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老溫一臉焦急回到鐵木真身邊,將董卓率大軍突襲忽必烈軍陣的消息帶給了坐鎮北門的大單于鐵木真。
鐵木真聽到赤老溫的軍情報備之後,面色稍變,卻又立刻變化如常。當機立斷下令攻打北門。赤老溫大為不解,這又是何意義,西門來敵,不應該集中兵力正面迎擊麼。
「大單于,恕我直言,如今我軍西側人心惶惶,如若在這般下去,恐怕城西大軍會爆發大混亂!大單于不救援也就罷了,還要分軍攻城,請贖末將不能認同。」
赤老溫對成吉思汗一片忠心,危急關頭不惜觸怒成吉思汗威望,也要提出自己的見解。
「赤老溫,你隨我征戰多年,我自然知你忠心,放心,我心裡有數。」
在這萬分緊要關頭,成吉思汗卻對著赤老溫微微一笑,似乎並不把西門急報放在眼裡,只是讓陣中第一猛士畏答兒先去攻城。
然後不急不忙指著城頭的審配淡定說道。
「此人的守城技法神乎其神,乃是不可多得的統兵儒將,拜他所賜,這幾日我等占不到一絲便宜。今日,我意欲使吾兒拖雷孟工東城,亂其心志,我真鬱悶他為何依舊如此冷靜,你過來,我便知曉了。」
成吉思汗擦拭手中彎刀,一雙鷹眼炯炯有神,幾日以來,夜以繼日的攻城,他一直在等審配頂不住的那刻,他也一直疑惑審配為何能一直保持冷靜,冷靜到西城,東城都傳來幾乎堅守不住,出城搦戰的消息,他審配依舊一副泰山崩於前,而巋然不動的樣子,這很不合理。
「這是為何?大帥。」
赤佬溫很是焦急,見成吉思汗反問他,只道是不知。
「因為這老小子,站在城頭,在陪老子演空城計呢。老子還真就著了他的道了。兄弟們,不要畏懼!城中已無兵將,上撞車,架雲梯,放心攻城!」
成吉思汗韁繩抖動,身先士卒,假意往前沖了一陣。軍士們立刻跟上畏答兒的先鋒部隊向著北城門進發。城樓之上的審配見成吉思汗識破了許攸的空城之計,心下里也是一陣嘆氣,背過身子對那些一直背靠城牆而坐的百姓拜別說道。
「鄉親們,審配無能,許子遠之計已被胡蠻看穿,我審配只得藉助鄉親們的力量來守城了,如若堅守不住,審配願與各位相親父老同死。」
冀州北城的百姓們紛紛站起,雙腿微微顫抖,眼神卻又是十分堅決,各個擼起袖子,登上城頭備好滾石落木,只等胡人殺到城下。
而原先那些陪在審配身邊的百十人裝作障眼法的士兵,也各個挽起長弓,準備下一波微不足道的小箭雨進行抵抗。
「你看,守城之人多穿著粗布衣服,哪裡是什麼士兵,攻下此城,我等士氣必然高昂,開城從敵軍後方殺出,定能一戰扭轉劣勢。」
大單于鐵木真對著手中曾亮的彎刀輕輕彈了彈,發出呵呵笑聲,將彎刀指向北城,這十日以來,終究還是給他等到了機會。
赤老溫順著鐵木真彎刀所指方向,果真見城牆之上突然沾滿了尋常百姓,心中不由大喜,自己什麼都沒能發覺,鐵木真卻敏銳猜想到了城中變化,他究竟是如何猜想出來的,真神人也。
「人的情緒是會發出變化的,即使你能自己喜怒不形於色,也無法控制他人,如若換做是你帶兵駐守城池,有大量援軍四面殺到,你和你的軍士們會不會變得振奮激動?」
鐵木真隨性跟赤老溫解釋道,北城門的守軍氛圍十分不對勁,也就是這一分完全背離常態的異樣,讓鐵木真敏銳察覺到了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