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公孫瓚將軍南下攻取幽州,您不勸阻他麼。」
田豫一邊處理民事一邊詢問正忙著給公孫贊擦屁股的劉虞。
公孫瓚向來只管征戰討伐,從不管之後如何安撫百姓平民怨。劉虞雖在對烏丸的政策上與公孫贊相左,時常因為外族的事情與公孫瓚大吵大鬧。但在政務上依舊幫著公孫瓚盡心盡力地處理。
原因也很簡單,幽州因為地處邊疆,與異族接壤,每年開支很大,常常要用青、冀二州的兩億多稅收來補充幽州財政。韓馥雖然說有德無才,但為人敦厚,時常看著劉虞面兒接濟幽州。但是吧,由於兩地交通斷絕,無法頻繁調度金錢。劉虞只得在幽州追求寬政,勸導百姓種田,並在上谷與外族互市,還發展了漁陽的鹽鐵業,百姓熱情高漲,糧食豐收,幽州雖然依舊寒苦,但也是一年比一年好起來了。
公孫瓚在民政這方面也算上道,一石谷只賣三十錢。這一方針下去,青州的士人百姓為避黃巾之難,前來幽州投靠歸附公孫瓚劉虞的足有百萬人口!
對面這些難民,劉虞都悉數收留,為他們安置幽州住宅,安排就業。青州流民無不感恩戴德。
再加上劉虞雖為漢室後裔,但天性節約,愛布施行善,時常穿著破舊的衣服,老百姓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幽州那些原本作風奢侈的豪族,都被他感化而改變風氣,都唯劉虞馬首是瞻。烏丸頭領之一丘力居更是發誓,只要劉虞在幽州一日,他便永不踏足幽州。足以見劉虞在幽州以及烏桓一帶的威望。
原本公孫瓚主外,劉虞主內,二人互為表里,乃是天造的完美搭檔。但是劉虞偏偏對異族問題和公孫瓚鬧得雞犬不寧
。公孫瓚認為非我同族,其心必異,殺掠方為正道。劉虞則認為教化漢化才是主要方針,吵到不可開交時,公孫瓚多次拔劍坦言,有朝一日必殺你劉虞。但劉虞則完全不當回事,只當是這糙漢的氣話。
雖然二人政見不同,但在劉虞看來,公孫瓚遠要比那些打著漢室忠良卻行著謀逆之事的人坦蕩的多。
二人搭檔多年,雖不知道公孫瓚怎麼看待他劉虞的,但劉虞一直認為公孫瓚這人能處,雖然行事暴虐,卻對百姓相當不錯,幽州苦寒,公孫瓚卻敢下調一半百姓賦稅並且放任他行事。幽州能有現在的興興向榮,公孫瓚也是功不可沒的。
歸根結底劉虞為什麼不受公孫瓚待見,其實也是這個原因,你劉虞都知道幽州苦寒,我又下降了賦稅。你還要採用懷柔政策用地方資源來教化烏丸。
這不是擺明了要打我公孫瓚臉?我公孫瓚拿什麼打秋風?他烏丸敢來犯我疆土,我難道就不能他部落一鍋端了?男做奴隸女做娼妓,得到大量羊馬牛全部用作軍用,還能順勢平定民心。我公孫瓚有錯麼?
兩人對此矛盾積壓已久,劉虞則完全不拿這些矛盾當回事,該吵吵該鬧鬧。公孫瓚則是真心想找機會弄死劉虞,哪怕劉虞在別的政務上確實給他做得漂漂亮亮。
「我管有用麼?他公孫伯圭決定的事情誰能勸得動?再說這次這事,本來就是袁紹做過了,偷取冀州就算了,殺公孫越又算個什麼事?」
劉虞罕見地動怒了,下手批閱政務的力道也重了幾分。袁紹的做法讓他很生氣,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公孫瓚,你要懷疑人是我殺的,你就來報復我,我不怕你。因此對於公孫瓚的這次行為,劉虞表明上抱怨,實則主動幫忙公孫瓚治理幽州,明里暗裡都是一個意思。
【你公孫瓚放心去吧,幽州有我,不會有事,給我好好教訓教訓袁紹。】
公孫瓚本想把幽州事務交給嚴綱(因為拉不下臉主動去求劉虞,怕劉虞絮叨自己又動刀兵勞民傷財)。但見劉虞如此識趣,就爽快把幽州大權全都託付給了劉虞。
憑心而論,不煩人的劉虞替他鎮守幽州,他公孫瓚去哪裡都是有底氣的。兵發幽州之時,公孫瓚不忘修書劉備,邀請劉備兩面夾擊袁紹。
【袁紹無故殺我胞弟公孫越,玄德老弟若在徐州無事做,速來幽州助我討伐袁紹。】
就這樣,公孫瓚打著為胞弟公孫越復仇的名號,帶著十二萬幽州精銳直取冀州。
袁紹得了斥候消息,公孫瓚統率大軍日夜行軍,不日將抵達磐河。袁紹將消磐河息攤開,詢問冀州城中諸將,如何應付。
沮授手持地圖,指著幾處地界,向袁紹提議。
「主公,磐河兩岸,唯一能讓公孫瓚急攻的地方,唯有界橋,主公可派一猛銳之士擋在此處,公孫瓚的白馬發揮不出用途,必定會選擇抄遠路從側面進攻,主公可再派遣一支勁旅提前設伏於此,如此必可打的公孫贊措手不及。」
荀諶點頭表示可行,郭圖,辛評則是斜著眼不同意也不反對。
田豐開口建議
「主公還需加固冀州後方防線,防止公孫瓚夥同他人一同攻取冀州。」
逄紀稍加思索,則是諫言
「主公可派快馬,深入幽州腹地,聯繫籠絡烏丸單于踏頓,袁家對其有恩,不若與他好處騷擾公孫瓚,讓公孫瓚兩面受敵。!」
」逄紀的計策倒是不錯,主公可加上一條,就說已經聯繫好劉虞,準備擁立劉虞為帝,合冀州幽州兩地合力抗擊長安馬騰,公孫瓚不識時務,居然還要冒天下大不韙攻打幽州。讓烏桓人在幽州各地散播出去。」
許攸手中把玩著珠寶,提議袁紹散布謠言,動搖公孫瓚軍心。
冀州城中袁紹的眾謀們你一言,我一語,智計頻出,聽得袁紹連連點頭。
「不錯,諸位先生的話語,某袁紹也聽得明白了。不若這樣如何。」
袁紹威嚴開口,眾人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