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可以跑,不管是琅邪郡還是彭城,他還有退路,甚至可以再找個人投奔,比如公孫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只是這次他不打算跑了,自從和孫暠碰上,他發現自己大概真不是當君主的料。
人家是越打越順,越打越強,自己卻越來越弱……
仔細想想,或許自己應該在李傕郭汜殺向長安的時候,就和王允一起死守到底。
哪怕是戰死,至少也能混得一個忠義的名頭。
「怎麼,不打算逃了?」太史慈的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當呂布不打算逃走,那麼這個時候的他,絕對是最可怕的。
困獸之鬥,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條的野獸,會不惜一切擊殺眼前的敵人。
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殺死對方。
或許殺了對方就能活,不行也沒什麼,反正橫豎也是死路一條。
「或許會逃,只是那得在殺了你之後!」呂布回道,隨即策馬殺了過去。
太史慈與呂布對了一招,通過切身的體會,意識到對方是認真的,這一招比之前凌厲了不少。
「隨我殺敵!」呂布錯身而過,高呼一聲。
「喏!」不僅是張遼,身處包圍之中的高順,曹性和侯成,也是紛紛回應。
這一刻,他們才覺得記憶里的呂布又回來了,不再畏首畏尾,權衡利弊得失。
「殺!」高順爆喝一聲,朝著徐逸殺了過去。
和剛剛比起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很正常,呂布都不要命了,他這個欠呂布一條命的,還在乎自己的命幹什麼?
此刻的高順只想著,殺出一條血路,哪怕為呂布創造出一絲勝算也好。
「小心點,他們的情況有些古怪!」雷薄高呼。
他的能力不算特別出色,不過經驗和閱歷還是有的,至少是個合格的將領。
自然看得出來,這些呂布的部將們,都要開始拼命了。
這就有些不敢置信,畢竟為了別人拼命,這個很難做得到。
尤其不僅是部將,甚至下面的士卒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這讓雷薄有些不敢置信。
「沒什麼好奇怪的,呂布要拼命,他們也跟著拼命,就那麼簡單。」徐逸隨口回到。
很正常的事情,當初孫堅要拼命,下面的部將,自然也包括他,也會跟著去拼命。
一個優秀的將領,往往能影響到下面的部將,甚至下面的士卒。
不如說,自己的長官要拼命了,自己這些部將憑什麼好好的活下去?
同床異夢的不說,但凡將領有點魅力,下面的士卒都不會允許,在自己還活著的情況下,長官去拼命然後犧牲。
就說當初孫堅死了,他的那些部將們,哪個不自責?
更重要的是,孫堅死了,他們直接從部將成為殘部,原本的身份還能不能得到朝廷的承認都兩說的。
也許朝廷會承認,只要他們去投奔李傕郭汜的話。
可他們不可能去投奔,這意味著他們一夜之間變成白身。
尤其當時孫策都還是白身,能不能出仕都兩說,更別說帶著孫氏再創輝煌。
更別說,孫策還要守孝一年。
一年的時間,將領能撐得住,可士卒怎麼辦,每天都要花費補給,這個開銷誰負責?
如今呂布的情況,和孫堅就很相似。
他如果死了,下面的部將都成了殘部,甚至是白身,以他們的背景,怕是沒有什麼人會用他們。
於是要麼隱居起來,要麼成為流寇。
最後以『流寇』的身份被剿滅,作為一個軍人來說,簡直是最大的恥辱。
於是他們都開始拼命,不僅僅是為了呂布,更是為了自己!
「有些事情,可不是拼命就可以改變的……」雷薄吐槽道。
人總有上限,就如同他無論多麼努力練武,也比不上大部分同齡人。
鑽研治軍之法,鑽研兵法韜略,也只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籌碼。
畢竟出身自世家豪族的他,如果沒有足夠的籌碼,家族會放棄對自己的培養。
「有些東西或許不能改變,不過他們至少能選擇自己的下場。」徐逸情商沒那麼高,聽不出雷薄言下之意,就字面上的意思回了句。
現在在這裡戰死,那是一群悍不畏死的軍人。
若是等呂布死了,才落草為寇最後死掉,那不僅會死得一文不值,甚至死得默默無名。
畢竟,從來沒有人關注山賊甲,盜賊乙,水賊丙到底叫什麼名字。
「是啊,他們至少能選擇自己的下場。」雷薄點頭。
他想到紀靈,那傻子原本沒必要死。
可是他選擇了死,成為了袁術的『死忠』。
就很傻,明明袁術已經下令讓他們投降了。
隨即咬了咬牙,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敵人上面。
過去的事情無法回頭,人到底還是要向前看才行。
在他看來,呂布麾下這些部將,甚至有些愚蠢,卻又有些蠢得可敬。
既然如此,那麼就給你們一個體面的死法!
雷薄開始調動軍隊,有序的進行包夾。
對方要殺出一個血路,那麼就要尋找包圍圈裡的薄弱之處。
那麼他就故意讓出一個薄弱之處,讓對方誤以為這裡可以殺出去。
可當他們剛剛朝著這個方向集中,等待他們是更嚴密的包圍,以及更慘烈的圍殺。
雷薄雖然個人武力不行,但統兵打仗,他到底是個合格的將領。
怎麼樣用最少的犧牲,戰勝更多的敵人,不僅僅是家學淵博,戰場總結起來的經驗同樣豐厚。
一時間,三人的士卒不斷減少,只是依然沒有辦法能夠突圍。
與此同時,呂布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僅是被太史慈遠距離牽制,近處還有黃忠過來騷擾。
甚至於,眼看局勢已經穩定下來,祖沖甚至也過來湊熱鬧。
三個一流甚至超一流的猛將,把呂布包圍起來,狼騎也在一次次的消磨中減少。
從兩千左右,下降到不到一千。不僅如此,呂布和張遼身上都帶著傷。
唯一進步的是,太史慈身上也帶著傷,當然黃忠和祖沖也好不到哪裡去。
困獸之鬥,就算距離死亡已經不遠,可它依然能給你造成傷害。
好在大家都是經驗老到的將領,不至於給困獸給陰了。
「文遠,如果我死了,照顧好他們……」呂布突然說了句。
「將軍,我來掩護你!」張遼回了句,「我們可以撤退,彭城也好,琅邪也罷。若您要死,末將陪你一起!」
「這是命令!」呂布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朝著黃忠殺了過去。沒別的意思,就因為對方最近。
只是若仔細看,呂布的肩膀已經殷紅一片。
之前的傷口,已經又重新裂開。
裂開還是其次,呂布沒有對任何人說,其實這個傷口已經潰膿。
他的體溫,從昨天開始,就在提升,他現在甚至有種呼吸都很困難的感覺,視線也逐漸模糊。
他很清楚,不少傷兵,最後都死於潰膿。
他以為自己的身體素質,能撐得過去,結果發現不行。
死在病榻上,這可不是將軍的死法!
與黃忠拼到第三招,呂布雙手已經有些不穩,依然朝著最近的太史慈殺去。
只是他到底是迷糊了,其實最近的是祖沖。
祖沖一刀砍翻呂布的時候,他滿臉的不敢置信。
天下無雙的呂布,被他這樣隨意的一刀,就砍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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