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這是要滅絕我們全族啊!」看到孫暠的回信,族長彭棧氣沖沖的把信函揉成一團,摔在地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沒有撕掉,這是他最後的理智。
畢竟很快就有族人拿起來,打開看了看。
別看都是山越,也有能讀書識字的。
不如說多虧了儒家緩慢入侵的結果, 把華夏一大堆的文明都傳播過去。
更諷刺的是,這些外族同樣對華夏有警惕。
所以基本都是貴族階級在漢化,下面族人,卻很少有接受漢化教育的機會。
可貴族也有他們的利益訴求,可以漢化,但傻子才會全面漢化。
打著漢化的名頭,從華夏坑工匠, 坑老師才是正理。
至於族人,那就讓他們愚昧下去, 這樣才方便自己的統治。
「首領,信中也只是讓我們歸順,沒有要滅族吧?」下首處,黃亂出面詢問。
武夷山脈的確是彭氏山越居多,可也有不少歸附其下的部族。
比如說潘氏和黃氏,為首的便是潘臨和黃亂。
除此之外,還有費,金,毛等部族。
大多都和祖郎一樣,帶著一群宗親鄉民遁入山中,久而久之發展起來,就成了一股勢力。
與其說是山越,不如說是宗賊還比較妥當。
早些時候的嚴白虎和焦已,也屬於這類。
說是歸附,說到底還是彭越勢大。
據說是彭祖的後裔,在武夷山一帶定居繁衍下來, 時間比兩漢還要長,族人多地盤大正常。
「愚蠢!若我等歸順,族人或許能夠保全,但你我嫡系子弟,怕是無法倖免!」彭棧謾罵,孫暠罵不到,這種依附自己的小首領還罵不?
黃亂聞言有些不滿,老子只是找個靠山,才投靠你,還真以為就怕了你?
只是如今自己在人家地盤上,帶來的兄弟也沒幾個,還得慫點才行。
再說對方說的也有道理,集體歸附的情況下,原本首領一族,按說是不能留的。
否則一群人深入自己的腹地居住,結果原本的族長首領還保留,那不等著對方來個中心開花?
安全起見,把首領軟禁起來,或者送到別的地方居住才是常理。
最穩妥的方法,自然是把首領一脈全部殺掉,才能除去後患。
黃亂頓時就糾結了, 自己不太想和朝廷的軍隊打, 尤其最近兩年,根本打不過去。
眼瞅著地盤越來越小,繼續下去自己部下和族人的生活都成問題。
回信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身為統治階級,被剝奪特權這種事情,怎麼都無法適應。
不歸順,哪怕是個小地方的首領,那好歹也是首領。
一旦歸順,且不說自己可能小命不保,特權肯定不復存在。
本來想著,按照以前大漢那一套,服個軟選擇臣服,對方是大國上國,自然不會再計較。
再派人去『朝貢』一番,不僅能滿足那邊君臣的虛榮心,說不定還能賺到不少好東西回來。
「父親,為什麼我們不越過那個孫暠,直接向大漢朝廷上書臣服?」回到家中,彭棧的長子彭綺上前詢問。
據他所知,那孫暠也不過是揚州刺史,又不是大漢皇帝。
「你的消息有些閉塞了。」彭棧搖了搖頭,「如今大漢動亂,群雄割據。孫暠表面上是揚州刺史,在他的地盤裡面,已經是實權的皇帝。我們死不死,大漢朝廷已經做不了主。」
「那既然他已經是實際的皇帝,為什麼非要繼續當大漢的揚州刺史?」彭綺還是不明白。
「這也是漢人複雜的地方,愛面子,擔心直接稱帝被人指指點點。」彭棧不屑地說道。
想要又不敢說想要,得到也要找理由名正言順的占有。
不過也多虧愛面子,以前只要表現出『臣服』的意思,就能利用他們愛面子這點,攥取利益。
「哦……」彭綺聞言點了點頭,他才十幾歲,不太明白父親的這番話。
只是父親明顯不打算說下去,他也不好繼續問下去。
同時又不明白,孫暠既然有那麼大的地盤,卻沒有稱帝,他應該也是那一類人。
可為什麼不願意接受部族的『臣服』,又有些讓他想不明白。
也多虧他沒問,彭棧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否則他也不會那麼頭痛了。
結果第二天一早,就有在外圍巡邏的探子急急忙忙回來匯報,說有一支軍隊,已經到武夷山脈的山腳處駐紮,看情況有進山的可能。
「豈有此理,前腳剛剛讓我們歸順,現在又派兵攻打我們,這是何意?」彭棧暴怒。
就有種感覺,之前那封信,純粹就是為了讓他們懈怠。
「是誰統兵?」黃亂問了句,主要是對方從豫章方向過來的。
正常來說,一般都是會稽那邊打過來,為此他們去年冬季開始,就開了三條山路。
「還不清楚,不過旌旗上是『孫』。」探子匯報。
在發現地方蹤跡之後,他先一步回來匯報,還有別人在那邊繼續查探,後續的報告會陸續過來。
「豫章都尉,已經不是孫河,不過既然姓孫,那麼大概率是孫暠的族人。慢著,總不能是孫暠親征吧?」彭棧分析了一番,又覺得不太可能。
結果不到兩個時辰,第二輪的匯報過來,頓時打了臉。
還真沒想到,就是孫暠率軍親征。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這意味著孫暠是鐵了心要滅掉他們。
「不如說,是讓我們在徹底歸順和滅族亡種之中選一個?」彭棧咬著牙說道。
目前這個情況,只有這解釋能說得過去。
尤其是知道,對方來到山腳沒有急著進攻,反而暫時駐紮下來這點後。
「只是他難道就沒想過,若是我們將他殺了,那麼我們就沒必要臣服了!」潘臨大笑。
只覺得孫暠愚蠢,親自率軍到山林之中和他們交戰。
在這裡人數的優勢被弱化,誰熟悉這裡的地形,誰就占據優勢。
也就是說,只要是在山林地區交戰,他們是有概率,能夠襲殺孫暠的。
孫暠一死,他的勢力必然大亂,最後不管結果如何,反正大概是沒人顧得上對付他們了。
不如說,孫暠都戰死了,誰還有這個膽量過來送死?
那麼一說,彭棧還有些心動了,尤其知道對方只有三千人的時候。
自己這邊,幾個部族加起來,還有五千人可以用,當然也是最後的五千戰士。
這五千人如果出事,那麼族裡可就女多男少,甚至淪為四五個女的,配一個男人的程度。
不不,到那個時候,族群都要滅了,還能不能繁衍起來,已經不重要了。
這場戰爭關係到族群的存亡,要不要打,一時間彭棧有些猶豫起來……
「父親,橫豎都是滅族,有什麼好怕的?」相比之下,彭綺倒是有決斷許多。歸順他們這些嫡系首領要死,戰死也是死。
那為什麼不死戰到底,至少運氣好能殺死孫暠,一勞永逸。
「哈哈,沒想到綺兒年紀輕輕,看得卻比我這把老骨頭透徹得多!」彭棧大笑,「對,橫豎都是死,就讓我們表現出越人的勇氣!」
人群之中的黃亂卻是沉默,什麼越人的勇氣,這就是一群被逼到絕路上的賭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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