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江風從窗子外徐徐吹來。【Google搜索】
溫香閣一方閨房,時而有悠揚婉轉的琴聲從大堂內傳來,柳羽端坐在胡凳上,文聘站在他的一邊。
眼前的則是一位青樓女子小惜玉。
讓小惜玉有些意外,這麼大一塊馬蹄金她收下了,屋內有兩個男人,可似乎…眼前的這位公子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非但不用她寬衣解帶,不用她輕柔細慢的服侍,還為她斟了一盞茶,問的問題嘛…竟是另外一個女人。
「所以,新野城鄧家老爺頗為看重的黃忠,來溫香閣內點的姑娘只有霍玉一人,且一點就是十年。」
柳羽的話緩緩脫口。
「是…」小惜玉款款道:「說是新野城的鄧家老爺頗為看重,其實…不過是個看家護院之徒罷了,又不是什麼名門公子,不過…這黃忠倒是委實有趣,有姐妹告訴我,似乎他每次來並不是為了與霍玉行那顛鸞倒鳳之事,他便只坐在胡凳上,等時間到了就走了。」
呵…
從小惜玉的話中,柳羽竟下意識的感覺,這黃忠是個痴情種!
畫面太辣,有些無法想像啊…
柳羽接著問,「你方才也說了,黃忠既是鄧家老爺器重的人,他又如此鍾情於這女子,那…鄧家老爺緣何不替他贖了此女子?也花不了多少錢吧?」
不怪柳羽問出這麼一句…
方才他那麼一塊兒馬蹄金,別說是兩個一起,就是替這青樓女子贖身,買下來她,問題也不大。
同樣的,按照小惜玉說的,霍玉都已經是半老途娘,將近三十…
這樣的女子,想來也不貴吧?
這等小錢,對於鄧家老爺來說,那是九牛一毛。
何況,黃忠這麼一個強力打手,這份投資,無論怎麼看都是值得的。
柳羽剛剛想到這兒。
小惜玉的聲音再度傳出,只不過,她「唉」的一聲嘆出口氣。
「公子以為咱們溫香閣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官窯,這裡的女人一個個的都是奴籍,父母犯過重案…若是沒有官老爺的批文,我等終身為妓,永遠沒有贖身的機會。」
噢…
柳羽豁然明朗。
如果說是奴籍的話,那的確有些麻煩了。
對於鄧家這樣的家門,花錢是一回事兒,求人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黃忠再厲害,那也不過是個能打的部曲,如果不考慮他的武藝高強。
這樣的部曲…在如今這世道並不難找。
鄧家老爺或許會高看他一眼,但因為他,主動去求襄陽郡太守,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不值當!
等等…
柳羽眯著眼,仿佛聽到了一個關鍵的信息。
「這霍玉的家族是犯了什麼事兒?」
「我說公子花這麼多金子,不讓奴家服侍,卻一直詢問別的姑娘,那何苦問奴家呢?直接點來那霍玉不得了?」
儼然,小惜玉有些生氣了。
想想也是,這麼一位清秀帥氣的公子,多金又大方,總是提及別的女人,換做誰也會生氣。
「咳咳…」
柳羽輕咳一聲,他沒有回話,而是從懷中又取出一枚「馬蹄金」,繼而笑著問。
「現在可以回答了麼?」
其實…
柳羽有一百種方法從小惜玉的口中問出有關霍玉的事兒。
但…沒必要。
費那腦筋幹嘛,直接用錢砸吧。
雖然說,這些官窯的「妓」不能贖身,但金子依舊能夠讓她們過的好一點兒,買更名貴的香料、布匹。
這種只有女人的地方…攀比反而更加嚴重。
「爺看人真准。」
小惜玉笑吟吟的收起了馬蹄金,「這霍玉的家門嘛…原本也是望族呢…」
原來,這霍玉是霍家的一支。
就像是當年衛青的父親,在身為平陽侯的「小吏」時,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與平陽侯的侍妾衛氏私通在一起,生下了衛青一般;
霍家的崛起,也是因為霍去病的老爹霍仲孺擔任「小吏」時與衛家的衛少兒偷偷好上,生下了霍去病!
而霍仲孺見事兒鬧大了就跑了,關鍵是一邊跑,還一邊播種…
就又生下來了一個——大名鼎鼎的霍光。
霍玉便是霍光一脈的,只不過到她這一代已經是旁支中的旁支。
後來因為一場人命官司,似乎是霍玉的父親失手殺死了官差,這才牽連整個霍家,男的除了霍玉的父親被斬首外,其餘流放邊關,女的則充往各官窯為奴、為妓。
「原來如此。」
柳羽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
官妓,家裡面又殺了官差…
這事兒還真不好辦了。
人不好贖啊!
「公子要聽的,奴家都講了,奴家也有故事,公子要聽麼?」見柳羽眸光閃爍,小惜玉連連開口。
哪曾想,柳羽一擺手,「不了!」
留下這麼兩個字,他轉頭望向文聘,「文大哥,我們走。」
「是!」
文聘抬眼又忘了下小惜玉,心頭難免生出幾分失望。
誰能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小惜玉竟是個這般愛財的女人、
其實,這很容易理解,哪怕是後世也一樣,有些人晚上去夜店找樂子,總是喜歡與夜店女深入交流,去了解對方。
事實上…人家女人惦記的只有你的錢,一切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認真就輸了。
走出溫香閣,上了馬車。
柳羽方才張口:「文大哥,荊州刺史是何人?」
文聘不假思索的回道:「琅琊臨沂人,名喚王睿。」
王睿?
柳羽眼珠子一轉,當即就想到了有關他的信息。
王睿…這個名字,哪怕是後世許多鍵盤史學家也會感到很陌生,可他的侄子卻是家喻戶曉,就是晉朝時期的太保王祥…臥冰求鯉的那位。
而他的家門,琅琊王氏…也是恐怖如斯的存在!
在晉朝時,坊間流傳著一句話——「王與馬,共天下。」
這是說,東晉時期的琅琊王氏,已經能夠與司馬氏為首的皇室力量勢均力敵…由此可知,這個家門的能量。
而根據歷史的記載,王睿最終是死在孫堅的手上,那是十年後的中平六年,繼任者則是漢室宗親劉表。
有關王睿的資料還是太少,只記載過他因為孫堅出身低下、行事粗野與其產生矛盾,對其多有輕視言語。
這是豪門氏家的通病…
不過,對於這麼一個未來的「龐然大物」,如今卻正在崛起的家族,什麼最重要?
不是人才!
是…錢!
太多的關係與人脈需要錢去維持,不誇張的說,錢…對於這個時期的琅琊王氏,一定是彌足珍貴!
「柳郡守是要拜見王刺史麼?若是拜見,下官倒是與王刺史有過一面之緣。」
文聘張口道。
柳羽擺了擺手,「不,無需我去拜見!」
「那…柳郡守是打算。」
「你去!」
「我?」文聘一驚…
柳羽卻是笑吟吟的。「你附耳過來,我教給你,怎麼與他攀談!」
呃…
文聘一怔,還是把耳朵伸了過去。
柳羽則是將一番話娓娓講述。
因為是在馬車裡,聲音又極輕極細,不可能有第三個人聽到,只是…文聘的眼瞳卻是漸漸的睜開。
那幾乎迸射而出的眼睛,詮釋著的是巨大的驚訝。
還…還能這樣麼?
…
…
日頭灑在九脊之上。
重檐巍峨的荊州刺史府內,文聘坐在荊州刺史王睿的面前,王睿手中拿著一卷書在看,不多時方才看完,將書卷闔上。
這才抬眼望向文聘。
「聽說文老弟從一個縣尉升為郡尉,一字之差,這身份可不能同日而語了。」
王睿終於開口了。
文聘趕忙回道:「這還不是因為咱們南陽新來的柳郡守,跟著他,這不就升官了…」
「哈哈。」王睿一邊笑,一邊捋著鬍鬚,「是升官發財了吧?咱們荊州可有巡查昨日看到你了,你跟著位年輕公子去了溫香閣,可有此事?」
「我…」文聘撓撓頭…
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哪曾想,王睿笑了。
「誰不知道這位新晉的柳郡守是中山無極甄家的幕後之人,那些驢啊、馬呀的,他可沒少賺哪…說是富可敵國有些誇張,可說是富可匹敵咱們荊襄,那是綽綽有餘。昨日在溫香閣的那位公子想必就是他吧?」
「正是。」文聘如實道:「今日下官來此,也是為了此事。」
唔…
王睿眼珠子一轉,「這位柳郡守如此年輕,多半是看上了哪個姑娘吧?」
「誰說不是呢?」文聘感慨道:「柳郡守讀書多,一回來就說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被那溫香閣的女子迷得神魂顛倒!」
「溫香閣里的哪一位姑娘呢?」王睿更好奇了,一邊問,一邊提起了一盞茶,輕輕的抿上一口。
「霍玉!」文聘不假思索的開口。
「她?」儼然,作為荊州刺史,這溫香閣里的女人,他都很熟悉…「柳郡守這才多大呀?怎麼能看重這麼個半老途娘?」
在古代…
人的壽命往往有限,女子十五就要嫁人,二十七、八已經可以稱作是半老途娘了。
「王刺史…這個,人各有所愛,咱們哪能說的准呢?」
文聘感慨道。
王睿察覺到了什麼,他淺笑著問道,「文郡尉是替柳郡守…為這女子來的?」
「不瞞王刺史,正是。」文聘有些慚愧的模樣。「按理來說,該是柳郡守親自來拜訪,只是…這種事兒,又是因為一個女人,難免難為情啊…」
「哈哈…」王睿笑道:「終究是柳郡守還年輕啊,人言『遍識天下英雄路,俯首玉林有柳郎』,誰曾想,這玉林柳郎也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
講到這兒,王睿話鋒一轉。
「柳郡守是想贖人?」
「正是!」文聘如實道:「這事兒還請王刺史通融。」
「這個嘛…有些難辦,這是官窯,裡面的女子均是官奴,或是父母,或是家族犯了大案,捲入其中,這個霍玉…本刺史記得,她父親似乎還殺了一名官吏,這要開了口子,那以後…官府的話,誰還聽呢?」
講到這兒,王睿閉上了嘴巴,他用餘光去瞟向文聘。
果然,一下子…文聘眉毛凝起,顯得十分的焦急。
王睿連忙道:「不過,既是柳郡守要人,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我記得…柳郡守與當朝橋太尉、當朝蔡侍郎,均是關係默契,這事兒,不妨讓柳郡守告訴他們一聲,讓二老寄信一封過來,本太守這兒立刻放人,哪還用你單跑一回?」
氏族子弟說話往往深藏不露。
王睿名義上提出了折中的方法,是讓橋玄、蔡邕寄信過來。
實際上…
王睿是想藉機搭上橋玄、蔡邕的線,賣這兩位一個人情…
誠然,玉林柳郎坊間傳得神乎其神,但說到底,他就是一個郡守。
做官要向前看,王睿如今已經是荊州刺史,再往前看,那自然要入朝為官,賣給橋玄、蔡邕一個人情,這對他日後的發展大有裨益!
只是…
文聘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王刺史,這話我這麼跟你說,若是柳郡守告訴了橋太尉、蔡侍郎,哪還有柳郡守與王刺史親近的機會呢?南陽與荊州這麼近,日後可不得互相幫襯著點麼?」
「哈哈哈哈…」
王睿一下子就笑了。
聽話聽音,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
「我這刺史府可是清水衙門哪…有時候這當官還真難,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兒,我堂堂一個刺史年俸僅僅六百石跟個縣尉一樣多,呵呵,文郡尉,我可不是要冒犯你啊!」
「理解,理解。」文聘一臉堆笑著說道:「這事兒,柳郡守壓根就沒跟喬老,蔡老提,畢竟為了一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從青樓出來,當即就讓我來尋王刺史了,關係歸關係,公務歸公務啊,柳郡守怎麼能讓關係擾亂了王刺史的公務呢?」
「哈…」王睿樂了,「縣官不如現管是吧?」
「是,是…」文聘繼續道。
他本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可…這一次,柳羽交給他的任務是行賄。
不計上限的行賄,文聘額頭上滿是汗。
儼然,這並非他擅長的。
「哈哈…」王睿多精明,一眼就看透了此間玄機。
他大笑出聲,身子向後一靠。「方才咱們說起橋太尉,唉,也真是的,就剛剛…橋太尉發下公文,說是讓我籌集糧食修固荊河堤壩,我草草一算,這得幾百萬錢哪!可橋太尉也不想想,荊州可不比洛陽啊,咱們荊州從哪籌出這幾百萬錢呢?」
「王刺史…」文聘連忙道:「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咱們柳郡守別的不多就錢多…不就是幾百萬錢麼?這修荊河堤壩的錢,柳郡守出了,功績是王刺史的!」
霍…
王睿本是試探,哪曾想…文聘答應的這麼爽快,登時兩眼放光。
「那…本刺史可指望柳郡守了。」
「小事兒一樁!」
「唉…」王睿又嘆出口氣,「有時候這當官難哪,誰不羨慕柳郡守這財力呢?去年…陛下讓咱們荊州選秀女,為了選出一百個模樣俊秀的,我是又出錢又出力,這不…刺史府現在還欠著蒯家三十多萬錢呢!到如今,還是堵不上這窟窿!」
「這怎麼能行呢?」文聘凝著眉,「堂堂一州刺史怎麼能這麼清貧?這話拿出去,誰信哪!這樣吧,借據…王刺史給我,這筆錢柳郡守替王刺史還了!」
嘿…
王睿眼瞳一下子瞪大,他故意擺擺手,「這怎麼能行呢?」
「這怎麼不行呢?」
「不行,不行,我們琅琊王氏,雖不富裕,但窮的有志氣!」王睿故意道…「就沒跟柳郡守見過面,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他的錢呢?這是…臉都不要了?」
「王刺史…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論官…柳郡守沒有你的大,論地盤,柳郡守沒有你管的多,除了錢…他也沒啥能幫到王刺史的了,一回生二回熟!」
文聘這麼一番話…
王睿眼睛都在發光,「哈哈,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提錢,味道就全變了,全變了…」
「不過,倒是家中還有一個侄兒,王祥…你知道吧。」
「為了給繼母治病,臥冰求鯉,感天動地,誰能不知道呢?」
文聘連忙張口。
王睿擺擺手,「我們琅琊王氏都是善心人,看不得別人受苦,我這侄兒的繼母如此,我的生母亦是如此啊,我生母不好別的…就愛沒事兒聽幾聲驢叫,可現在…驢什麼價?咱…咱們這家庭買得起麼?這孝道,我怕是…盡不了了,我總是告訴母親,這驢叫咱不聽就不成麼?」
「不成…」
這次脫口的不是文聘了,直接改成柳羽了。
此時的柳羽踏步而入。
文聘連忙張口道:「王刺史,這位就是柳郡守…」
「噢」王祥連忙拱手,柳羽也拱手,兩人互拜…
柳羽當先開口,「因為一個青樓女子特地來求王刺史,多少有些抹不開臉面,可方才在門外聽到王刺史說孝道,這我可不能無動於衷了。」
「王祥『臥冰求鯉』而得『孝』名,王刺史的母親想聽驢價而不得,這怎麼能行呢?王刺史放心,明日就我派人牽五頭驢過來,讓王刺史的母親每天都能聽到驢價?可好?」
嘶…
王睿一怔,他沒想到,第一次見這位傳說中的「玉林柳郎」是這樣的情景。
不過…
儼然…
這位玉林柳郎讓他驚到了,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闊氣。
柳羽的聲音還在繼續。
「聽驢叫好啊,俗話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咱們就讓王刺史的母親日日都能聽到驢叫,歡心喜悅,聽他個萬壽無疆?豈不美哉?」
「這多過意不去啊…」王睿連連感慨,正尋思著怎麼繼續開口。
柳羽搶先一步。
「老太太這般年歲一定會琢磨著修修祖墳,王刺史…這樣,修琅琊王氏祖墳的錢,我柳羽也出了!」
「對了,我方才見刺史府的馬廄內只剩下兩匹馬,堂堂刺史府這哪行呢?明日我便派人送來十匹!」
「還有,王刺史有個兒子吧,坊間都在傳聞,說王刺史的兒子欠下賭債,足足兩百多萬錢,這要是傳到別的城郡,多難聽,王刺史的面子不全折了?方才我已經派人去替他還了這賭債!」
呃…
這次,換作王睿懵逼了。
這…
凡是他能想到的,這柳羽全都說出來了,這…這就有點尷尬了呀!
那麼…還有麼?
王睿吧唧著嘴巴,陷入沉思。
此時的柳羽卻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王刺史啊…再想想,家中還有誰?本郡守別的沒有,窮的只剩下錢了!」
呵…
窮的只剩下錢了。
王睿眼睛都直了,琅琊王氏…若是想要屹立於這個世道上,如今他們最缺的不是人脈,而是錢哪!
只是,苦思冥想…
王睿也實在想不出來了。
「哈哈哈哈…」
他笑著起身,「這越說就越不像話了,說的好像我多麼貪財似的,我是清貧慣了…再說了,為官嘛,得清廉哪,不能讓老百姓戳咱的後脊梁骨啊!」
講到這兒,王睿一轉身,正視柳羽的目光。「這麼得了…也別錢不錢的了,二十匹馬,這人我就給你了!」
此言一出,柳羽的眼珠子一定,驢價走俏後,馬價稍微降了一些,二十匹馬,大概也就三千萬錢!
甚至…對於柳羽而言,別人買不到馬,可他能啊…
有南匈奴這個好的邊境貿易夥伴,馬對於柳羽而言,那是要多少有多少,要多便宜有多便宜!
當即…
柳羽將手拍在王睿的手上。
「成交!」
王睿眼睛裡直冒光,他好像看到了好多好多錢,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這麼多錢。
就在這時,柳羽開口了。
「王刺史,我這倒還有一句話。」
「柳郡守不妨直言!」
「雖然王刺史把這女人交給我了,可…咱們也不能壞了規矩,所以王刺史不妨造出一個假象,一個這霍玉姑娘失足落水,溺水而亡的假象…之後嘛…」
唔…
王睿的眼光下意識的凝起,他沉吟了一下,方才抬眸…語氣壓低。
「柳太守,本刺史改變主意了,不用二十匹馬,五匹馬就夠了。」
「這是為何?」柳羽連忙問道。
「另外的十五匹馬,權且當琅琊王氏交了你『玉林柳郎』這個朋友。」
這是王睿腦海中下意識閃過的一個想法。
他不假細想就付之於行動…
因為,他有一種感覺,能成為「玉林柳郎」的朋友,遠遠勝過一千五百萬的錢財…
這筆買賣,勢必…穩賺不虧!
…
…
走出刺史府的大門。
文聘滿頭大汗,讓一個老實人去行賄,似乎是一件並不輕鬆的事情。
「呼…」文聘呼出口氣,旋即張口道:「柳郡守,如今的行情,五匹馬兒可是值幾百萬錢,下官還是沒有想明白,一個青樓女子值這麼多錢麼?」
「哈哈哈…」
聞言,柳羽爽然笑道:「一個青樓女子自然不值,不過,若是黃忠黃漢升的話,那再加上十倍的錢,也是穩賺不賠!」
「何況,還賺了琅琊王氏這麼一個『朋友』!」
沒錯…
這一次,柳羽不僅要擂台得勝,更是要…黃忠這個人,要「王與馬共天下」的琅琊王氏…這個家族。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
大人…全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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