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頭領戰死了!」
眭固軍本就久攻不下,士氣受挫,如今主將一個照面就被斬殺,軍心當即再也無法維持,瞬間崩塌。
一支失去了鬥志和紀律的軍隊,就像是沒了爪牙的老虎,體型再大,也不過是任人宰殺的肥豬罷了。
陸宇只是一個反擊,就直接擊潰了眭固的兩萬大軍,殺得他們漫山遍野都是逃兵。
而遠在戰場邊緣的於毒和白繞二人,見到陸宇如此神勇,再看到那一面火色的陸字戰旗,哪裡還不明白,眼前的敵人,正是天下聞名的神武侯。
而眼前這支全員身披重甲,手持長戟、盾牌和手弩的的軍隊,毫無疑問正是陸宇手下那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精銳之師。
神武軍!
區區三千人,就將眭固兩萬兵馬按在地上摩擦,從頭到尾都是碾壓,這樣的戰鬥力,簡直讓於毒和白繞深深為之震撼。
尤其是讀過幾本兵書的於毒,更是明白眼前這支王牌部隊的厲害,口子不禁讚嘆道:「昔日七國爭霸,魏之武卒衣三屬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負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帶劍,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里。我還以為前人記載只是誇張,如今看到神武軍,才知何謂王者之師。」
白繞則是快被氣瘋了,坡口大罵道:「眭固這個蠢貨,自己找死幹嘛要拉我們墊背?他難道連對手是誰都沒弄清楚,就敢過來找死嗎?神武侯是他能對付的嗎!」
陸宇橫行天下,戰力無雙。
若是早知道來的是陸宇,白繞早就跑了,他可不想留下來等死。
於毒則是搖頭失笑:「眭固那個蠢貨,小聰明是有,但他不識字啊,說不定還真沒認出戰旗上的『陸』字。」
可憐的眭固,好勇鬥狠一輩子,最後的死因,竟是不識字。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白繞以及沒有要強戰馬的心思了,開玩笑,眼前的這三千人,可是未逢一敗的神武軍啊!
更何況親自領兵的,還是陸宇本人!
不跑,難道等死嗎?
所以於毒也是頗為光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現在是能跑幾個跑幾個吧。」
雖然未戰先怯很丟人,但於毒和白繞早就習慣了,打不贏就跑,可是黑山軍的傳統藝能了,丟臉總比丟命強啊。
隨即兩人拔馬就走,一刻都不敢多呆。
然而倉促之下,想要重整進兵的方向,又談何容易?
反倒是因為未戰先怯,整個隊伍人心惶惶,畢竟黑山軍內部,老弱病殘可是不少,而且一路燒殺搶掠而來,到手的財貨和女人,他們又如何能夠輕易捨棄?
因此於毒和白繞,也只能勉強帶著自己嫡系,拋下戰友,獨自逃遁。
可是他們想要逃走,陸宇又豈會讓他們如願?
於毒和白繞逃至陽平時,兵馬還未來得及修整,就忽然有一隊騎兵殺出。
「燕人張翼德在此,爾等還不乖乖受死!」
張飛率領五百騎兵包抄了於毒和白繞的後路,又在他們軍心動盪,體力不支的虛弱時刻殺出,兩人根本來不及重整旗鼓,就被一擊衝散。
轟隆隆的馬蹄聲,踏碎了於毒和白繞心中的野望。
震驚於後路被截,他們根本無心抵抗只顧著一味地逃命,直到逃至冀州魏郡地界,才終於得到喘息之機,得以重整隊伍,恢復部分的戰鬥力。
「張飛這殺才,總算沒繼續追來了。」
平恩縣外,白繞喘著粗氣,現在腦海里還不斷回想起張飛那張黑得嚇人的醜臉。
於毒也是心有餘悸:「卻不想神武侯麾下,竟然還有此等猛將,只憑五百騎兵,就能追得我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真是恐怖。」
張飛此前一直追隨劉備,官職卑微,因此一直都沒有成名的機會。
不過這一戰,卻是打出了他「萬人敵」的威風,五百騎兵就攆兔子一樣把於毒和白繞的六千精銳攆得滿地跑。
這戰績傳出去,也算是厲害了。
於毒和白繞退回魏郡地界,連忙召集殘部,很快就組織起了一支三萬人的隊伍。
除了原先戰場上退下來的潰兵之外,還有不少是強行掠來的百姓。
雖然實力恢復了一些,但無論是於毒還是白繞,知道陸宇在兗州,都不敢去招惹,免得像眭固一樣,惹來殺身之禍。
但是戰鬥的損失,還是需要找補一番的,不然當家的位置坐不穩啊。
於毒找來白繞商議道:「濮陽有陸宇,我是不敢去了,要不去攻打鄴城算了。」
鄴城可是魏郡第一大城,更是天下第一大城,那裡的金銀財寶,數之不盡,絕對是一個更好的目標。
白繞也沒意見,反而躍躍欲試:「聽說韓馥手下有大將反叛,就連州牧的位置都拱手讓人,趁新主立足未穩,我們去搶他娘的。」
「合該如此!」
於毒也是打定主意,在陸宇身上遭受的損失,就從袁紹身上找回來!
……
鄴城,州牧府。
袁紹臉色鐵青:「黑山軍,欺人太甚!」
「主公,因何事動怒?」
麾下謀士看到袁紹發火,一個個都坐立難安。
袁紹滿臉憤恨:「於毒,白繞,領兩萬黑山賊眾,肆虐魏郡,不少縣城都發來了求援信函。」
「什麼?」
「他們不是剛剛慘敗過了嗎,居然還敢主動進攻?」
眾謀士的臉色同樣非常難看,他們稍微一想就知道了,這些黑山軍,被陸宇輕而易舉就打敗,不敢報復,卻來禍害冀州。
這簡直是在打袁紹的臉!
袁紹素來最好面子,哪裡受得了這個:「立刻出兵,剿滅這些亂賊!」
很顯然,袁紹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黑山軍不過區區流寇,不敢招惹陸宇,卻敢來招惹自己,這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啊,不殺何以解恨?
而這個出兵的決定,袁紹手下的謀士也無人反對,畢竟剛剛拿下冀州就被黑山軍過來肆虐,會動搖袁紹統治冀州的合法性。
亂世之中,一個連自己的地盤都守不住的人,有什麼資格爭霸天下?
所以袁紹哪怕知道現在不宜大動干戈,卻依舊無可奈何,他必須拿出漂亮的戰績,來安撫冀州境內早已動盪不安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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