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自入南城以來,一直深陷拖雷軍陣,憑藉著陷陣(覺)的最大倍率加持,統御提升至自身上限一百零八的高順,在戰絕的大幅度昂揚與軍團免死的增幅下,如一座移動堡壘在拖雷的軍陣之中亂竄攪局。
拖雷原本只當高順不過以卵擊石的蠢笨之輩,也就沒當回事,只派小股兵馬迎擊,直至發現這支千人隊伍居然可以幾乎無傷殺死自己的輕騎隊伍,只覺得在做夢的拖雷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為了擊殺高順,拖雷甚至將麾下重將帖木格派出,帖木格從未有和精銳兵種交鋒的經驗,只當高順統帥的是一般步兵,立功心切的帖木格率軍正面衝鋒,本想著五倍與敵人的優勢,殺死高順如同捏死螞蟻一般輕鬆。
也就是這貪功冒進的輕敵想法,讓帖木格幾乎與高順碰撞的第一時間內,並沒有察覺到敵方壓根不懼怕騎兵沖陣。
等到帖木格發現自家騎兵只有進的,沒有出的時候,自己也已經進入了高順的陣中,高順的重步幾乎每個人的腰間都懸掛著鐵索,在外圍盾手的掩護下壓根看不出!
帖木格看到這一陣仗,滿眼驚恐看下波瀾不驚的高順。這是什麼雜種?把人類當馬匹用?人形鐵浮圖?
對戰馬都要求極高的戰法,眼前這位名叫高順的漢軍將領,居然把這套訓練方式安在人的身上,帖木格頭一次發覺,自己的殘忍似乎算不了什麼。
「殺。」
陣中鋼矛起,伴隨著變陣鐵鏈的拉動,跟隨帖木格殺入的胡騎的最終結果,無一不是被陷陣營的孟銳軍士們刺死在地。
期間帖木格目睹數十民陷陣軍士被鐵索拉扯至肋骨鍛鍊,這些軍士最多只是發出一聲悶哼,隨後卸甲身死。
「怪物。」
帖木格對著高順慘然一笑,作為草原貴族的自尊,不允許他向漢人求饒,數根剛矛貫穿帖木格過後,帖木格轟然墜地,目光平視,只見高順的陷陣營絲毫不亂,瞪大雙眼失去了呼吸。
帖木格的身死,引發了部分胡人部族的潰敗,高順原本想著就這麼一路趁亂接近拖雷,但怎料胡人軍陣也有布陣高手。
孟速思迅速接過帖木格指揮,晃動令騎讓遊騎兵出陣,其餘胡人有序退回,繞著高順軍陣如旋風一般進行周旋。
在孟速思的變陣之下,高順的統御能力出現了小幅度下滑,高速佯攻對於高順的陷陣重甲是致命缺陷。
孟速思期間不斷以箭矢攻殺,雖說數波箭雨大多都能被高順的盾手抵擋,但久而久之,無法將對手拖入纏鬥環節的陷陣營,已然成為了胡人的沙包。
陷陣營的人數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高順波瀾不驚的面孔之下,則是心在滴血。陷陣的存在是為了亂戰而生,以精銳之師拖住敵軍的主力部隊,從而讓自己軍隊的主力能夠取得優勢,如若一直被遠程軍陣風箏,他將毫無辦法,歸根結底,高順的陷陣營並不具備張郃大戟士風行的優勢。
再加之許攸,楊延慶那邊壓力極大,如若自己退走出去,恐怕南城處更是雪上加霜,為大局計的高順想起程昱的囑託,已經做好了戰死此處的打算,即便就這麼被孟速思拖死,他也無怨無悔。
直至南城區火起,猛將李存孝殺到前來救援殺破了遊騎兵東面口子,板著臉堅持了數個時辰的高順這才鬆了口氣,看著身邊各個掛彩負傷的數百人,高順簡短下達了向著李存孝方向匯軍的指令。
「可惜了,沒能讓我突如敵陣,也沒能讓我殺掉你。」
高順回頭,喃喃看向孟速思。
孟速思也是幽幽嘆氣,就差一點,最多再有一個時辰,自己就能磨死這支精銳重甲,在他的感官之下,這支部隊一點都不比大單于成吉思汗的精銳弓騎差,唯一的缺點就是人數過少,看似自己能夠風箏這支精銳,實則一旦戰場勢均力敵,敵軍主力盡數殺入,恐怕這支精銳足以在亂戰之中殺的大單于的軍陣開膛破肚。
「這鬼地方,我是真不想待下去了。這些漢人,怎麼各個強的沒邊。」
孟速思遠看高順與李存孝接應到位,又收到了代爾巴圖與奧屯英實際陣亡的消息,心中已經萌生了退意。
接連征戰對於烏桓來說還是太勉強了。占據整個幽州與大半個冀州已經是非常豐厚的戰果了,大單于成吉思汗實在是太過著急,孟速思原本就有這些擔憂,懷疑大漢別的州郡並不會坐以待斃。
只是董卓的果斷已經大幅度出乎了孟速思的預料。
「哎,如若這城中戰火併不是大單于所放,我等傾力而戰,恐怕要盡死此地了。」
孟速思心中沒緣由想到了這種可能,明明自己並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只是目睹了高順的狠辣決絕之後,他總覺得,會不會真有人喪盡天良自己動手將冀州城化為一座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