?」
陸宇沉吟不語,這個時間,有點長了。
但攻城這種事,一旦急躁,傷亡就大,而且還有失敗之虞,因此最是急躁不得。
想要拿下汶陽這樣的堅城,還是得把巨石炮調來,直接轟碎城門,破城而入。
「巨石炮什麼時候可以到?」
「啟稟主上,至少需要三天時間。」
陸宇有些無奈,局勢的運輸非常依賴道路系統,而且因為很多結構部件非常精密,因此難以就地取材製作,時間上也來不及。
荀攸便向陸宇建議道:「主上,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發動攻勢之前,或可先行勸降一波。」
「可有把握?」
如果可以不用攻城,陸宇倒是也願意省下這種麻煩。
荀攸露出自信的笑容回答道:「主上大可放心,劉翊非是固執之人,他當日也曾駐守陳留,親眼目睹巨石炮之威力,當知曉僅僅靠城牆的保護,是守不住汶陽的。只要我前去曉以利害,必可讓他開城而降。」
「好,那就拜託公達你了。」
陸宇從善如流,當即派出荀攸,讓他在兩軍陣前勸降劉翊。
同時陸宇也很擔心荀攸的安危,特意命命令太史慈道:「子義,軍師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屬下遵命!」
太史慈態度恭謹,立刻站在荀攸的身後,給他當起了貼身保鏢。
兩人騎著馬,來到城門外。
荀攸還欲再進,太史慈攔住了他:「軍師不可,再往前,就要進入城牆上方弓箭手的射程範圍之內了。」
有了太史慈的提醒,荀攸便勒馬而停,然後對著城門方向大喊:「劉翊,可敢出城一敘?」
汶陽城的城門上,劉翊表情凝重地看向了下方,發現來的人並非陸宇,而是荀攸,除了一位身穿銀底紅邊鎧甲的年輕小將之外,也就只有十幾個騎士隨行護衛。
劉翊不願墮了自己的威風,區區一個謀士,都敢來見自己,自己若是不出去,怕是軍心又要大跌。
帶著幾十個親衛,劉翊策馬出城,來與荀攸相會。
「子相兄,好久不見。」
一見面,荀攸就笑著打了個招呼。
劉翊卻是長嘆一聲:「如果可以,我其實一點也不想用這種方式,再與公達你碰面。」
亂世之中,武將大多喜歡建功立業,名揚天下。
而劉翊卻是武將中的另類,雖然一身戎裝,可他實際上卻是一個性格柔軟的文士,最不喜歡見到的,就是殺戮和死亡。
早在被舉孝廉之前,家世豐產的劉翊,就經常救濟他人而不求回報,賢名遠播。
如此品行高潔的道德之士,若治理一縣一鄉,必可造福一方,奈何亂世之中,道德往往只能刻畫在一個人的墓志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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