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傳熊的「積極配合下」,陳留郡的五大家族(趙,錢,孫,衛,張)管事都不情不願地來到陳留郡府。
蔣震坐在主位之上,身旁典韋護衛,張邈,賈詡二人則是領著陳留五大家族的管事人們按次序落座。
「不知董州牧請我們來究竟所謂何事。」陳留衛家的家主衛真開口問道。
「也沒太大的事情,董某剛到陳留,百廢待興,希望得到大家的一些小小資助罷了,趙家家主傳熊老弟,說願意拿出黃金兩萬兩投資我董某人,不知道各位又願意拿出來多少?」
蔣震目光掃過眾人,在看向趙傳熊時頓了一頓。
趙傳熊懵了,他一共就兌換出黃金三萬兩,這董卓怎麼一開口就說自己願意白送兩萬兩。
「傳熊老弟是也不是?」
見大夥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這,又想起軍營里董卓那絲毫不在乎自己死活的樣子,趙傳熊慌忙點頭應允。
「之前對董州牧多有誤會,傳熊自然願意拿出家資資助董州牧。」
其餘四家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想到平日裡最為摳搜的趙傳熊竟會來這一手。兩萬兩,這算得上是把陳留的趙家分家給劈成了兩半咯。
四人在台下交頭接耳,除了衛家沒多大反應,其餘三家具是面露難色。
張家家主張成,亦是張邈之父最先下了決斷。開口說道:「張家也願意出黃金兩萬兩資助州牧。」
這一舉動幾乎嚇傻了張邈,老爹這是把整個陳留張家搭進去了。
「好,張公爽快,諸位還有願意的麼。」蔣震開口又問。
錢,孫兩家家主不開口,坐在台下裝死。
衛真考慮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陳留衛家雖說只是衛家分家,但倒是願意出五萬兩資助蔣震,但是他們想知道這資助之後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蔣震不言則已,一言驚人。
「我將製鹽之法交給你們,任由你們販賣,而且允許你們作為官鹽販賣。」
蔣震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坐下之人全都站了起來。
食鹽在東漢是極其暢銷的,價格低廉味道又好,但官鹽產量極少,不說壓根分不到尋常百姓家裡,就連漢家官員也需要哄搶,而販制私鹽先不說質量低下,弄不好還要背上殺頭的罪名,對於世家大族來說屬實得不償失。
「董州牧真有製鹽之法?可否讓老朽一觀?」衛真聽到這個是真坐不住了,人幾乎要擠到蔣震身前。
「那是自然。」蔣震從袖口掏出一筒竹簡,往桌上敲了敲。自己未重生前,一直在製鹽場工作,這一卷是他根據漢朝的條件寫的製鹽心得,還不是東漢那種粗鹽。
衛真急不可待接過竹簡,開始閱讀起來。孫,錢兩家急了,也推開坐椅想要湊過來,卻被典韋攔住了。
趙傳熊與張成也湊了上去,臉色慢慢從之前的沉重變為了欣喜。
「郡守這方子,倒是比我在主家看到的更為玄妙,雖說老夫還未嘗試過,但老夫敢篤定,定能制出上好的粗鹽!」衛真大笑,沒有絲毫的掩飾,製鹽的許可與準確方子,這種一本萬利不愁賣不出去的買賣,別說區區五萬兩了,從長遠角度看五十萬兩都是值得的。
「大人,我等也願意資助兩萬兩黃金!」孫,錢兩家這下真是急得口乾舌燥了。要是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他倆還至於在下面裝死麼?
「不用了,二位請回吧,接下來的事情和二位沒有關係了。典韋,送客。」
蔣震壓根不想聽他們二人再說什麼,典韋一手一個拎著孫,錢兩家家主出去了。
「我想你們也知道,這個行業有多少利潤,所以全部給你們也別想了,五五分,並且你們必須全部加入我董卓的麾下。而不是作為世家。」蔣震開口了。
趙傳熊一口氣就應了下來,他覺得自己也沒得選,活下來當個富家公已是上上籤。
張成也是沒猶豫,立刻就答應了,反正陳留張家本身就是獨立的一支,跟別的州郡沒什麼聯繫,說實話他本身就十分看好董卓,多次勸阻兒子張邈無果罷了,從這個角度來說,張成的眼光確實要高出張邈不少。
衛真有些猶豫,他對本家還是有些感情的,再加上他兒子衛覬,可謂衛家翹楚,很有之後十年內有機會繼承主家之位……
「這製鹽之法我想你們也清楚,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你們也不想有一天像漢武時代一樣,當個倒霉世家被滿門抄斬吧。」蔣震滿不在乎的一笑,說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衛真聽完一咬牙幹了。有這法子,即使這一代不如河東主家,最多三代自己這一脈必將崛起,跟著董卓混就跟著董卓混吧。現在漢室衰弱,自己也確實需要押寶,就他今日為了軍紀凌遲一百多個士卒的舉動,至少也是個狠人,這樣的人值得他賭一把。
「那老夫願意資助董公黃金十萬兩,陳留衛家就押寶在董公身上了。」
衛真收起竹筒,鄭重對蔣震說道。
「就等你這句話呢,來,衛真公上座,我們喝酒吃菜,典韋!上烤牛。」
蔣震大喜,人輕鬆了不少一切如自己所預想的那般順利進行。
而一旁的賈詡則是會心一笑。自己這個主公,已經給了自己太多驚喜,居然連製鹽之法都能從朝廷手上弄過來麼?而且已經開始主動培植自己的勢力了。看來自己以後的方針可以做得更大膽些,完全無需畏手畏腳。
「衛真公,張公,在下有事勞煩兩位。」
「主公請講。」兩人放下筷子,想聽聽蔣震還有何事委託。
「之前進城之時,破壞了許多民居,安撫賠償之事就勞煩二位了。」蔣震本想將這件事情交由手下去做,但一想到自己手下那一堆大老粗去做民政他就頭疼,思來想去不如委託給張,衛兩家去處理。
「這個無妨,交由老朽就是了。」兩人捋了捋鬍子,點了點頭。
還有一事,我把它稱之為兵屯之法,你們看此法在陳留是否可行。
蔣震將自己的構思提了出來,募兵之後,訓練完仍然回去耕種,自己多出一份銀錢。等到戰時再統一調度。閒時為耕農,戰時為兵士,作軍屯如何。
此想法一出,張成,衛真眼前一亮,對蔣震的構思讚不絕口,表示可行。
衛真更是舉薦自己兒子衛覬來負責這件事。表示自己兒子一定適合做這件事情。
蔣震聽完一愣,這人也算得上個小全才了,有才幹也有魄力,原來是你的兒子。一下就應允了,酒桌上就給衛覬授予了郡守主簿的官職,屬實好事啊,正愁手下人手不夠,就有人投懷送抱。
衛真聽後也自然滿意,在他看來,這是蔣震對他的信任和樂得放權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