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解除隱患

  雷銅帶著五百精兵連夜趕回劍門關,向鄧賢稟告已拿下葭萌關,擒得一將,其餘守軍逃往漢中。

  鄧賢大感意外,想不到雷銅竟有如此本事,看著被綁縛的寇封,驚問道:「那葭萌關易守難攻,雷將軍如何得手?」

  雷銅笑道:「此人自以為武藝高強,出關來戰,被我陣前生擒,趁勢殺進關門,劉賢見勢不妙,棄關而去。」

  「原來是個無用之人!」鄧賢一聲嘆息,暗暗後悔,蹙眉道:「既取葭萌關,將軍就該守關,何必親自押來?」

  他深知劉琦麾下能人極多,先前寇封在營外耀武揚威,不敢貿然出戰,早知如此,前幾日就能殺敵立功。

  雷銅笑道:「我等在益州屢被荊州軍欺壓,此次總算有一場大勝,自當謹慎一些,明日我便去守關,有勞將軍派人將其押赴成都。此戰鼓舞人心,主公大喜之下必有重賞,也有將軍一份功勞。」

  鄧賢見雷銅願意分功,不由大喜,命人將寇封帶下去嚴加看守,設宴為雷銅慶功。

  酒宴接近三更方散,鄧賢喝得酩酊大醉,睡夢之中忽聽到喊殺之聲,被親兵搖醒,卻見營中四處著火,人影亂撞。

  鄧賢瞬間救醒,驚問道:「發生何事?」

  親兵滿頭大汗:「荊州軍不知從何處殺來,營中起火,將軍快走!」

  鄧賢顧不得披掛,只穿襯衣慌忙上馬,往梓潼逃走,剛過劍山谷口,只見前方人聲嘈雜,無數逃兵聚在此處,如被攔截的魚群,驚慌失措。

  鄧賢大怒,打馬上前厲喝道:「何人大膽,敢擋我去路?」

  「降者不殺!」話音剛落,便見路口火把點亮,一隊人馬嚴陣以待,鎧甲鮮明,弓弩齊齊指著蜀軍。

  這些逃兵本就扔了鎧甲兵器逃竄,此時被大軍攔截,更無力反抗,紛紛跪地,讓鄧賢在馬上顯得十分突兀。

  一將躍馬而出,挺槍沉喝道:「某乃汝南陳到,來者何人,還不速降?」

  冷冷夜風吹過胸膛,鄧賢一聲長嘆,翻身下馬,這一仗敗得稀里糊塗,恍如在夢中。

  陳到派人將鄧賢連同俘虜押回劍門關,親自帶人繼續守住路口,不放一名逃兵走脫,以免走漏消息。

  鄧賢被押回劍門關,天色已經大亮,荊州軍滅完火,只見廣場上黑壓壓坐滿狼狽的蜀軍,儘是他的部眾。

  中軍帳中,一名年輕將領端坐帥位,左右各有一名文士,雷銅和寇封竟也都在,站在一位鐵塔似的黑臉大漢身後。

  「雷將軍,你……」鄧賢吃了一驚,忽然大怒道:「你出賣我?」

  雷銅抱拳嘆道:「實不相瞞,我在攻葭萌關時,已被張將軍所敗,承劉將軍之情,方才逃過一死,今劉益州用人不明,難守疆境,將軍何不棄暗投明,共成大事?」

  鄧賢扭頭看向帥位之人:「閣下便是荊州劉琦?」

  「不錯!」劉琦點頭道:「我三日前便自閬中出兵,將軍竟毫無所覺?」

  鄧賢嘆道:「益州人心惶惶,軍心不穩,連斥候探馬都不盡責,豈能不敗?」

  劉琦言道:「既然如此,將軍何不助我一臂之力,早日拿下益州,也免得將士免死、百姓驚慌?」

  鄧賢無奈道:「久聞將軍英名,破曹賊、滅張魯,是非劉牧可比,良禽擇木而棲,在下願降。」

  劉琦大喜,親自為劉賢解下綁縛,設宴壓驚,全軍慶功,那些俘虜也都提供飯食,稍後由鄧賢和雷銅出面勸降。

  席間方知劉琦早已到劍山境內,暗中監視大營動靜,見援軍到來,也未阻攔,知道寇封兵敗,才讓張飛突襲其後,勸降雷銅裡應外合奪了大營。

  鄧賢和雷銅為劉琦的策劃驚嘆,無論他行軍謹慎,還是對戰局的掌控,對戰機把握,都恰到好處,不愧是擊敗曹操的男人!

  寇封和劉賢則面色訕訕,本就自覺慚愧,再想到是當著劉琦之面吃了敗仗,心裡愈發難受。

  唯有張飛端著酒罈勸三人飲酒,此戰兩名親信得到提拔,又收三員副將,個個都是年輕俊傑,簡直賺翻了!

  劉琦也心中長出一口氣,此戰取劍門關倒是其次,將張飛身邊的兩顆雷拔掉,這才是重中之重。

  雖說范疆、張達二人是被形勢所逼,才背叛張飛,但也大可拍屁股走人,沒必要殺人領功,足見根底上還是狠毒之人,只是還未爆發出來而已。

  不過目前兩人並無過錯,又是張飛的親信,不能無故將其治罪,乾脆裝作很欣賞二人,將其提拔升官,去守無關緊要的葭萌關。

  此舉既提拔張飛親信,讓他面上有光,又送他三個副將,有劉賢在身旁,也可多做勸諫,少犯錯誤。

  劉琦又以此二人為榜樣,在全軍做宣傳,軍中忠誠第一,唯才是舉,只要有本事,哪怕你是親兵,也能得到提拔。

  「是金子總會發光!無論身份職位高低,只要盡職盡責,在平凡的崗位上,也一樣能做不平凡之事。」

  閬中誓師大會上,劉琦如是說道,令三軍將士士氣高漲,一斂連勝的急躁情緒,回到營中各司其職,兢兢業業。

  閒聊一陣,鄧賢急於立功,主動請令道:「梓潼太守與我頗有交情,末將願領兵前往,勸其歸順。」

  劉琦擺手笑道:「且不必急著出兵,我還有一件大禮未曾收到。」

  「大禮?」鄧賢一怔,猛然醒悟道:「對了,前幾日有檄文傳下,自成都往各地撥運錢糧,以助軍威,將軍莫不是要等這批糧草?」

  「然也!」劉琦大笑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無消息,我豈敢輕兵離開巴中?」

  鄧賢看了一眼雷銅,二人心中震驚,仿佛益州的一舉一動,都在劉琦監視之下,而他們對劉琦的動向,卻一無所知,這仗還怎麼打?

  劉琦言道:「將軍既能勸降梓潼太守,不知與涪水關守將交情如何?」

  鄧賢蹙眉道:「涪水關乃蜀北要塞,成都門戶,一直由楊懷、高沛二將鎮守,此二人乃先主部將,極為忠心,恐難勸降。」

  劉琦看向法正:「看來第一場惡戰,要在涪水關打響。」

  法正言道:「涪水關天險自成,群山環抱,關口險峰壁立,涪水中流而過,只可智取,不可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