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陳慶之於許昌城外招募軍士兩萬七千餘人!剔除掉五十歲以上以及身有殘缺之人,依舊募得新軍一萬八千餘人!幾乎是兩倍之數完成了董卓的考驗。
不說孟良,就說那原本不看好陳慶之的焦贊,也對陳慶之的腦瓜子心悅誠服。而陳慶之則是一臉淡然,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董卓原本正在東城門同賈詡迎接到來的張濟,張繡,賈復一行人,突然西城士卒慌忙前來報告,說城西校場聚集了大量百姓,上萬人不止。
董卓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趕緊帶上典韋,賈詡往城西校場跑。
張繡,賈復一行人不明所以,也快馬跟了過去,萬一有事,正好藉此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勇風采。
西城外人頭攢動,一眼望去,尋常百姓與流民混在一起,看其衣著面相,大多風塵僕僕,並非許昌百姓。董卓微微皺眉,許昌何時又多了如此多的流民百姓,張居正怎麼到現在還未處理好。
董卓隨意叫了一人,詢問為何擁擠在許昌城外。
那百姓操著一口不知哪裡的鄉音向董卓解釋,自己是跟著鄉勇前來投一陳姓的將軍。
董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是陳慶之這傢伙搞的鬼。董卓點了點頭,眺望了一番人海。看來自己交代的募兵考驗,陳慶之已經完成了。
張居正不多時也騎著快馬氣喘吁吁趕到,身後高順帶著兩百多的陷陣營護衛著,這是董卓的安排,在許昌期間,由高順負責護衛張居正。
「主公!這裡交由我來處理即可。」
張居正抱拳給董卓行禮,看著眼前的混亂景象,他倒是習慣了,自從他上任許昌太守以來,沒少發生過類似的事,只不過很少出現堵住一處城門的情況。
「無妨,派遣五百軍士過來,多煮些米粥,將城中所有食鋪的貨物全給買了,再備個一萬人的兩日乾糧拿於此處,撥五百兩銀去城中鋪子換成五銖錢。今日乃是我麾下將校陳慶之整軍的日子,居正不必擔憂。高順,帶著陷陣營跟我走!」
董卓笑吟吟跟張居正說明了原因,囑咐他儘快去做這些事。張居正一臉疑惑的看向校場,最近也沒聽董卓說有城外募兵的相關事宜啊。但還是領命去操辦了,董卓自己則是帶著高順,賈詡,典韋一眾人往那校場領軍台擠。
典韋扯著大嗓門喊,兗州牧董卓在此。那新軍人群總算慢悠悠讓出一條道來。
董卓穿過人群,如願見到了陳慶之。
「不負主公考驗,子云已經募得新軍一萬八千人,請主公驗收!」
「不錯!只是子云是如何做到的?」
陳慶之對董卓施了一禮,從容訴說前因後果,聽得董卓連連點頭,除卻典韋漫不經心在高台眺望,其餘人等聽得眼前一亮,紛紛對著陳慶之嘖嘖稱奇。
董卓點了點頭,看著那數千被剔除在外的「不合格人士」,跟他們說道。
願意留在許昌的,等會可跟著他去登記,只是自己也不會白留他們,用勞動來換。若是不願意留在許昌的,等會可在西城門等候,太守張居正會發給他們回鄉的銀錢與乾糧。
那一眾百姓原本還在抱怨陳慶之,聽到董卓話語,又個個對董卓,陳慶之感恩戴德起來。
「子云,以此法募兵,可一不可二,下不為例!」
「首先,太過麻煩百姓,其次,你也看到了,將近一半的人都不符合我的軍隊標準。」
「第三,我觀之其中不少人是被裹脅著帶來的流民,若人人如你這般做,隱患未免太大了些。」
董卓拍了拍陳慶之衣襟上的塵埃,與他說明了此募兵法的弊端。
陳慶之自然是清楚,面對董卓的「指責」,默不作聲,若非董卓替他擦屁股,這將近萬人的被淘汰人選,他也只得強行將他們攆走,那時董卓在兗州的風評,必然是會受到影響。
「高順!幫陳將軍整軍!閒雜人等離開校場!」
「諾!」
董卓雙手背在後背,矗立在領軍台上,威嚴十足。
高順得了軍令,立刻帶著陷陣營開始整頓這些沒被訓練過的新軍。
十人一隊,百人一陣,千人一大陣,隨著陷陣營排作二十隊在人群中穿梭,一萬八千餘人很快就被分割成了十九個軍陣。
眾人站在領軍台上,看著十九個整齊劃一的方陣,對高順的執行力無不佩服,
「子云,看清楚定平的指揮沒有?」
「多謝主公!」
董卓側目看向陳慶之,陳慶之的眼睛在軍陣中來回穿梭,腦中已經記下了高順的整軍之法。
「高順!」
董卓從腰間拿出一面赤色小令旗,高順抬頭一看就明白了董卓意思。
「諾!」
隨著高順的指揮,二十隊陷陣營小隊在一萬八千人之間穿梭。
十九個新兵軍陣在陷陣營的領導下,合陣又分開,從魚鱗陣到鋒矢陣變換,最終又將十九隊新軍分作四股,每股大約五千人,聚集在校場之上。過程中雖有百人跟不上隊伍,直接被高順剔除了出來,丟在了一旁,雖有些許混亂,但很快完成了變陣。
「能記下麼,子云?」
董卓相當滿意高順的調度,帶著笑意繼續詢問陳慶之。
陳慶之目光如炬,將高順如何調動兩百餘名陷陣的位置全部記在了腦海之中,心中很是感激董卓給他開小灶。
【這叫做高順的方塊臉將軍也真是厲害,僅僅用這兩百餘人就能指揮這將近兩萬的新兵軍陣。董公帳下果真藏龍臥虎。】
「用兵之道,變化萬千,我相信你有統兵的潛力,但是你手抬不得弓,人上不了馬,如何能服眾?這些你得克服吧?否則亂軍之中何人聽你將令?又有何人能護你周全?總不能讓軍士抬著四輪車帶你上陣吧。」
董卓目視著台下新兵,大部分人都喘得相當厲害,這才僅僅幾個變陣而已,其兵源質量著實一般。
陳慶之聽得董卓勸誡,也是連連點頭。確實如此,自己連騎馬都費勁,手下也沒有高順這樣的精銳,讓自己調度這些新兵做高順所演示的簡單變陣都是十分困難。
「反正你也記住了定平的調度之法,接下來幾天,我會讓定平協助你練兵,七日之後,來我府邸,告訴我答案,能不能跟隨我出戰青州!這一萬八千人都是你陳慶之一人的隊伍!」
董卓說完,頭也不回領著大傢伙下了領軍台,只留下發愣的陳慶之三人。
「我滴媽,這些人都歸咱管?你也太牛逼了,陳哥!速速讓我帶些兵馬!」
焦贊等到董卓走出了兩三百米遠後,立刻竄到陳慶之左手邊,滿臉堆笑。
孟良則是眼皮子直跳,將近兩萬的兵權就這麼直接給了?他們哥三可是寸功未立啊,能行嘛。
高順在領軍台下,聽董卓過來囑咐完後,點頭答應了下來。
董卓讓他做什麼,他便會不問緣由的去做,只是這看台上的青年真的能統兵麼?
高順皺著眉頭,目光似箭,審視著陳慶之全身。
陳慶之察覺到高順的吃人目光,作揖回禮,無奈一笑。他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不被人信任,董卓這不問緣由的信任反而叫他不適應。
【今日之後,若我陳慶之不能立下功名,則萬死難報董公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