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回歸本陣,一群手下圍上前來:「主公無恙否?」
「我沒事。」
曹操口說沒事,臉色卻是陰晴不定,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臨走前陸宇所說的話,氣得他頭風病都快犯了。
陳宮察覺了事情不對勁,就上前開口問道:「孟德,究竟出了什麼事,陸天明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看了一眼陳宮,曹操目光複雜,沉默良久之後才強顏歡笑的回了一句:「沒什麼,陸宇想離間你我二人的關係,我沒搭理他。」
這也是實話,陳宮聽了,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惜曹操不願意說,他也沒好繼續再追問下去。
「退兵!」
曹操親自斷後,數萬大軍向著許昌方向徐徐而退。
而他與陸宇今日會面所說的話,或許終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但絕不是現在。
遠遠看著曹操退兵,荀攸和郭嘉都很是不解:「主上,現在出擊,就算曹操有心防備,我軍也能將之擊潰,讓他在此折損大半兵力。」
「若是縱虎歸山,以袁術和劉表只能,恐怕難以抵擋曹操兵鋒所指,到時候整個江南恐怕很快就會被他所統一。」
「這正是我所期待的事情啊。」
陸宇的話,讓郭嘉和荀攸更感不解。
見兩人始終疑惑,陸宇也不隱瞞心中的盤算:「袁術與劉表,雖是一時豪傑,卻無大志,更無決斷,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去動世家豪族的根基。而曹操不同,為了心中的理想和野望,他不缺少改革的決心。」
這一番解釋,總算讓郭嘉和荀攸明白了陸宇的籌謀。
「主上的意思是,要利用曹操消滅江南一帶士族中的頑固派?」
陸宇點頭:「沒錯,我已經將《墨經》交給了曹操,而我料定他必然會仿照我在洛陽所做的種種改革,以此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郭嘉和荀攸聞言,不禁被陸宇所展現的胸襟和氣魄所折服。
這究竟是何等的自信,才會親手培養一個未來的強敵,但是一想到洛陽城中的種種變化,他們卻又覺得陸宇一定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好了,南方就留給曹操折騰吧,我們接下來的目標,是一統北方。」
荀攸搖頭失笑:「孟德聽了這話,恐怕不會高興。」
「哈哈哈哈~」
……
冀州,河間縣。
剛剛求得援兵的張超,收到來自陳留的戰報後,整個人都是傻的:「怎麼可能,陳留城,竟然半日就被攻克,這怎麼可能?」
「陳留失守了?」
臧洪聽聞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也是一陣失神,隨即問道:「孟高,現在我們該當何去何從?」
張超哀嘆一聲:「只能先將這個消息,稟報盟主了。」
很快,張超和臧洪一起跑了一趟渤海城,面見袁紹。
袁紹聽到消息之後,沉默不語了好半天,最後才表情冷然地說了一句:「這件事,我知道了。」
張超和臧洪兩人言辭懇切:「盟主,陸宇倒行逆施,豫、兗二州百姓將陷水火,還請盟主出兵救援,解民於倒懸之危。」
他們口中的百姓,自然不是普通百姓,是士族大姓。
然而袁紹只是稍顯為難,就矢口拒絕了他們的請求:「兩位有所不知,現在的我,困守渤海,實在是沒有餘力救援。」
張超和臧洪帶著絕望離開,袁紹無奈,召集手下商議決策:「諸位,陳留城破,兗州將被陸宇所占據,我們應該如何應對此事?難道真要坐視兗州失守嗎?」
荀氏三若之一的荀湛,第一個站出來勸道:「主公,陳留不過半日就被攻陷,如今陸宇軍兵鋒銳利,士氣如虹,又能踞城而守以逸待勞,我軍若是勞師遠征,恐怕沒有多少勝算。」
袁紹雖知這是事實,卻又不甘心,便將目光投向盧植:「軍師,你怎麼看?」
盧植離開洛陽後,在返回幽州老家的路上,被袁紹攔住,還被拜為軍師。
如今的他,已經是風燭殘年,因此很多話都不再顧忌,直接對袁紹搖頭說道:「現在的你是,還不是陸宇的對手。戰,唯有失敗這一結果,任何的反擊都不可能成功。而現在最重要的也不是倉促反擊,而是統一冀州,積蓄力量。」
毫無疑問,盧植的見識和閱歷,不是袁紹可比的。
眼下袁紹軍的困境,盧植早就看得分明,因此他更是直言不諱:「本初,你的身上,寄託著所有人的希望,做任何事情,皆要三思而行,不可衝動誤事。」
「我明白了。」
袁紹無奈,只得接受謀士們的意見,順勢問道:「友若,我此前吩咐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計劃十分順利,距離拿下冀州,只差最後一步了。」
「很好!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聽到了這個好消息,原本憂心忡忡的袁紹,此刻神色終於再度振奮起來:「等拿下冀州,我就領軍北上,與公孫瓚決一死戰,統一河北全境。到時傾北方之力而南下,在與陸宇爭鋒,看看這天下,誰才是真正的霸主!」
袁紹語氣豪邁,心中壯志,毫不掩飾。
「吾等願為主公效死。」
荀湛等一干謀士,紛紛拜倒在地,就連盧植,看到袁紹有此雄心,也撫須而笑。
雖說公孫瓚才是他的弟子,但盧植最終還是選擇了站在世家這一邊,因為他心中早就明白,這大漢朝,是皇帝與世家共治天下。
沒了世家的大漢,還是他心中的大漢嗎?
眾人正說著,忽然有人闖了進來:「報,冀州牧韓馥手下大將麴義反叛,韓馥親自率兵征討,反被麴義擊敗。」
忽然聽到這麼個消息,袁紹簡直欣喜若狂:「哈哈哈~,好,很好,當真是天助我也!」
袁紹身邊一眾謀士,也是人人喜形於色,紛紛建言:「主公,如此天賜良機,萬萬不可錯過啊。」
謀士逢紀更是直言不諱:「主公欲成大業,不領一州之地,何以立足天下?現冀州強盛,然而韓馥卻是庸碌之輩,如今又歷新敗,正是惶恐不安之時。主公可暗中約公孫瓚率軍南下,韓馥必然驚懼不安。若在此時派出一名能言善辯的人向韓馥陳述利害,他必被突如其來的情勢所迫,乖乖讓出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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