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再次試探

  盼望著盼望著,佳期來了,洞房的腳步近了。

  大婚之日,吳侯府中大排筵會,孫策之子孫紹擔任送親童子,將姑姑的紅繩交到劉琦手中。

  今日江東文武基本到齊,無論出名的還是不出名的,劉琦都見了一面,不管今後有沒有交集,先混個臉熟。

  天至傍晚,賓客相繼散去,侍女帶著劉琦到後院,院子裡燈火通明,玉蘭樹上掛滿大紅燈籠,四周寒光閃爍。

  只見院子四周,排列侍婢,佩劍提槍,孫尚香坐在門口,一身大紅戎裝,連蓋頭上都繡著一柄劍,桌案上擺著弓箭。

  劉琦愣在門口,愕然道:「大喜之日,舞刀弄槍,搞得殺氣騰騰,未免太不吉利了吧?」

  孫尚香言道:「將軍先前說過,要與妾身比槍法,若得通過,方可揭開蓋頭。」

  劉琦失笑道:「小姐乃名門閨秀,大喜之日,我豈能與你動武?再說了,我這槍法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只需尺寸之地即可。」

  「尺寸之地?」孫尚香微微偏頭,有些疑惑,「莫非將軍的槍法已到爐火純青,伸縮自如的境界?」

  「小姐試過便知!」劉琦笑著上前,揮手道:「都退下。」

  「諾!」這些侍女,連行禮也是軍中模樣,個個颯爽英姿,動作乾淨利落。

  院門輕輕關上,劉琦上前揭開蓋頭,明月燈光下,孫尚香面容姣好,完全不輸大喬,尤其身上散發的剛勁之氣,更讓人充滿征服欲。

  被劉琦如此盯著,孫尚香也一顆芳心砰砰亂跳,紅著臉低下頭,聲音變得柔糯起來:「將軍真不嫌妾好武剛強,吾女兒姿態?」

  「這叫什麼話?」劉琦順手便攬住香肩,輕笑道:「帶刺的玫瑰,才更香嘛!」

  孫尚香微微掙扎,靠在劉琦肩頭上,被他連拉帶抱帶接入房中,直接按在了床頭,什麼喜稱、紅燭等禮儀全都拋之腦後。

  「咿呀,關門!」孫尚香忸怩起來,坐在床邊反倒不好意思,還低頭故作矜持:「將軍需先展示槍法!」

  劉琦關上門,反手揮袖便將燭火熄滅,輕車熟路撲向床頭:「我這槍法端的厲害,怕你承受不了幾個回合。」

  戰場上喊聲震天,血流成河,因太過慘烈血腥,不便細表。

  次日一早,劉琦正喝著鹿茸湯,親衛稟告,周瑜派人送來請柬,到府上一敘。

  劉琦也正想穩住周瑜,讓他放心打淮南,收了請柬前往府上。

  周瑜無奈道:「新婚燕爾,本不該打擾,但今早柴桑急報,有要事不得不與將軍商議。」

  劉琦言道:「都督不必如此,不知有何軍情商議?」

  二人說著話到了書房,落座看茶,周瑜言道:「自我離開柴桑後,鄱陽賊勢頗為猖獗。前日船隊送太史慈往江夏,經過彭蠡境內,哨探發現有漁船跟蹤許久,至樊口方回,吾料必是鄱陽水賊打探軍情,恐對將軍不利,回程時千萬小心。」

  「哦?」劉琦倒有些意外,「聽聞大都督自到柴桑練兵,豫章境內宗賊、山越悉數已平,何來的水賊?」

  周瑜言道:「豫章境內確實已經肅清,但唯有彭蠡水賊盤踞湖中,島嶼眾多,行蹤不定,未能剿除。彭氏兄弟又收攏各處餘孽,漸成氣候,麾下又兩萬餘眾,實為鄱陽之患。」

  劉琦蹙眉道:「我與鄱陽之人並無交往,更不會結仇,他們找我何干?」

  周瑜雙目微凜,沉聲道:「賊人若是搶劫財貨倒也罷了,若是扮做東吳之兵,襲擊將軍,後果當如何?」

  劉琦道:「都督之意,是有人利用彭蠡水賊,破壞我兩家之誼?」

  周瑜冷笑道:「彭蠡彭氏雖起於賊盜,但向來以世家宗族自居,如今又被我逼至湖中苟延殘喘,若曹賊許以官爵,必甘心為其所用。」

  「一群蠢貨!」劉琦笑道:「若都督未曾取廬江,他們連結曹賊,或許就能翻身,但如今遠隔大江,還如此行事,當真不知死活。」

  周瑜言道:「吾即將出征淮南,正為彭蠡賊憂慮,此番正好將計就計,借將軍之手剷除此患,還望將軍多多配合。」

  劉琦大笑道:「你我都是一家人,何須如此客氣?長江航道通暢,我們才能彼此互通友好。」

  周瑜微微點頭,鄭重抱拳道:「太史慈的性命,就全仗將軍,莫要以各為其主而存有私心。子義最重信義,若得活命,必會銘記在心,絕不會再與荊州動兵。」

  劉琦還禮道:「都督放心,我不會白收吳侯的錢。再說了,華先生人心高古,看病只問根由,不管出身來歷,自會全力施救。」

  周瑜失笑道:「那日堂上,多虧將軍提錢,免去吳侯顧慮,今日只有你我二人,便不必如此說話。」

  如果不是劉琦要錢,孫權還會擔心劉琦趁機收買人心,太史慈一去不回,但花錢治病就不同,兩不相欠。

  不想劉琦卻搖頭道:「都督想多了,我並無他意,真的只是想要錢。」

  「呃……」周瑜這次可看走眼了,疑惑道:「將軍果真是貪財之人?」

  劉琦笑道:「貪不貪財只是他人評論罷了,我只管務實,不論虛名。平白付出,卻無收穫,非我所願也!」

  周瑜反倒不解:「願聞其詳。」

  劉琦言道:「都督也說太史慈義氣高大,區區恩惠豈能動其心?他與都督一樣,忠於江東,矢志不渝,就算我在荊州花費多少,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又何必多獻殷勤?」

  周瑜聞言一怔,喃喃道:「忠於江東,矢志不渝……」

  劉琦慨然嘆道:「公等乃大義之人,不可以俗禮相待。曹賊在許昌何等厚待關雲長,也一樣掛印封金,與其白費心思,不如要錢來得實在。」

  「桃園結義情,實在令人羨慕!」周瑜輕輕一嘆,目光怔忪。

  劉琦笑道:「都督與大兄雖未結拜,卻也情同手足,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周瑜蕭索一笑:「劉關張結義共謀大業,兄長亦遭小人所害,關張之痛,我感同身受,但劉備大仇得報。我與將軍同受託孤之重,卻不能為伯符報仇,痛哉愧哉?」

  劉琦見周瑜神情痛苦,心念轉動,卻轉而平靜下來,不動聲色勸道:「吾聞刺客已被大兄當場殺死,報仇雪恨,都督也不必悲傷。」

  周瑜緊盯著劉琦,緩緩道:「安知那些刺客背後,無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