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沙賊覆滅

  等到天色大亮,樓蘭王升帳議事,白虎文將查探的消息告知,眾人無不神色凝重。

  沙頭城被劈開的東門,他們都親自去看過,雖然已經被修復,但那漆黑的土木,巨大的凹坑,還是讓人後怕。

  思巴堅卻大笑道:「貧僧曾到崑崙山找人切磋過,這些妖道只會邪門歪道,並沒有什麼真本事,大家不用怕,貧僧自有辦法對付。」

  樓蘭王大喜,遂以沙皇為左路軍,思巴堅為右路軍,整頓兵馬出營,殺奔沙頭城而來。

  漢軍早已列陣以待,沙頭城下鎧甲明亮,旌旗飄展,馬超一身銀甲,帶領胡遵、馬秋、北宮寅等一干小將對敵。

  兩陣對圓,樓蘭王上前喝道:「久聞西涼馬超之名,今日一見,果然風採過人。將軍為大漢立下汗馬功勞,將軍卻還在戍邊,漢帝劉琦不重用將軍,何不來我羅剎國,封你為王如何?」

  馬超大罵道:「哈哈哈,鄯善舉國讓給什麼羅剎國,爾等喪家之犬,有何顏面來勸我?呸!」

  樓蘭王大怒,喝道:「馬超不識抬舉,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馬超扭頭對胡遵吩咐道:「胡將軍出陣,看看賊軍虛實。」

  「師傅,讓我去會會他!」思巴堅身旁,洛牛手舞禪杖,殺將出來。

  胡遵見來了個身穿番僧,而且還騎著氂牛,大感意外,二人戰場相遇,還未交鋒,那氂牛十分兇狠地低頭撞來,只好撥馬讓開。

  這樣的戰法誰也沒遇到過,再好的戰馬,也敵不過那氂牛角,倒把胡遵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還好戰馬稍微靈活,跑了幾圈適應之後,胡遵舞刀逼近廝殺。

  洛牛揮舞禪杖抵住,二人騎著牛馬,廝殺三十回合,不分勝敗。

  洛牛和坐騎都氣喘如牛,心中暗驚,沒想到這個小將如此厲害,馬超還沒出馬,漢軍中果然人才濟濟。

  其實胡遵也心中暗驚,他拜黃忠為義父,雖然沒有經常在身邊學武,但留下一套刀譜給他,早已練得純熟,本以為對付這些番外之人手到擒來,也遇到了強勁對手。

  不過那氂牛體重,畢竟比不得戰馬,到了五十合便再支撐不住,跑動不夠靈活,洛牛雖然心有不甘,不得不退出戰圈。

  胡遵知道番僧手段詭異,不敢貿然去追,橫刀大笑道:「誰來與我一戰?」

  「我來會會你!」左邊軍中治元多掄著三尖刀,拍馬衝上。

  沙皇現在與思巴堅暗中較勁,看洛虎拿不下胡遵,暗示治元多上場,趁著胡遵氣力不足,拿下頭功。

  治元多這些胡人只怕馬家父子,對其餘漢軍將領並無畏懼之心,自然樂得出戰。

  與胡遵二馬盤旋,戰約二十回合,胡遵大喝一聲,刀光到處,治元多人頭飛起,屍體應聲落馬。

  「妹夫!」胡人頭領伊健妓妾大怒,縱馬搶出,來為治元多報仇。

  馬超恐胡遵氣力不足,命馬秋上前接應,兩騎馬圍住伊健妓妾,丁字兒廝殺,廝殺二十餘合,伊健妓妾抵擋不住。

  沙皇著急了,趕緊向樓蘭王求助:「大王快鳴金!」

  伊健妓妾如果再戰死,那些盧水胡可不聽他的話,就真要變成孤家寡人了。

  白虎文畢竟曾是沙皇部下,敗落時離開沙軍,總覺得心中虧欠,聞聲縱馬入圍,高聲道:「新來的,做我對手吧!」

  馬秋看出來胡遵還有餘力,撥馬來戰白虎文,四個人在場上轉圈廝殺。

  此時伊健妓妾已經不敵胡遵,胡遵武藝本在伊健妓妾之上,只是他剛來時怒氣衝天,加上力氣正盛,打了個平手,這一番消耗下來,精力漸漸匱乏。

  伊健妓妾也沒想到這少年廝殺一百回合,還能如此勇猛,報仇不成,反而有性命危險,急忙求饒道:「將軍饒命,我盧水胡願意歸降大漢,永不背反!」

  「盧水胡沒一個好東西!」提起盧水胡,胡遵便氣不打一處來。

  在安定時盧水胡就勾結北匈奴,殺了多少無辜百姓,逼得他險些被郡守砍頭。

  後來又和司馬懿聯合,如果不是黃忠和諸葛亮前來援助,只怕整個安定乃至於馮颯都要失守,那裡必定化為一片煉獄。

  此時見了混入沙賊的頭領,胡遵心中惱恨,怒道:「爾等忘恩負義,首鼠兩端之徒,豈能饒你?」

  趁著對方招式散亂,揮刀連砍,正是黃忠所授刀法的殺招,伊健妓妾銳氣盡失,只想保命,想要逃跑已經力不從心,手忙腳亂又被胡遵一刀斬於馬下。

  白虎文聽到慘叫,便知不妙,從腰中取出飛鏢打向馬秋:「看招!」

  馬秋冷哼一聲,側身避過,也打出流星錘,這是馬家的絕技,不到關鍵時刻是不屑使用的。

  白虎文雖然馬上功夫不如這些武將,但對暗器這些卻十分熟悉,輕易便躲過,雙方各回本陣。

  沙皇眼睜睜看著自己又折兩員大將,臉色鐵青,悶哼一聲從馬背上栽倒下來。

  樓蘭王盧水胡人將其送回大營,神秘詭異的沙賊嘯聚敦煌數年,自此徹底潰散。

  馬超大笑,催馬上前,指著樓蘭王喝道:「爾等逆賊,朝廷尚未征討,便先犯境,這黃沙便是你們的埋骨之地。」

  樓蘭王也慌了,看向面沉似水的思巴堅:「法王,你看這?」

  思巴堅淡淡一笑,抬手將袈裟扔向後方,大喝道:「牽牛!」

  哞——

  只聽一聲沉悶的牛叫從後面傳來,很快便見旗門開出,竟牽出來一頭白氂牛,比洛牛的那頭大了幾乎一倍,竟與戰馬高低差不了多少。

  這白氂牛隻有眉心一點巴掌大小的紅毛,其餘都是純白,兩隻犄角彎曲如月,肚子上的長毛幾乎垂到了地上,乍看如同猛獸一般。

  洛虎扛著一柄純銅的金剛杵,兩頭尖尖,帶著銅環,鑲嵌翡翠,揮動時嘩啦啦作響,在象雄佛教中,這是所向無敵、無堅不摧的神器。

  思巴堅跨上白氂牛,接過金剛杵,緩緩走向場中,凝視著馬超,沉聲道:「錦馬超,能讓我佛金剛杵超度,是你的榮幸:你的魂魄將成為法器之靈。」

  馬超仰天大笑:「番僧少說大話,你的死期到了!我馬超說的,佛祖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