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冀州的軍魂,我站在這裡,將士們才會知道,我們冀州世家不怕死,我們冀州世家願意與冀州共存亡,我不能退。」
審配搖了搖頭,趴在城頭,用力去跟士卒一起持槍晃動城頭下一尺搭建起來的雲梯。只要自己還能有一點點用,他審配就絕對不會離開城樓。
「去找程昱先生,我和正南守在此處,不會有事。」
沮授看向張郃,言辭輕鬆,靠近張郃之時,用極小的聲音對張郃說道。
「正南已經到極限了,全憑意志在行動,如若鐵木真繼續強攻,這冀州城恐怕就很難繼續守下去了,問問程昱先生,若是聚集兵力強攻突圍,是否可行。我沮授願意為突圍誘餌。」
張郃拱手,立刻向著程昱所在城樓前去匯報審配的狀態以及沮授的提議。
程昱這邊也不輕鬆,看著城樓外調度有序的胡人部隊,他明顯感覺換了統帥闊闊出後的烏桓,戰鬥力強了兩倍不止。現在,他這路對抗的攻城統帥是鐵木真最為器重的孫子忽必烈。
「程昱先生。」
張郃的呼喊打斷了程昱的思考,在張郃簡要簡潔說明了審配的狀態與沮授的意圖之後,程昱果斷拒絕了沮授的提議。
「出城死戰可以,棄城突圍不行。你給我告訴沮授這傢伙,無論如何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殺死以鐵木真為首的烏桓大腦,我雖然不想死,但是如果後來者可以替我們徹底剿滅這支深入冀州的數十萬胡人,我敢保證,未來百年,幽州,冀州邊境受胡人侵入的可能性會無限趨近於零。」
程昱壯年時參與過討伐南匈奴,他對胡人的戰鬥力有非常深刻的認知,這一時代的烏桓戰鬥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南匈奴的戰鬥力,他甚至懷疑,這支胡人就算對比沒有被打分裂的巔峰匈奴也絲毫不遜色。
此戰,他絕不可以退,只可以死!
「讓審配退下休息,我會讓呂布出陣緩解壓力,你告訴他,如果我們橫豎都會死,那麼就用最好的狀態儘量多殺些胡狗。」
程昱雖說這幾日心裡已經罵了幾百遍郭嘉,但他又完全能理解郭嘉。
【郭奉孝你小子他日到陰曹地府,不喊我一聲程爺,我就咒你兒子生兒子沒屁眼。】
張郃點頭而出,覺得程昱說的有理,表示定然會將程昱的意思原封不動的帶到。
而正在埋頭趕路的董卓,看向冀州軍情也是心急不已,原本兩日前他便能夠趕到冀州戰場,但怎料郭嘉七日前說完十勝十敗後突然病倒,整個人陷入昏迷之中,三日前方才能夠起身行動,這種沒緣由的病倒讓董卓整個人的神經都繃的很緊。
每日守在郭嘉身邊,生怕郭嘉哪裡不適應,一不留神就離他而去。直至郭嘉能夠正常活動之時,方才留下百人繼續照顧郭嘉,自己則是帶著一眾大軍匆匆趕往冀州戰場。
........
」呂將軍,正北門進攻壓力太大,從西門出,此去,恐怕.......」
程昱看向呂布,有些擔憂呂布是否願意出城搦戰,為冀州布置新一輪城防爭取時間。
「程先生不必多言,且看我呂奉先提鐵木真狗頭前來相見。」
呂布豪爽一笑,為國而戰,何須惜命?
高昂,楊再興,楊延慶三將策馬而來,在呂布身後拱手等待命令。
「你們這是?」
呂布有些疑惑,有有些感動。
「這冀州是我楊延慶的家,我沒理由讓你一個外人先行出戰。」
楊延慶手持雙錘,神色傲然。
「呂將軍,那日城樓射戟,我與程昱先生說過的,若是真有這一天,我高昂必然跟將軍出城搦戰!」
高昂笑笑,七日共抗雜胡,他已了解呂布對於胡人的恨意絲毫不見得要比他們冀州兒郎要少。
「小爺沒那麼多彎彎繞,就是想殺。呂哥帶我一個就是。」
楊再興緊握手中新打造的獵魂槍,一百二十斤重,正合自己手感。
呂布一改往日倨傲,抱拳看向三位,久久之後方才咧嘴一字一句呼出胸中熱氣。
「如若我等還能撐到援軍趕到,便與生者共飲慶功酒。」
「如若撐不到,黃泉之路,有三位英雄結伴,我呂布此生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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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門緩緩打開,還未等胡人反應過來,呂布弓弦開路,馬踏而出,弦響人倒。
高昂,楊再興,楊延慶三將,同排而出分向三面,領著一萬狼騎魚貫而出,直殺的忽必烈的攻城部隊一個措手不及。
高昂與楊再興沿著城牆清理雜胡的雲梯,楊延慶則跟隨呂布朝著忽必烈殺了過去。
「呂將軍!此人便是鐵木真之孫忽必烈,當初冉閔將軍便是死於他的軍陣!殺了他,此地胡騎必然陷入混亂。」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楊家將幾乎全部死於忽必烈的軍陣,楊延慶錘指忽必烈,如今正好撞上,既是決死,又怎麼會有放過他的念頭。
「好,看我取他性命。」
呂布挽滿長弓,對著忽必烈三箭齊出,弓弦震響,正面指揮軍陣圍殺呂布等人的忽必烈居然對呂布快如雷霆的三箭做不出絲毫反應,只見二將從忽必烈左右撲出,替忽必烈硬擋下了必中之箭。
看著手下兩員將校墜地身亡,忽必烈一臉忌憚的看向持弓的呂布,緩緩向軍陣更深處退了過去。
【系統提示,鐵木真近衛戰將董文柄,李庭已確認死亡。】
「哼,可惜,被不怕死的人擋住了。」
呂布將金弓收起,再次舉起方天畫戟,只得看著忽必烈一步一步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