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猛將之殤

  【系統提示,李成梁凶騎(覺)已被強制關閉】

  【楊延廣集兵(覺)已被強制關閉】

  【沮授緩進(覺)已被強制關閉】

  【張郃演軍(覺)已被強制關閉】

  …………

  在忽必烈奔赴後軍的這段時間裡,韓德讓憑藉著自身優秀的游擊能力,大大限制了李成梁的進軍速度。

  再加上蕭綽與忽必烈的聯合軍陣開始奏效,讓李成梁大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之感。

  「窩闊台,領著我麾下所有騎兵去吃掉李成梁那支,至於那兩千重騎,讓伯顏的戰車營去解決吧,隨他鬧會,準備過河。」

  鐵木真縱觀戰局,袁軍最為猛烈的一波攻勢已經打完。蕭綽與忽必烈既然已經穩住了左翼軍,那麼李成梁的選擇就只剩下退走這一條路。

  畢竟任憑冉閔再如何勇猛,忽必烈與蕭綽的三萬人總歸是要比冉閔的兩千人要殺的更快。

  「可汗爺,父親讓我前來復命,張郃領軍三萬大戟士在朝此面進軍,我等該如何行事?」

  蒙哥的先行部隊已經與鐵木真匯合,將張郃的行軍路線告知到了鐵木真。

  「三萬重甲步卒麼。」

  鐵木真眺望界橋方向,在楊延廣的正確判斷下,磐河方向仍然聚集了三四萬袁軍步卒。

  原本鐵木真計劃派出窩闊台,配合忽必烈與蕭綽先行清除左翼袁軍。

  自己這路佯攻過河以此來迷惑楊延廣的判斷。讓他在支援與據守還是進攻自己三方為難。

  不過若是此刻張郃的重甲加入戰場,恐怕楊延廣會毫不猶豫向他這路進軍。

  「走吧,改變軍陣,全軍緩慢退出磐河地界,先斷了袁紹臂膀李成梁。此戰,我等倒也不必與袁紹在此地決戰。」

  「他日我等再配合慕容霸蠶食便是了。」

  權衡利弊之後,鐵木真做出了他所認為的最正確決定後,讓蒙哥領著圖騰令旗先行通知忽必烈圍剿撤退的命令。

  自己則是帶著大軍與其緩慢匯合。至於拖雷,鐵木真很有自信自己這個兒子會繼續領著張郃的軍隊在路上玩一會,時間足夠自己統籌全軍。

  ……

  冉閔力斬三將的凶威,很快便傳到了忽必烈的耳中。

  忽必烈短暫沉思後,索性決定以後軍為前軍,下達命令全力殺向李成梁,得李成梁或者冉閔性命者,便是他軍中新的四獒猛士。

  【兩千重甲,我就算讓你殺個夠又能如何。】

  忽必烈當機立斷,指揮後軍立刻向著李成梁推進。

  「不愧是拖雷的兒子,當真有鐵木真的風範。」

  韓德讓輕笑一聲,對於忽必烈的變陣很是佩服。

  就該如此,殺了李成梁,再無後顧之憂,到時候合力去擒殺冉閔。

  「兄弟們,該入陣了,我們契丹騎兵可不是軟柿子。」

  「乘風之威,破敵之勢!」

  韓德讓振臂一呼,原本尚在遠射挑逗李成梁的契丹騎兵立刻轉換攻擊節奏,對著李成梁的右側軍殺了過去。

  「李將軍,我們該退了。穿插不進去了已經。」

  自從忽必烈那個少年將軍前來領軍後,胡人的陣仗立刻就變得堅韌了起來。

  李成梁副將蔣奇請求退兵。

  「是啊將軍,若是繼續這麼打下去,若是被胡人反包了餃子,兄弟們恐怕沒一個能走的脫。」

  蔣義渠附和,周圍的胡人越聚越多,絲毫看不到能打贏的希望。

  「再等一刻,若是還見不到冉閔將軍,我們便退。」

  李成梁揮刀又砍死一人,看著右側的胡騎越聚越多,一股不詳的預感從自己心中湧現了出來。

  「沮授,審將軍傳來急報,主公他……」

  「過來說。」

  沮授看著滿臉悲憤的中軍護衛韓猛,心神一顫。

  ………

  隨著高昂安全退回界橋,高昂與楊延慶數次請求楊延廣讓自己去支援冉閔,為戰死的弟兄們報仇。

  後方的鳴金之聲,則代替楊延廣做出了回答。

  「高將軍,麻煩您去一趟,該讓冉閔將軍退軍了。」

  楊延廣看向身後高坡大營,已經沒了沮授的身影。

  「為何?這麼多兄弟白死了麼,等主公與張郃到來,我等必勝啊!」

  楊延慶著急開口,楊家為此戰付出了太多,就此退去,他不甘心。

  「主公不會來了,沮監軍…在此刻鳴金,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主公來不了了。至於張郃,恐怕遭遇了伏擊,否則早該到了。」

  「所以快別廢話了,沮公不在,我便是軍中最高指揮。阿慶,讓兄弟們秩序退回去。高昂將軍,還請快些動身。」

  楊延廣故作鎮定,內心早已是痛苦不已。他主袁紹,恐怕凶多吉少。

  高昂與楊延慶二人雖不知楊延廣如何推斷出局勢,見楊延廣堅決,只得令了將令執行。

  ……

  領軍突襲的冉閔,單是自己一人就殺了數百胡人不止。兩千鐵騎深入敵陣,斬殺衝散何止五六千人,若是以往,敵軍早就潰散了。

  只是今日,這些該死的胡狗,卻總能繼續連成軍勢,阻止他的衝殺。他已在此地殺了半個時辰不止,卻無法更進一步。這些胡狗渾然不懼死亡,用命在填鐵騎的進軍之路。

  遲遲無法與李成梁匯軍的冉閔越發憤怒,渾身氣血上涌,進攻的手段也越發殘暴。

  大夏龍雀刀揮舞之處,儘是斷臂殘肢飛舞的駭人場景,但胡人卻絲毫不懼,再次紛紛湧向冉閔。

  冉閔奮起再揮一刀時,只覺得心頭絞痛,一股逆血湧向咽喉。

  「冉將軍!沮公讓我們退兵!」

  高昂遲遲趕到,一鐵槊串起三人,砸倒一大片。

  「傲曹,袁公就託付給你了。」

  高昂驚恐回首,看著冉閔口中不斷嘔著黑血,立刻回身護衛。

  冉閔看著馬背上的漆黑血液,也明白了哲別死前所說的話語究竟為何意。

  「退兵吧,帶兄弟們回去,幽州不得,我之過也。冀州受難,亦我之過。我無顏面見袁公。」

  冉閔面上苦笑,又跟著高昂殺退了一波胡人。隨後一矛揮向高昂,驚得正欲勸阻的高昂下意識與冉閔拉開了些許距離。

  「不要開口勸我,你我若是身份互換,此刻我絕不勸你。我不想死在主公面前,我不想這麼窩囊!」

  言罷,將手上的龍雀刀丟給高昂,取下馬背上的連鉤戟。

  「來!予爾等萬戶侯!」

  冉閔仰天長笑三聲過後,再次決絕孤身沖入了敵陣。

  …………

  「停下!跟我撤!」

  高昂如鯁在喉,痴痴望向冉閔。兩千重甲,有一半繼續跟著冉閔沖了進去。

  還有原本呼延慶麾下的數千步卒,也有數百人不聽高昂號令,繼續喊殺跟隨冉閔向前。

  「走!回陣界橋!」

  高昂強忍著心中想要跟著衝殺的憤恨,領著剩餘袁軍勇烈撤軍。

  ………

  【系統提示,受毒逝影響,冉閔武勇已下降至120】

  ………

  【系統提示,受毒逝影響,冉閔武勇下降至101】

  ………

  【系統提示,受毒逝影響,冉閔武勇下降至96】

  ………

  【系統提示,高昂已安全退出戰場,天幕即將關閉。】

  ………

  「來人,把岳飛,常遇春,郭嘉,荀攸,賈詡,李儒都喊過來。」

  董卓走向府邸窗戶,默默看著許昌十里長街。

  ………

  陳安左手蛇矛,右手長刀護衛在冉閔左右,百十人近身不得,只要有人想要接近冉閔,必會受他蛇矛取命。

  「好小子,好武藝。」

  冉閔不斷咳血,手中的動作已是慢了許多,若無陳安協防,自己恐怕已經身負多處創傷。

  「某一向仰慕將軍,今日願隨將軍同死。」

  十六歲的陳安嘿嘿一笑,滿目都是對冉閔的崇拜。

  「可願意聽我號令?」

  「陳安性命願意交託給將軍!聽從將軍調遣!」

  陳安投擲出蛇矛,刺死想要暗射冷箭的胡狗。

  「持我兵刃,帶著剩下的兄弟們衝出去。」

  冉閔看向陳安,似是看到了少年時代的自己。

  「將軍?我!」

  「怎麼你要當著我的面反悔麼。」

  冉閔笑笑,將自己的雙刃矛遞了過去。

  「死很容易,我希望你能繼承我的名號活下去,替我殺盡胡狗。我壽命已盡,已無力回天。」

  「你不一樣,你還有未來,我冉閔一生未求過人,袁氏便交託與你了。」

  不等陳安再開口,冉閔將雙刃卯塞入陳安手中,隨後一戟拍向陳安戰馬。

  「不要回頭,小子。」

  叮囑完陳安過後,冉閔的怒音再一次傳出去了數里之外。

  「眾家兄弟!殺夠了胡狗,隨陳安突圍,某為你們殿後!」

  冉閔雙手持戟殺出,替正在鏖戰的士卒吸引火力,向著敵軍更深處殺了過去。

  「破敵!」

  陳安一聲嘶吼,淚如雨下,手持雙刃率先開路。在冉閔的誘敵之下,不多時便領著剩下的重甲撕開了一條血路。

  ………

  冉閔的雙目已經因為身上的毒殤變得模糊,雙耳也漸漸開始聽不見聲響。

  箭矢,長矛,胡刀不斷刺入冉閔體內,烏煙也在悲鳴聲中將冉閔甩下了戰馬。

  冉閔全身失去知覺,任由胡狗在激昂搶奪聲中被活分了軀體。

  或有胡狗為了搶奪到冉閔一條腿而爆發出生死火併。

  【主公啊……都是末將的錯,未能在那日斬殺公孫瓚………】

  ………

  「冉將軍,你還要再讓我們等你幾時?」

  冉閔即將潰散的意識置身於一片黑暗,耳邊傳來混沌的催促。

  鞠義,田豐,楊業,文天祥,楊延昭等等一眾人將他從黑暗中伸手拉起。

  袁紹就那麼笑吟吟的站在他的身前。

  「主公!?」

  「冉將軍,我袁紹是否有資格成為你值得跟隨的明主。」

  「自然是啊,主公。」

  「那還願意跟我一起走麼。」

  「即便是地獄,我冉閔依舊願意為主公開路!」

  ……………

  【系統提示,冉閔已確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