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考試結束

  秋闈正式開始,整個考場都被朱桓的士卒圍了起來,任何人靠近都被驅逐。記住本站域名

  超過警戒範圍,立刻將其拿下。

  說到底這是郊外閒著無事靠近,還進入警戒範圍的,本來就有問題。

  整個考場,就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誰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而裡面的考生,自然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過他們不需要擔心伙食問題,酉時之後,隨著小吏把試卷收走,又有新的小吏把飯菜端了上來,兩菜一湯, 有米飯和饅頭二選一, 或者都選。

  畢竟是免費的,這樣的飯菜已經算是豐盛。

  晚上有熱水可以飲用, 也可以用於洗漱。

  考位有兩米寬,床鋪長度也近兩米,基本不會太窄。

  在這待三天,扣除運動量不足外,吃住的問題倒是不需要擔心。

  只要,別長太高太胖的話……

  「終於出來了!」在這裡被關了三天後,隨著最後一門考試結束,考生們魚貫而出。

  以前不知道坐牢是什麼滋味,現在大概是知道了。

  哪怕衣食無憂,心中卻無比嚮往著自由!

  甚至覺得,考試成績什麼的,都無所謂了!

  不少人甚至想著,包下一個最大的妓寮,然後好好瘋狂個一兩天。

  有人高興,當然也有人頹廢。

  花了大價錢買的參考資料,結果發現有用, 又沒有用。

  三天的考題,有類似的題型,也僅限第三天的對策。

  前面兩天的考題,根本和參考資料無關。

  只覺得自己大概是考砸了,一時間心灰意懶,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哭一場。

  人群之中,還有一群異類。

  這類人,基本都是學習很好的存在,天賦也很不錯。

  考題的確出乎他們的預料之外,不過卻在他們累積的知識範圍內。

  前面兩張考卷,基本沒什麼難度,唯獨第三張對策,這玩意沒有準確的答案可言。

  於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對一下答案,只是聊著聊著,話題就轉移到了別的方面。

  「我覺得,孫暠的確有自立的意思。清君側可能都不會做,直接建國稱帝。」來自荊州的馬矜(伯常)評價道。

  第三輪的考題,對策的內容是『當此世道不破不立還是承上啟下』。

  從字面的意思來看, 馬矜覺得孫暠有意和朝廷撕破臉皮,以目前的地盤建立新朝,再圖謀天下。

  「孫暠也的確具備這個能力,聽說交州的士燮也已經臣服,算上荊州和徐州,以及豫州兩個郡,他已經占據大漢近一半的天下,就算建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同樣來自荊州的伊籍(機伯)評價。

  「只是如此卻失了大義,且得位不正。」旁邊的夥伴反駁。

  一般的流程都是先清君側,平天下,再走禪讓的路線,這樣才附和大義。

  不如說,是符合世家豪族,和血統論的大義。

  「哈哈,昔日楚王『王侯將相寧有種』,說了也有四百多年。孫家上兩代,也不過是個瓜農。孫暠能到現在這個地步,可是依靠血統?他要的,就是打破血統論!」伊籍笑道。

  這個世道的確有些病態,一方面要打破血統論,一方面又要維護血統論。

  看著矛盾,又不矛盾。

  起家的時候為了有理論依據,就需要打破血統論。

  建國後成家立業,子孫滿堂,就尊重血統論,讓天下百姓明白『老子能到這個程度,是因為有多麼厲害的祖宗,是血統帶來的榮耀』。

  說到底,不過是既得利益者的固有思想模式。

  目前孫暠要起家,若被迫和朝廷撕破臉皮,那麼他要做的,當然是打破血統論,為自己的起兵創造理論依據。

  到他建國之後,說不定就會給自己找個厲害的祖宗,比如說孫武。

  哈,按照這個說法,自己若封侯拜相,是不是也要找個厲害的祖宗?

  比如說……伊尹?

  伊籍不免在心裡這樣調侃道。

  「難道各位沒有想過,對策裡面提到的,或許不是天下的事情,而是秋闈取士的事情?」這個時候有個長得矮小,同時長得有些感人的男子湊了上來。

  這正是來自益州的張松,本來劉璋打算用他,只是張松覺得劉璋沒前途,聽說孫暠開了秋闈,就過來看看,主要是好奇秋闈考的是什麼。

  「何以見得?」馬矜好奇的問道。

  「孫暠為人謹慎,他又怎麼會鬧出那麼大的破綻,讓朝廷怪罪他?哪怕他已經做好了和朝廷撕破臉皮的準備,那也是他單方面撕破,而不是等著朝廷降罪,才被迫撕破臉皮!」張松回道。

  那麼說,好像真的挺有道理的。

  眾人聞言冷靜下來,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哈哈!你們自以為學富五車,卻還不是被我問住了!」張松笑道,「仔細看對策的標題,它什麼都沒說,所以它可以什麼都是,也可以什麼都不是。孫暠根本不指望我們為他出謀劃策,只是希望藉助這個對策,看看我們是什麼人而已!」

  就以前的問題,張松橫看豎看,仔細看了許久,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資料都寫著『為人處世』四個字。

  最後明白了,孫暠辦的這秋闈取士,他可不是為朝廷取士,而是為自己取士。

  若只說才華和知識儲備,前兩科已經考完了。

  第三科,他要考校的是考生的為人處世。

  簡單來說,就是最符合他用人標準的,可以高分,反之不取消考試資格就不錯了。

  於是從以前開始,所有的考題,準確來說都是沒有正式答案的。

  只是以前是一輪考核,所以要在提問的時候,要涉及到一些學識和技能領域。

  如今第一第二輪考試,已經把這部分都考完,第三輪就純粹是為人處世方面的考核。

  「先不說那些了,是非對錯,過個十天,自然有結論!」馬矜出面。

  「哈哈,正是如此!」張松大笑,甩著袖子離開,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或許對他來說,能讓那麼多長相雄偉俊朗的男子啞口無言,便是他最大的勝利。

  與此同時,第一第二份的考卷,也由小吏專門把考生的名字糊起來,然後送到閱卷的考官那邊。

  第一輪第二輪的考官各不同,第三輪更是由孫暠親自批閱。

  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前兩輪,都安排十個考官負責批卷,結果第三輪,卻是孫暠一人批閱。

  可就算這樣,這批閱速度甚至比那十個考官還要快。

  「用得著那麼累?」張瀅抱著女兒過來,隨身的婢女給孫暠端來夜宵。

  白天要批改公文,完成了還要連夜查看秋闈的試卷。

  想到這裡有近兩千份考卷,就覺得孫暠沒必要那麼辛苦。

  身為君主,哪有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的?

  「哈哈,這第一第二輪秋闈取士,還真要我親自來閱卷才行。」孫暠笑道。

  畢竟就如同張松猜想的那樣,他出題主要是為了挑選合適自己的人才。

  可自己喜歡怎麼樣的人才,又不想別人知道,所以只能親自批卷。

  第三輪開始,有了前兩輪作為基礎,人才儲備夠了,那麼以後就能考點時事政治之類。

  到時候,就有一個固定的答題方向,自然也能按照答題的情況進行評分。

  「夫君勤於政務,妾身也很欣慰,只是您不是一個人了,也請多保重身體。」張瀅淚眼朦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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