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過後,郭嘉又開始幸災樂禍起來:「雖然可惜,但這正好是我們所期待的局面。」
荀攸也是頷首,表示認同郭嘉的觀點:「沒錯,北方多平原,土地廣袤開闊,利於大兵團作戰,而一支不歸於我們所掌控的強大騎兵部隊,實在是一個巨大的威脅。與其讓它存在,不如讓它消失。」
「但是也不能讓它消失得太快,否則袁紹一旦占領整個北方,必然要伺機南下,讓我軍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
郭嘉目光停留在地圖之上,指了指兩處用紅色圈圈特意標註的區域:「可以遣奉先和翼德兩位將軍,自河內、東郡兩地出兵,佯裝攻打鄴城,製造足夠壓力,以迫使袁紹在取勝之後回守後方大本營。」
因為曾經親自面見過袁紹,因此郭嘉對袁紹的性格是一清二楚,知道他好謀無斷,必然不敢放任呂布和張飛帶來的威脅,讓他難以傾盡全力獲取戰果。
荀攸也覺得這個佯攻的計策不錯,便補充說道:「此戰當以騎兵為主,利用快速的突進能力,掃蕩鄴城周圍的縣鄉,製造足夠的恐慌和混亂,同時也要注意避免被敵軍的主力部隊咬上。」
萬一被人逮住,佯攻變成強攻,那就不太美妙了。
畢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荀攸和郭嘉都明白,現在的陸宇軍,地盤太大,兵力太少,光是防守就已經捉襟見肘,想要繼續擴張是不可能的事情。
陸宇聽從了郭嘉和荀攸的建議,當即令呂布率軍自河內郡出發,途經三川郡,一路北上攻城掠地,拿下修武、朝歌和盪陰等縣城,兵鋒直逼魏軍,威臨鄴城。
而張飛也率領陸宇剛為他補齊的三千河東精騎,先北上攻取頓丘和陰安,隨即揮軍向西,一路連克繁陽、內黃二縣,逼近鄴城東郊。
兩軍會師於城外之後,呂布和張飛便開始各自率軍不斷襲擾周圍的縣鄉。
每至一地,必定大開府庫,將能夠帶走的財物直接強光,糧倉中的糧食難以運輸,便就地分發給當地百姓。
如今正好是夏糧快要吃完,秋糧還未收割的時候,青黃未接,呂布和張飛開倉放糧,陸宇軍所到之處,輕而易舉就獲得了大量百姓的擁戴。
而陸宇的名聲,也隨之在整個冀州迅速傳播開來。
然而顏良卻蛋疼了,這些糧食都是我們的東西啊,你呂布、張飛這樣慷他人之慨,簡直無恥之尤!
「強盜,土匪,該死該死該死啊!」
顏良人在鄴城坐,鍋從天上來,四面八方都是求援的信函,今天是這個縣被人搶了,明天又是那個鄉遭人劫了。
敵人仿佛無處不在,顏良直接就被弄得頭昏腦漲,根本弄不明白到底來了多少敵軍,兵力配置是什麼樣。
袁紹初定冀州,根本來不及將自己的控制力延伸各郡各縣,情報的滯後性,帶來了種種難題。
呂布和張飛的騎兵跑得比兔子還快,隨意突擊各地,造成的巨大混亂,讓顏良十分蛋疼。
顏良越是摸不准呂布和張飛的實際兵力,就越是不敢輕易出城追擊。
而他越是不敢出城追擊,呂布和張飛就越是敢四處襲擾,製造更多的混亂。
……
冀州,景縣。
袁紹軍步騎三萬人,剛剛入城,就收到了來自後方的戰報。
「呂布!張飛!」
袁紹看完顏良的書信,當即怒火攻心,雙眼通紅:「連克諸縣,開倉放糧?竟囂張至此,當真欺我冀州無人乎!?」
他都快要被氣瘋了,呂布和張飛開倉放糧一時爽,一直放糧一直爽。
可他身為冀州的主人就很難受了,那些糧食儲備,以前是韓馥的,現在卻是屬於他冀州牧袁紹的。
顏良無奈,在心中詢問要不要把發到百姓手裡的糧食收回去。
就在袁紹猶豫要不要這麼幹的時候,田豐又開口了:「主公,糧食已經到了百姓手裡,我們若是強行收繳,必然引發不滿,倒是民心盡失,恐有不測之禍。」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袁紹大感頭疼,冀州是天下第一州,鄴城存糧足夠十年之用,自然不缺糧食。
但是他不甘心啊!
憑什麼虧損的明明是自己,好處卻都讓陸宇給拿了?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袁紹恨不得現在就回師鄴城,和陸宇決一死戰,幸好他的手下審配等人,都知道如今的局面,不打敗公孫瓚就是死路一條,因此都紛紛站出來勸說袁紹:「主公,當以大局為重啊!」
「是啊,主公切不可受陸宇小兒挑撥,亂了心中方寸!」
如今的河北大地,公孫瓚接連攻破青州和徐州黃巾軍,兵勢日益強盛,凌厲的兵鋒,威震整個河北。
就算袁紹已經反客為主,奪韓馥之位,自領冀州牧。
但隨著公孫瓚劍指冀州,境內各郡各縣紛紛望風歸降。
唯有取得一場勝利,挫敗公孫瓚的進攻,袁紹才能真正坐穩冀州牧的位置,否則他就算守住鄴城,也要面對眾叛親離的局面。
「陸宇,等我擊敗了公孫瓚,到時就是你的死期!」
馬背上,袁紹握住手中韁繩,目光漸漸凌厲:「繼續進兵,明日就與公孫瓚決一死戰!」
「諾!」
三萬大軍,繼續保持著嚴整的隊形,朝著東邊的方向進發。
公孫瓚得到消息,也親自率領主力,自渤海城出發。步兵三萬,騎軍一萬,途經東光,然後浩浩蕩蕩地殺向磐河。
小小的界橋,很快就匯聚起了將近十萬大軍。
雙方都是主力集結,旌旗遮天蔽日,黑壓壓的人潮,平鋪在開闊的大地上,蒼蒼茫茫,一眼看不見盡頭。
袁紹親自領兵迎戰公孫瓚,兩軍在界橋南二十里處交鋒。
此戰為堂堂正正之戰,雙方都想要成為北方霸主,因此不屑於陰謀詭計,而是要堂而皇之的勝利,來為自身正名。
兩軍陣前,王對王,將對將,衝突一觸即發。
公孫瓚騎著白馬,英姿俊朗,雄心勃發:「袁本初,你居然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袁紹冷著臉上前,表情不善:「我為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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