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內,袁紹正在大宴群臣。
郭圖舉著酒盞,醉醺醺的向著袁紹說道。
「主公!此役我軍斬殺公孫瓚大軍七萬餘人!俘虜兩萬餘人,可以說得上是大獲全勝!全靠主公英明神武的指揮!」
袁紹與眾人推杯換盞許久,已經是半醉了,再加上這一戰確實贏得漂亮,郭圖的奉承也讓他心情更加愉悅。
「哈哈,公則這是說得何話?我能得此大勝!全都依靠在場諸位!爾等都是我袁家的肱股之臣!」
「對了,朕的愛將鞠義怎麼還沒來!快把他請過來!此戰若沒有鞠義將軍,我等又豈會有這等大勝?整整四萬白馬義從啊,一戰盡滅!他就是我的韓信,我的周亞夫!」
袁紹雙臂張開,半醉地舉著酒盞,走下自己的主座,在大殿內環繞一周,對著麾下眾將挨個誇讚鞠義。只是不知為何,鞠義到現在還未到場。
「主公,末將來遲了,還請贖罪。」
臉色慘白的鞠義,在徐寧的攙扶下笑著來到大殿。
「哈哈!鞠.....義...將軍!」
袁紹看向鞠義時,滿臉的笑容一下子僵持住了,手中酒盞哐當落地,鞠義一身素袍站在他面前,右手衣袖空蕩蕩的。
袁紹急急奔向鞠義,雙手扶住鞠義,雙目泛紅。
「將軍.....你的右手......?」
「主公何故作女兒態?臣的右手送給公孫瓚了,就當是他四萬白馬義從的陪葬品。主公應當為臣高興才是。」
鞠義的醜臉上擠出笑容,說得雲淡風輕。
「高興,我自然....為將軍高興,將軍的先登天下無敵!今日之後,天下何人不曉將軍威名!」
袁紹雙眸之中湧出兩行清淚,左手順著鞠義右肩一點一點地往下捏去,沒了,鞠義整條右臂全沒了......
「主公,我已為您吃掉了公孫瓚整支白馬,如今又已是廢人一個,此番前來,便是向主公辭別。末將身邊這位是在下先登部隊裡的金槍班教頭,喚作金槍手徐寧,足以接替末將的位置。」
鞠義一字一句說道,極盡淡然,沒有辜負袁紹信任,成功證明自己的鞠義,哪裡還有之前倨傲無禮的樣子。大殿群臣聽到鞠義的話語,無不落淚動容,立下如此顯赫的戰功卻想急流勇退。此等忠義之士,當真舉世罕見。
「將軍這是說得何話?我袁紹還指望鞠義將軍接著為我立下不世之功!我的兒子,我的孫子,我都還想託付給將軍教導,將軍是想離我而去麼?若是如此,我袁某就要跪下求將軍了!」
袁紹聽得鞠義話語,順勢就要做出跪下的樣子、
「主公不可如此,主公對我鞠義已經恩重如山,我豈能受此大禮!」
袁紹哪管鞠義阻攔,當場就單膝跪下向鞠義行禮,鞠義阻攔不成,雙膝跪地,對著袁紹叩首拜謝。
主臣相拜,袁紹感恩鞠義忠義,鞠義感恩袁紹信任。
二人的關係打破了前世的貌合神離。這一世的袁紹鞠義相遇相知,已有君臣不相負來世復君臣的摸樣。
「諸位,我欲拜鞠義為忠勇將軍,並上報天子,冊封鞠義為關內侯!如何?」
袁紹攙扶鞠義起身,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喝問,擺明了就是告訴眾人,我問你們只是走個程序,別有人不識趣反對。。
大殿只能,沒了聲響。封侯拜將,是每位將軍的夢想。關內侯啊,雖說食戶不過百戶,但是這對於在場眾人來說都是無上榮耀。誰都不會想到鞠義會是他們中的第一位。
「我等沒有異議!鞠義將軍當受此殊榮!」
無論是否真心,大殿群臣都十分配合袁紹。
「將軍,你看到了麼?你已經是我袁家的脊樑之臣,如此你還要離開我麼?」
「末將鞠義,願為袁家世代赴湯蹈火,結草銜環!」
袁紹的真摯絕非偽裝,士為知己者死,鞠義心中已經立誓,拼上自己性命也要為袁家保駕護航。嗯,袁紹的袁家。
宴席一直持續到深夜,袁紹不光大賞群臣,更是犒賞三軍。如今擊退公孫瓚,坐擁完整冀州的袁紹可謂是富的流油。再也不用過在渤海的緊巴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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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幾日,袁紹穩坐冀州全境,大破公孫瓚的消息傳遍了大漢!鞠義以五千先登死士伏殺四萬白馬義從的彪悍戰果也因此名動天下。
洛陽方面那得了袁紹重創公孫瓚的消息,馬騰在姚廣孝的建議下,挾天子冊封當初聚集在汜水關下的十九路諸侯,若是死了便由子嗣繼承,若是沒有子嗣,便由部將代替。這一舉動,給了不少有心之人可乘之機。也因此爆發了劇烈衝突。
黑山賊首領張燕立刻反應了過來,襲取并州全境,成為并州牧的實際持有人。
袁術則是立刻攻占南陽郡,目標直指豫州,為了防範劉表在背後捅刀子,寫信給孫策,許以二十萬石糧食,讓他佯攻劉表,讓劉表分不出精力管他。
巴蜀之地,劉焉去世,劉璋繼位,而馬騰卻封了張魯為益州牧,張魯在手下的勸諫下,果真向益州動兵,父親劉焉新喪,饒是劉璋再好脾氣,在擊退了張魯之後,也怒派十萬巴蜀軍隊反攻漢中。
馬騰封曹操為東海太守(孔融地盤),孔融得了消息之後,整個人緊張了起來。汜水一戰,他已沒了可用之兵,而曹操,他也有所耳聞,這段時間蟄伏河內招兵買馬,不似平庸老實之輩。
封劉備為徐州牧,意在噁心陶謙,但是馬騰不知道的是,得了消息的陶謙大喜過望,心情澎湃靜待還不知道消息的劉備回來。
封孫策為江夏太守(黃祖地盤),韓玄為長沙太守,嚴白虎為安郡太守,嚴輿為吳郡太守.......等等冊封意在攪亂江東勢力。
士燮為交州太守。
封劉虞為幽州牧,公孫瓚改封為幽州別駕。這個就是實打實的拱火刺激公孫瓚了。
詔書如雨,長安那裡冊封了三天三夜大小官職,唯恐天下不亂,群雄斗的越狠,他長安便能多安寧兩天。削弱敵人,便是加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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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城中】
「嘿,這黑衣光頭(姚廣孝)有腦子啊,想讓我窩裡亂?找張邈?你算是找到棉花咯。」
董卓看著手裡從長安傳來的詔書,當場就丟進了火炕里,挺好,改封自己為青州牧,原先的兗州牧由張邈代替。
董卓估摸著張邈也受到了詔書,只是就算借張邈十個膽子,他都絕對不敢忤逆自己,畢竟張邈這條命都是他董卓留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