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你這般放他回去,他若是詐降,豈不是放虎歸山?」
呂布看著太史慈已躍過戰壕,朝著北外城下急急奔去,心中很是不爽。
「誒,呂將軍多慮了,若是詐降,憑藉將軍的勇猛無雙,再抓他一次便是了。」
看著呂布不滿的樣子,郭嘉也不解釋。
「這倒是。那我們何時再攻城?」
呂布聽得郭嘉話語,倍感舒適,不再斤斤計較。
「將軍莫要著急,圍而不攻讓將士們休息便是了,狗急了都要咬人一口,更何況是王修?」
「我等前幾日攻城已經給足了王修壓力,如今太史慈返回,不消兩日便會出結果。將軍還是再等等吧。」
郭嘉見太史慈已經順利進城,搖著羽扇胸有成竹。
「將軍受傷否?」
王修見太史慈退敗回來,慌忙下城樓迎接。
城頭之上,他已見太史慈驍勇,直至太史慈被人海吞沒,心中很是後悔為何不借兵給太史慈,白白送了太史慈性命。
如今太史慈平安歸來,他自然高興。
「慈無法突圍,也勝不過呂布,今帶罪而歸,還請先生贖罪。」
太史慈單膝跪地,向王修請罪。
「哼!你敗陣而歸,做出如此姿態,莫不是要勸我等出城投降?」
禰衡甩袖而來,咄咄逼人。
「是,我不敵呂布,被其生擒,無法送出密信。感念董公仁義,慈不願北海生靈塗炭,懇請王修先生投降。」
太史慈也不反駁,承認自己的來意。
「我呸!我就是戰死!死外面!也絕不投降!我豈會像爾一般貪生怕死。」
禰衡破口大罵。
「正平!子義將軍若是貪生怕死之徒,又何苦一人一騎入這北海城救援我等?」
王修見禰衡口無遮攔,面上有些掛不住,立刻開口呵斥。
「家母受孔融大人恩惠,我不顧性命前來解圍,兩回沖陣已經不欠孔融大人。但我太史慈無法送出信件,有負王修大人重望。若要殺我,悉聽尊便,我太史慈絕不皺眉。」
「那好!我這就殺你這不忠不義之人!」
禰衡拔出王修佩劍,抬手就看向太史慈。
「正平!」
王修擋在太史慈身前,利劍在他臉上一寸位置停了下來。
「怎麼,你當真要投降?」
「這呂布四面圍城數日,也不急攻,我等兵力懸殊又突圍不出去,若是糧草耗盡,又當如何!」
「這……」
「你且跟我上城樓來看!」
王修一手拉起太史慈,一手拉住禰衡,快步登樓。
「戰壕挖的這般深,他呂布早已做好了圍而不攻的打算,有什麼好看的?」
禰衡在城樓巡視一圈,不知道王修要他看什麼。
「你給我看仔細些!」
見王修面色慎重,禰衡這才將腦袋探出去,仔細端詳起呂布軍的排兵布陣。
只見每邊戰壕都空出五六個口子,每個口子旁都有兩輛撞車,戰壕前的軍士全都是身披重甲,與尋常士卒並不一樣。
「這……」
「他早已做好破城準備?」
禰衡倒退兩步,滿面尷尬看向王修。
「子義說的並不錯,那董卓恐怕不願意北海生靈塗炭,故才圍而不攻。若是強攻,恐怕我等早已被俘。」
王修嘆氣開口。
「那又如何!我自願意與北海共存亡!」
禰衡正聲開口。
「那百姓呢?也跟著我們受苦等死?」
「叔治,我等蒙受孔文舉大恩,理應為其赴死!我恥與你為伍!」
禰衡舉起王修佩劍就朝著王修刺去。
「得罪了。」
太史慈眼疾手快,一把摁住禰衡胳膊,反手又握住禰衡脖頸,將其制服在地。
「來人,將他綁了藏於我府中,我與子義去北門投降。半個時辰後將他放了。」
「正平,我知你忠義,你若真想殺我,便稍等片刻吧。」
王修看著滿口國粹的禰衡,心中也能理解。只是個人的忠義和滿城百姓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慈替城中百姓謝過將軍。」
太史慈見王修鬆口願意投降,拱手對王修表達謝意。
「子義不必如此,若非遇到子義,恐怕我王修要成為北海的千古罪人。」
言罷,二人大開北海正門,向呂布請降。
「郭先生果然神機妙算,這太史慈果真勸降了王修!」
呂布見北海城門大開,太史慈與王修二人並肩而出,心下對郭嘉那是一百個服氣。
「咳咳,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將軍一路願意聽從我的安排,我們這才能立下如此大功。」
郭嘉輕搖羽扇,咳嗽了數聲。不知為何最近幾天老是感到胸悶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