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西徵結束

  馬超一箭將司馬懿射殺,跪地向東拜道:「父親、二弟、三弟,西涼軍諸位兄弟,馬氏大仇已報,你們在泉下……」

  看著大火蔓延過來,將司馬懿屍體焚燒,忽然又大吼道:「九泉之下,若見司馬餘孽,叫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谷口懸崖上的一棵古松下,諸葛亮身披錦袍,望著谷中火焰,終於鬆了一口氣,司馬懿這等人,不管走到哪裡,終將成為大患,河北之亂、西涼之變,皆因他而起,連累多少無辜蒼生。

  司馬懿為人非但機智多疑,又頗能隱忍,幾次用計,或被他識破,或狐疑不進,此次若非他先用巾幗激怒馬超,將計就計,黃忠又恰巧受傷,恐怕也難成功。

  聽到馬超大吼,諸葛亮慨然嘆道:「司馬懿聰明博學,又善用兵,雄略內斷,英猷外決,其智可敵於亮矣。吾聞懿少時伏膺儒教,常有憂民之心,若能為國效命,必為棟樑之材,可惜遇人不淑,外寬內忌,終取自滅,惜哉嘆哉?」

  谷中大火還要燒半個時辰,諸葛亮先帶人下山回城,此時土城方向也黑煙滾滾,瀰漫半空,遠遠望去有如黑雲壓城,想必姜維他們也已計成。

  原來自從回到土城,諸葛亮已經暗中部署燒城之計,先在四門部署機關,將巨石藏於城門之內,一旦起火燒斷繩索,閘門打開,便將城門封堵,又在府衙地庫中存放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城中溝渠都倒了火油引向草房。

  姜維出城時,將府衙木料雜草都搬入大堂,沒想到竟引起爆炸之聲,他遠在十幾里外也聽得清清楚楚,其中加了一些工坊最新研製的硝石火藥,果然非同凡響。

  回到城中,鄧艾、姜維已將叛軍盡數俘虜,城內依舊濃煙升騰,不知多少人燒死其中,已經變成一座死城。

  正清點人數,強端領兵回報,賊首麴演拼死突圍而去,請求領兵追趕。

  諸葛亮笑道:「吾早已料定矣,麴演此次插翅難逃!」

  此時麴演正帶數百殘兵逃回允吾,人馬奔至城下,大叫開門,只見城門緩緩打開,卻是一員漢將縱馬而出,大驚道:「你是何人?」

  那人大笑道:「胡遵在此,反賊麴演,受死吧!」

  原來諸葛亮退兵時,早在下雪前就讓胡遵和馬謖帶兵藏於山中,漢軍撤退後滿山大雪,誰也沒想到後方還留了一支伏兵。

  諸葛亮也料定司馬懿雖然多謀,但一心只想報仇,只把這些叛軍當做報仇工具,根本不會全心為他們謀劃,就算有疑慮,大雪天氣也難以找到。

  等到賊軍盡數出城,胡遵領兵奪回允吾,又獲得許多糧草,將報信士兵沿途攔截除掉,麴演他們毫不知情。

  麴演驚慌失措,急忙招架,但昨日一夜未睡,又廝殺半日,早已人困馬乏,漢軍養精蓄銳,哪裡抵擋得住,命陽逵、田樂纏住胡遵,繞城便逃。

  剛奔過湟水冰面,前方斷崖處殺出一支伏兵,一將大笑道:「馬謖在此,你還想逃麼?」

  身後漢軍追至,麴演進退無路,趕緊下馬跪地:「將軍饒命,我願投降。」

  「惡貫滿盈,留你有何用?」馬謖冷然一笑,揮袖道:「殺!」

  麴演大驚,以為漢軍不殺降俘,才下馬請降,沒想到這年輕人如此狠辣,才要起身拼命,早被一陣亂箭射倒。

  馬謖命人割了麴演首級,領兵回城,胡遵也已斬了陽逵、田樂,將其親信隨從盡數殺死,西涼之亂的罪魁禍首就是麴演,這些隨從親衛也作惡多端,根本不值得同情。

  二人進城整兵,商議留胡遵守城,繼續攔截清剿叛軍餘孽,馬謖回大營報捷,自此西涼之亂徹底解除。

  次日升帳議事,諸葛亮命趙昂為允吾太守、楊岳為安西將軍,尹奉為治農從事,留下精兵一萬,魏平、任養為副將,治理河湟,防備羌兵,其餘人馬撤回金城。

  涼州刺史韋康聞報早已準備酒宴,犒賞三軍,消息傳開,西涼百姓歡呼相慶,諸葛亮用兵如神,馬家大仇得報,馬超威名又一次大漲。

  諸葛亮在金城休整半月,將湟中羌族之事告知韋康,等羌王迷當消滅韓瑛、徹里吉,便馬上向朝廷報捷,馬超領兵回河西治亂,大軍退回長安,氐人援軍各回本部,自有朝廷論功行賞。

  章武二年春三月,大地回暖,遍野青綠,諸葛亮回到洛陽,天子劉琦領文武於德勝門相迎,再次相見,已是君臣。

  見禮回宮,朝拜之後,隨軍出徵文武各按功勞賞賜,朝中設宴慶功三日,唯獨黃忠的傷勢幾位太醫束手無策,只好請許久未曾出面的太醫院博士華佗親自診治。

  華佗已經年過九旬,雖然手腳不太利索,卻耳聰目明,檢查黃忠傷勢,命大弟子李當之開刀除去腐肉,敷上華氏金瘡藥,靜養一月便可痊癒。

  慶功還未結束,諸葛亮已經走馬上任中書令,熟悉朝廷內外諸事,六部公文都要親自過問,連日來又忙著出入工坊,那火藥的威力讓他大感震驚,此物要是用在軍中,漢軍必將無往不利。

  加上春耕已經在中原各處開展,諸葛亮馬不停蹄又跑了一趟弘農和滎陽,親自指導農事,見那些農具有不合理之處,督促工匠及時改進。

  劉琦雖然將政事完全放權給諸葛亮,但見他秉燭達旦,廢寢忘食,又調馬良、董允、陳群、趙儼、杜恕、國淵等人輔助,倒不是怕諸葛把持朝政,而是擔心他操勞過度,鐵人也經不住這麼折騰。

  劉琦更看重諸葛亮的治政之才,治理內政他比荀彧更擅長,也是為將來培養太子做準備,年紀輕輕就身體垮了,這對大漢的損失可是無法估量的。

  諸葛亮還在滎陽指導開渠,西涼已經傳來捷報,羌王迷當在湟中大破叛軍,西涼王韓瑛等本是麴演扶持的傀儡,麴演等死後,軍兵四散,韓瑛兄弟三人也被叛軍所殺,徹里吉被迷當親手斬殺,將首級送至金城,懸首以儆羌胡。

  自此西羌平叛圓滿結束,劉琦封馬超為武威侯,治理河西,開通商路打探西域各國消息,為將來西征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