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東郡太守橋瑁,就被兗州刺史劉岱下令處死。
隨後劉岱還任命王肱接管東郡太守一職,開始剪除橋瑁在當地的影響力。
然而王肱屁股都還沒坐熱乎,聽聞東郡動盪的於毒、白繞和眭固,就立刻聯手起兵,殺了過來。
十萬黃巾軍,如同滔天之浪一般,自西北方向,席捲兗州。
與此同時,青州黃巾軍同樣響應於毒的號召,一同發起進攻,也是十萬大軍,氣勢洶洶,聲威震天。
在這一東一西的兩路黃巾軍夾擊之下,整個兗州,頓時危若累卵。
……
「弟兄們,殺進濮陽,酒肉管飽!」
於毒親自率軍猛攻,他的部隊在黑山軍的戰鬥體系里,軍紀最為嚴明,作戰也最為勇敢,橫行河南河北等地時,可謂是「義軍所至,郡縣莫能制,朝廷不能討」。
如今濮陽的前任東郡太守橋瑁剛剛被殺,新來的太守王肱還未豎立起足夠的威信,守軍根本毫無士氣可言。
因此才第三日,濮陽就被攻破。
「破城了,殺進去!」
於毒親自率隊殺入城中,守軍節節敗退,很快太守府也宣告失守。
王肱被押到了於毒面前,像個鵪鶉似的瑟瑟發抖。
數日前,橋瑁也是如他這般,淪為階下之囚,生死操之人手。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而且還轉得這麼快,現在輪到他成為階下之囚了。
「你就是王肱?」
於毒冷冷地看著王肱,獰笑說道:「什麼狗屁名士,拉下去砍了。」
「是!」
周圍的黃巾軍士卒,全都是底層百姓出身,沒少受世家豪族的盤剝和迫害,因此對王肱這種人,自然沒有任何好感。
眭固和白繞也進入太守府,被這裡的奢華所震驚:「我的個乖乖,這些當官的也太有錢了吧,這太守府修的跟個皇宮似的。」
兩人都被這裡的堂皇富麗晃花了眼,怎麼看都看不夠。
於毒卻是嘲笑眭固說道:「你見過皇宮嗎?」
眭固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揮舞著手裡的大刀,語氣十分囂張得叫嚷道:「哼,皇宮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遲早要殺進洛陽,把那皇帝老兒的腦袋給砍了。」
白繞聽完白眼都差點翻到腦殼頂上:「少吹牛了,還殺進洛陽,你打得過神武侯嗎?再說了,現在的皇帝也不是個老頭子,而是一個十幾歲的瓜娃子。」
「神武侯算個屁,也就是沒碰上老子,不然老子一刀就能劈死他!」
眭固顯然很不服氣。
於毒卻懶得聽他們的廢話和爭吵,而是說起戰後的事宜:「現在濮陽已破,我先立個規矩……」
「立什麼規矩?事前不是商量好了,要大掠三日的嗎?」
眭固粗聲粗氣地說道,顯然勝利之後,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搶劫撈錢。
而這個時代的軍隊,別說黃巾軍了,就連朝廷的官軍,很多時候為了維持高昂的士氣,也得縱容士兵劫掠地方。
畢竟生產力低下,朝廷光是掏錢打仗就讓財政捉襟見肘了,更別說戰爭結束之後的撫恤和犒賞。
拿不出錢來,說什麼都沒用。
而黃巾軍本身就是盜匪和賊寇出身,因此燒殺搶掠什麼的,更是老本行和傳統藝能了。
不過於毒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搶不是說不可以搶,我的意思是,只搶富戶和豪門,反正窮苦百姓手裡也沒幾個錢,不如拉著他們一起去搶當官的和有錢的,這樣一來,我們還能趁機擴大隊伍。」
不得不說,於毒還真是一個聰明人。
而在黑山黃巾軍里,於毒也是少數幾個擁有戰略思想的起義軍將領,從他公然打出「反抗官兵,打富濟貧,保護農民」的旗號就看得出來,他是很有想法的一個人。
時至四月,於毒和白繞、眭固等人繼續率軍掉頭攻打魏郡。
太守王肱被殺的消息,也傳至昌邑。
兗州,昌邑城,刺史府。
劉岱最近的心情很不錯,治下的名門望族,都對自己的施政舉措讚譽有加,各種誇讚的話,聽得他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然而這份好心情沒能持續多久,就有手下前來稟報:「刺史大人,大事不好了,東郡被破,太守王肱戰死!」
「你說什麼!?」
劉岱大怒,氣得當場發飆:「王肱這個廢物,連一座城都守不住!」
濮陽可是一座大城,人口幾十萬,而整個東郡更是兗州最繁華最富庶的土地之一,劉岱把東郡交給王肱打理,就是希望他能幫自己管好兗州的錢袋子。
沒想到這才幾天,自己的錢袋子就這麼沒了。
然而劉岱生氣得還是太早了,他剛想下令出兵收復濮陽,就有手下跑來求援:「刺史大人,青州十萬黃巾軍來犯,東平和任城相繼失守!」
壞消息接踵而至,讓劉岱氣上加氣:「一個個都是廢物,廢物!」
東平和任城可是兗州門戶,一旦不能奪回,昌邑便危若累卵,難以防守。
「立即召集部隊,我要親自領兵,擊退青州的黃巾亂黨餘孽!」
劉岱怒急攻心,再也忍耐不住,本地名士對他的吹捧,讓他變得驕傲自大,自己輸給陸宇也就算了,你們區區黃巾軍餘孽也敢來找老子的晦氣,真當我劉岱是泥捏的嗎!
這一次,劉岱決定要一展雄風,先敗青州黃巾軍,再破黑山賊眾,向所有人證明,他劉岱劉公山,實力不差!
可大軍還未召集完畢,正在練兵的于禁聽聞消息,立刻嚇得跑來勸阻劉岱。
「主公還請三思,目前賊兵有百萬之眾,百姓惶恐震驚,士兵毫無鬥志,不可抵擋,我看賊人兵眷混雜,前後相隨,賊軍中也沒有輜重糧草,只是以掠奪維持生計。」
分析完敵軍的態勢之後,于禁又提出了正確的解決辦法:「如今對策,不如讓部隊養精蓄銳,先採取堅守,賊眾想戰不得,想攻又不能,等其氣勢低落,然後選拔精銳士卒,就能打敗他們了。」
可惜劉岱根本不採納于禁的意見,仍舊堅持要出戰:「我為兗州刺史,當以守民為重,豈有臨敵避戰的道理?再有敢言不戰者,我定斬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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