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偷襲

  這天收拾好行李,許攸就帶著五百侍衛,騎著馬向漢中進發,曹曉自然是跟許仙坐在馬車裡的。【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南郡肯定是要去一下的,反正劉備也沒規定自己何時回漢中,許攸粗略的估計著,等到過年之前回去就行了。

  這天就到了南郡城外,讓許攸沒想到的是,張飛親自出城八十里相迎,許攸感到莫大的光榮,能夠讓張飛這涿郡屠夫佩服的人,在這世上是寥寥無幾的,劉備是其中一個,好像許攸沒來之前,張飛除了劉備,誰也不鳥的,哪怕是神機妙算的諸葛亮,張飛也常常不放在眼裡的。

  自從許攸來了之後,不到一年時間,就把張飛給訓得服服貼貼的,並且這時候還出城八十里相迎,當真是對許攸打心底里佩服。

  許攸自己都想著,如果是劉備前來,估摸著張飛也不會出城八十里相迎,頂多在城門口等著就行了,畢竟張飛跟劉備,算是老熟人了,也不必用那麼一套了。

  光是張飛對許攸的這一舉,就讓張遼與張合刮目相看了,也就是許攸有這本事讓張飛出城八十里相迎,其他人還真就不行。

  相比較而言,這個脾氣暴躁的涿郡屠夫,要比目無人的關羽要強得多,關羽那人,臉上永遠沒個笑容,跟你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地方,總之一句話,他眼睛沒看你的時候,你覺得他是沒看你,眼睛看你的時候,你還覺得他是沒看你,反正無論什麼時候,他的眼睛永遠不在狀態。

  張合在張飛這裡,雖然說也坐了冷板凳,但相對來說,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糟糕,並且這個人爽快,也喜歡辦事爽快的人,只要小事不得罪他,大事聽他的,基本上沒什麼大事,最主要是張合是許攸的好友,光是看在這層關係的份兒上,張飛就不會太為難張合了。

  反正張合來了之後,就覺得比在曹營強多了,曹洪那傢伙,不把自己人當人看的,常常派人監視著你,衣食住行都不讓你安穩了,來到張飛這裡之後,雖說魯肅在城外,但不到萬不得已,魯肅是不會攻城的,魯肅雖然不是上將,但是也是懂一些兵法的,攻城為下下之計,做為將軍,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攻城的。

  雙方一見面,張飛看到許攸,就像是見到親人一樣,率先跳下馬來,從城裡出發時,他的臉上就帶著笑容,一直笑了八十里,這笑都不帶停過,張合嚴重懷疑張飛已經笑得臉疼了。

  「子遠,哎呀,俺老張想死你啦,幾日不見,簡直如隔三秋啊。」張飛笑得眉毛鬍鬚亂抖,一到許攸跟前,就直接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猛拍幾下。

  許攸敢打賭,就張飛這股熱乎勁兒,就是見了劉備,都不一定有的,因為他絕對不能這樣放肆的拍劉備的肩膀的,如果他要是拍了,指定要被劉備罵上一頓的,說他沒禮數。

  張飛這人,是明顯的自由散漫派,不喜歡被條條框框所束縛,如果是生活在原始時代,估計他都想脫光了祼奔,那才叫一個爽呢,夏天穿什麼衣服啊,脫光了才涼快呢。

  「哈哈哈哈,翼德,咱們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你的腿看起來好了啊。」

  許攸也用同樣的方式來拍張飛的肩頭,儘量的用力拍,因為張飛剛才拍自己的肩頭的時候,非常的用力,他都覺得肩膀都不是自己的了,老張這傢伙,高興起來手上也沒個輕重的,若是一般的文弱書生被他這麼一拍,兩條胳膊直接就脫臼了。

  「對對對,如隔三秋,如隔三秋啊,我的腿早他娘的好了,本來還不怎麼好的,魯肅一來,這腿就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胳膊也有勁兒了,吃飯也香了,所以說還得多感謝魯肅啊。」張飛說話的時候,還在原地一蹦一蹦的,跟個孩子在炫耀自己的彈跳能力一樣,有時候張飛就像個孩子似的,像孩子一樣莽撞,像孩子一樣愛找事,像孩子一樣幼稚。

  所以劉備知道張飛的性格,一般情況下,不會讓他單獨守城的,這一回本來是派許攸跟他一塊兒守南郡的,沒想到許攸為了救妻小,一路向北打,張飛就不得不擔起了獨守南郡的大任,好在是許攸離得並不遠,這一回魯肅來攻,也及時的派張合過去了,總之無論是哪座城,都不能讓張飛單獨來守,不然必定會失去的。

  張飛雖然有勇,但是卻是出了名的無謀,相對來說,關羽的能力就稍微強一點兒,但是關羽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目中無人,他不但目中無敵人,在很多時候,還目中無自己人,這就導致了關羽在這裡人緣一向不好,相對來說,諸葛亮的人緣就好得多。

  趙雲其實也是有單獨統兵的能力的,只不過劉備不捨得把他派到別的地方去,所以說趙雲一直充當的就是保安隊長這個職務,劉備身邊一旦沒有趙雲這個保鏢,還是很危險的,尤其是在劉備進入川蜀之後,總有刁民想害他的,張魯的舊部,劉璋雖然降了,但是劉璋手下的士族豪強,一個個自恃甚高,瞧不起劉備這個賣鞋的漢子,無時無刻不想給劉備的後背捅一刀,就是因為趙雲一直護著,他們才沒有下手之機。

  許攸對張飛笑笑,然後指著張遼對張飛道:「翼德,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張遼了。」

  張飛本來挺開心的,但是看到張遼之後,臉刷的一下就黑了,戲裡不是這樣唱的嘛,黑臉的張飛叫喳喳,許攸覺得張飛見到張遼之後,很想叫喳喳。

  其實許攸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年呂布率兵偷襲徐州的時候,張遼也參戰了,並且還殺得很猛,張飛對那件事,一直過意不去,哪怕最後呂布死了,張飛每每提到這件事,也覺是在奇恥大辱,好幾回都想把呂布的墓給盜了,把呂布的屍體挖出來給鞭打五千下,仔細想想還是算了,挖呂布的墳這事,也太缺德了,呂布雖然是無德之人,張飛也不干無德之事。

  看到張飛瞬間變黑的臉,張遼也覺得張飛是在介懷當年的事情,別人倒還好說,張飛絕對是一個恩怨分明,有恩不報,有仇必報的人,別人對他的恩,他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但是對他的仇,他可是連做夢都在數著呢,這就是一個擅於記仇的人,看他的臉就知道了。

  張遼這時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怕一開口就碰到釘子上去,所以最後乾脆把眸光轉向了許攸。

  許攸看到張遼轉過臉來向自己求救,馬上道:「翼德啊,偷襲徐州那件事,都過去多少年了,何必一直記著呢,再說了,當時也是各為其主啊,張遼也是為了自己的主子,軍令一下,他不就得悶著頭往上沖,奮勇殺敵嗎?就像你聽你大哥的軍令一樣,如果不聽軍令,是要被殺頭的,你聽我一句勸,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當年偷襲徐州的主要人物,呂布,陳宮,曹豹全部都已經入土為安了,你就不要介意這件事了,好不?」

  張飛這時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很明顯,他在讓自己情緒穩定,然後又對許攸道:「子遠啊,不是俺老張過意不去,關鍵那件事,對俺老張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俺老張那天晚上正好喝了酒,在爛醉如泥的狀態下,敵人偷襲了,毫無應戰能力,我連打都沒打,就逃了,徐州丟得實在是窩囊,從那時候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要殺光呂布營中的每一個兵,因為那口氣,實在是太難咽下去了,俺老張頭一回守城,結果沒幾天就丟了,那個侮辱,俺老張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老張說著話,就轉過臉去,撫著自己馬的馬毛,好像過去這麼多年,他還覺得很丟人一樣,那道坎在他心裡始終沒過去。

  許攸望了一眼張遼,覺得無論如何,張遼都該說句話的,因為偷襲徐州根本不是張遼的主意,他只不過是奉命行事,這事必須得在今天說開,不然以後便沒機會說開了。

  想到這裡,許攸便對張遼道:「文遠,快給翼德陪個不是吧,誰叫你當時攻徐州的時候,殺敵那麼猛呢,如果不是你殺敵太猛的話,徐州估計也不會丟的。」

  張遼這時沖張飛拱了拱手,道:「翼德,在下為你陪個不是了,現在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我同樣會為劉皇叔效忠。」

  張飛聽到為劉備效忠這話,眼睛立馬就亮了亮,但是望了張遼一眼,仍然不打算理他,因為他看到呂布那邊的人,就會不自覺得想起呂布來,這事還挺彆扭的。

  張遼見張飛不語,又向許攸求助了,心想這涿郡屠夫到底幾個意思啊,難不成還想讓自己下跪不成嗎?

  許攸道:「翼德,文遠說的很對啊,那件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又何必介懷呢,呂布這時都死了多少年了,估計連骨頭都化了,你又何必記恨他之前屬下的人呢?這樣的話,你的名聲會很不好的,自古以來,都會把人的大度傳為佳話,而那些小肚雞腸的人,都會受人唾罵的,我想你也不會讓人唾罵你吧。」

  「哎,算了,呂布那三姓家奴已死,我就也不跟文遠計較了,當年我聽說你殺了徐州八百將士,無論哪何,再回徐州的時候,你得給那八百將士磕個頭。」

  「翼德,這估計要等到奪回徐州的時候才行啊,現在徐州可是在曹丕的手裡。」許攸接話道。

  「俺老張怎麼會不知道,所以俺老張下一步的計劃,就是要北上直取徐州,一定把徐州給奪回來。」張飛胸有成竹的說著。

  許攸聽到這裡,就覺得張飛要出么蛾子了,徐州他娘的在哪裡啊,你能打到徐州去?現在魯肅在城外不走,你都轟不走他,你還想打徐州,你胃口倒是不小,就怕你吃不下去。

  「翼德,當下還是先趕走魯肅再說吧。」

  「現在你許子遠來了,那魯肅離走估計就不遠了。有你許子遠在,誰跟你打,都得敗,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魯肅了,提到魯肅我就來氣,他簡直就是個不要臉的傢伙,口口聲聲說讓歸還南郡,簡直就是搶盜行勁,俺老張絕不會讓他們把南郡給搶回去。」

  張飛看來對魯肅很生氣,可能魯肅每天罵城的言語,就是拿當年的協議來說事,就是打著當年是借南郡給劉備的旗號,現在要求張飛還回來,豈不知吃到嘴裡的肉,誰也不願意吐出來的。

  許攸一聽老張這意思,還想讓自己常駐南郡來著,豈不知自己來南郡,只不過是順路來看一下罷了,就這還是繞遠了呢,雖說劉備沒有規定什麼時候回去,但是上級下令的話,你自然是越快回去越好,如果慢慢悠悠的,主子一定會不開心的。

  所以許攸便對老張道:「翼德啊,我來南郡,也只是繞來看看,其實你大哥讓我回漢中幫忙處理政事來著,誰都知道川蜀之地剛剛收復,裡面雜七雜八的事情一大堆,劉皇叔與諸葛軍師忙得不可開交,又找不到能夠幫得上他們的人,雖然說像法正,李嚴這樣的人,是有幾個,但那麼大兩個地方,始終是不夠用的。人才十分的短缺,在下不便在這裡久留,就後天吧,後天我就得離開,來這裡,只不過是想看看你是如何對付魯肅的。」

  張飛聽到這裡,明顯很失望,嘆息一聲,道:「哎,怎麼對付魯肅的,沒什麼辦法,除了堅守不出,還是堅守不出,除非魯肅長翅膀飛進南郡城,然後將大門打開,不然他想進南郡城,必須得掉下一層皮來,跟俺老張打仗,你想撈到半點兒便宜,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許攸道:「很不錯,現在打的,也就是消耗戰,就看魯肅能頂多久了,你們且記不可出城與魯肅正面對戰,不然你們就是放棄有利的地形,凡攻城者,都恨不得城裡的人出城跟他們決鬥呢,因為那樣他們就成功讓對方放棄有利的地形,跟他們作戰了。」

  張飛道:「實不相瞞,張合沒來之前,魯肅在城樓下罵我是什麼涿郡屠夫,還是浪得虛名的涿郡屠夫,還罵我祖上全是屠夫,我都忍不住想出城跟魯肅決鬥,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看來我的忍耐是對的。」

  許攸道:「那還用說嗎?忍一時風平浪靜,待在城裡便是海闊天空,只要魯肅不攻城,你就絕不能出城,就看看他敢不敢攻城了,如果要攻城,就要具備城內兩倍,乃至兩倍以上的兵力,因為攻城,絕對是一場非常艱苦慘烈的攻艱戰,意味著一倍的兵力,要死在前面消耗城樓上的抵禦之物和敵人兵力,後面一倍兵力才能順利的衝進城去。」

  張飛這時眨麼了幾下眼,又道:「子遠,你既然來了,就給俺老張獻一個計策吧,如果能夠生擒魯肅,到時候就可以逼著孫權小兒交出江東六郡八十二州縣了,咱們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的,到時候必是大功一件,也能提早的一統天下啊。」

  許攸這時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來,覺得張飛這傢伙,實在是可愛得緊啊,不,嚴格來說,他就是天真得緊,也只有三歲小孩子,才會做這樣的美夢的,妄想用敵人一個大都督,換取孫權一個江東,也不想想,魯肅是誰啊,雖然說他至關重要,但是絕對不值一個江東的。

  想要活捉敵人的主將,談何容易啊,即便是有模擬器,也極難做到的,除非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機會還得是天時地利人和,三樣全部出現,這機率估計啊,就相當於被雷劈死三次的機會。

  所以許攸拍拍張飛的肩頭,道:「翼德啊,想抓住魯肅,絕對不簡單的,咱們還是快些進城吧,你與張合都出來了,城內豈非沒人守啊,如果這樣的話,魯肅攻城,不是一舉拿下嗎?」

  張飛道:「怕個甚,魯肅那傢伙,我就是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攻城的,再說了,我們出城的事情,他們又不會知道,如果知道了,就說明城內有奸細,我正好排查奸細,看看是哪個狗曰的出賣我們,查出來之後,把頭人頭砍下,懸於城樓之上!」

  正在這時,馬車裡許攸哭了起來,也不知是張飛聲音太大把他吵醒了,也不知道是他餓了,反正他就哭了起來。

  張飛這時往馬車那邊一瞅,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馬上道:「子遠,俺老張聽說你救出了妻小,想必就在馬車裡了吧,俺老張還是想看看大侄子許仙的。」

  說著話,張飛就朝馬車邊走去。

  許攸急忙對曹曉道:「曹曉,快出來見過翼德。」

  曹曉這時探出一個頭,許攸才摞開車簾,將曹曉扶下了馬車。

  曹曉下來之後,便抱著許仙,對張飛欠了欠身,道:「見過張將軍。」

  張飛這時哈哈一笑,道:「哎呀,沒想到曹操那斯醜陋無比,竟有如此水靈的女兒,當真是沒天理呀,哈哈。」

  看張飛捋著鬍鬚罵曹操,曹曉的臉色就變了變。

  許攸這時恨不得往老張的屁股蛋子上踹上八腳,你妹呀涿郡屠夫,腦袋裡裝的全是稻草吧,你當著曹操女兒的面,說曹操長得醜,你叫人家面子上怎麼掛得住啊?

  「翼德,莫要妄言啊。」許攸及時的提醒老張。

  老張卻有點兒不服氣的道:「俺老張說的本就是實話嘛,怎麼能稱得上是妄言呢,誇你夫人長得美,你也有意見?」

  這一句話,把許攸雷得沒話說了,本來這話是好話,但是從張飛嘴裡說出來,就成壞話了。

  張飛也不再說什麼,只伸手去抱許仙,抱在懷裡就仔細端詳了一番,道:「哎,這孩子長得,許攸啊,我怎麼瞧不出這孩子哪裡像你啊?」

  許攸聽到這兒,就覺得自己的血壓在升高,心想你個涿郡屠夫,到底會不會說話啊,這孩子不像我像誰呢?

  張合這時湊到前面,也仔細看著許仙,他也是頭一回見許仙,關鍵許仙這時被老張抱著,哇哇的哭個不停,大概是嫌張飛長得醜吧。

  張合看了一眼,便道:「翼德啊,你看許仙的眼睛,就是跟許攸的一樣啊,雙眼皮,還有那鼻子,都很大。」

  「哦……」張飛經張合這麼一提點,馬上瞅瞅許攸,再瞅瞅許仙,道:「嗯,不錯,確實很像,現在俺老張可以確定,這孩子的確是你的無疑。」

  許攸鬆了一口氣,卻看到曹曉從張飛手裡,蹭的一下,非常粗魯的奪過了孩子,甩了甩臉就又坐回了馬車。

  弄得張飛一臉蒙圈,馬上對許攸道:「我說許攸啊,你這個夫人,脾氣有點兒怪啊。」

  你妹呀,你個涿郡屠夫,也不瞧瞧自己都說了什麼屁話了,還怪別人脾氣怪,你妹呀!

  「翼德,咱們出城太久了,快回去吧,正如子遠所說,倘若魯肅知道我們出城,萬一攻城的話,就大事不妙了。」

  張合這時苦口婆心的勸張飛,畢竟出來的時候,他就對張飛說過,一個人來迎接許攸就行了,萬不能兩個人同時出城,人家張飛呢,根本不聽他的,還是怕個屁啊,借魯肅個膽都不敢攻城,張飛可是出了名的膽子大,然後也是出了名的馬大哈。

  張合覺得在人家手下行事,就得聽人家的吧,自己做為降將,還能怎麼說呢,就只有跟著張飛瞎胡鬧了。

  在張合的勸說下,張飛這才坐回了馬上,然後往城裡走,還是一副漫不經心,不知著急的樣子。

  許攸隱約的感覺到南郡還是很危險的,在走的時候,跟張合又聊了聊,就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於是就不得不進行一次模擬了,畢竟倘若南郡丟了,這事無論如何,也會怪到自己頭上的,如果不是自己繞道來南郡,張飛也不會出城來凶自己,如果不是張飛出城迎自己,魯肅就不會乘虛而入,如果魯肅不趁虛而入,南郡便不會丟,這就是因果關係。

  當然,丟南郡是許攸想到的最壞的結果,這時候還不一定呢,模擬一下才知道。

  【情景模擬開始……】

  【兩個時辰後,你與張飛到了南郡城外,發現戰火連連,城門已破。】

  【兩個半時辰後,你們遭到魯肅大軍圍攻,不敵,全部被抓。】

  【本次模擬結束,本次消耗模擬幣100.】

  【你在本次模擬中,領悟到『未雨綢繆』的終極要義,獲得模擬幣5000.】

  【你模擬幣+5000,當前余幣7538.】

  【你智力+1,當前智力94.】

  【你武力+1,當前武力91.】

  【你情商+1,當前情商81.】

  【你威望+1,當前威望50.】

  【你靈氣+1,當前靈氣8.】

  許攸這時覺得余幣真就太少了,自從使用10萬模擬幣,體驗了一次瞬移功能,自己就剩零頭了,不過還好,三次喚雨的機會,還是可以使用的,到時候說不定蜀中乾旱,自己這功能還能用上,只希望劉備不要對自己太差,不然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去,自己的命遠實在是太坎坷了。

  從袁紹那裡,投靠曹操,結果人家曹操很快就卸磨殺驢了,這一回跑到劉備這裡,希望能被優待,僅此而已,如果劉備能夠優待自己,自己保證劉備能夠五穀豐登的。

  靈氣嘛,本來現在該是十個的,只不過被曹洪抓去的時候,使用了兩個值,不用沒辦法,一次是被馬拖著跑,你不用的話,估計被馬拖著跑個幾十里,肚皮一磨破,腸子都磨出來了,還有單手拉八匹馬,不拉一下,就不能讓曹洪大開眼界。

  模擬完就知道南郡真的出事了,張飛這種做法,就是蠢豬的做法,大概是早年跟豬打交道打多了,然後就染上了豬的習性,漸漸的腦袋也受影響了,豬被打的時候,就是橫衝直撞的,老張遇事也是橫衝直撞,許攸覺得多多少少都有點兒影響的,古人都說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夫妻二人在一起,還能相互模擬彼此的習慣,你整天跟豬待在一起的話,也難免會模仿他的習性的,分子這玩意兒會相互模仿的,也不是說你刻意模仿,就是分子會在不知不覺中模仿的。

  許攸急忙對張飛道:「翼德啊,我料南郡現在有危險,你還是快跟張合回去吧,遲了只怕要出事,不要因為出來迎接我,再把南郡給丟了,這樣我就成罪人了。」

  「哎呀,子遠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俺老張都跟你說了,就是借魯肅十個膽,他也不敢攻城的,除非他城裡有奸細,知道俺老張出城了,不然魯肅絕不會攻城,他整天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樣,他就沒有那種魄力,魯肅的心思,俺老張早就摸得透透的,現在這情況,孫劉聯盟還不能破,他只有拿著那個沒用的協議,跟個潑婦一樣的在城樓下面罵幾句,最後呢,也只圖個嘴上爽快,屁用沒有,你就放心好了,咱們只管慢慢的走,我都已經交待下去了,讓人備好上好的酒菜,今晚咱們兄弟,喝他個爛醉如泥,喝他個七倒八歪!」

  張飛越說越激動,提到酒字,他整個人就精神了起來。

  許攸覺得老張這貨,總是這樣,考慮事情很片面的,換句話,他考慮事情總往好了想,沒想到最壞的一面,自古善戰者,不思勝,先思敗,就是先把退路給想好了,然後再去考慮勝利之後的事情,這經驗孫老先生早就告訴我們了,奈何這可惡的涿郡屠夫,沒事淨把時間花在喝酒上了,你倒是背一背兵書啊。

  於是許攸又接著道:「翼德,守城可不是兒戲啊,你還是快些回去吧,只要城池沒事,我一定會進城的,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不算什麼。」

  「子遠啊,你何時變得如此羅索了,俺老張說沒事,那就沒事,再說了,如果魯肅趕攻城,等俺老張回去,必叫他吃不了兜著走!」張飛還有點兒不耐煩了。

  許攸覺得張飛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失敗者的性格,總是出奇的相似,他們總是會一意孤行,眼看著自己腦子不管用,還不聽話,總以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總以為自己是世上最牛逼的人,等到死之前,他們才會後悔。

  關鍵是張飛經歷過一次丟徐州之後,性格上也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那個慘痛的教訓,也沒有讓張飛洗心革面,這不禁讓許攸覺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確實十分正確,一個人的性格,從剛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形成了,人們常說一歲看大,三歲看老,這是先輩們歷幾千年傳下的至理名言,絕對是有一定道理的,一個孩子三歲的時候,你看他的行為方式,就能知道他老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有些小孩雖然調皮,但是腦袋很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有些就不行,這是很明顯區別的。

  許攸覺得既然說不動老張,那就讓張遼和張合先回去,於是便道:「文遠,儁義,你二人先行回去,記住,必須要全速回城,晚了只怕來不及了。」

  「諾!」

  二人一拱手,撥馬朝城池方向跑去。

  許攸這時又看到了隨行的張三,也讓他去助力了,這時候估摸著,魯肅正要發動進攻呢,在幾人回去的時候,估摸著都打一會兒了。

  張飛看到幾人奉命朝城中跑去,伸手想叫住他們,卻已然來不及了,然後回過頭來質問許攸:「我說子遠啊,這南郡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俺老張說了算啊,你不能越級指揮啊,再說了,你現在只是一個過客,從俺老的南郡路過,你指揮戰鬥算是怎麼回事,叫俺老張的臉往哪裡放啊?」

  許攸笑道:「翼德啊,咱倆誰跟誰啊,你就信我一回,叫他們快些回去,你以為魯肅整天畏首畏尾的,那傢伙可不是個善類,你給他按上個尾巴,他比狼都狠,就算他不想破壞孫劉聯盟,也是站在為江東利益考慮的情況下,為了江東的利益,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你表面看著魯肅老實,但別忘了,老實人一旦狠起來,可是比狠人狠上百倍的,你不要總想著欺負老實人,你也得學會防著老實人的。」

  張飛聽許攸講了一大堆道理,嘴巴鼓得跟蛤蟆一樣,道:「哼,俺老張還真就不信了,就這幾個時辰的功夫,魯肅還能生出一個膽來!」

  許攸心想,信不信由你吧,老子有模擬器的事情,也要告訴你嗎?

  你以為老子為何會百戰百勝,你以為老子為何會破了司馬懿的空營計?你以為老子為何被曹洪士兵圍著,還能將老婆孩子救出來?沒有那金鋼鑽,誰敢攬瓷器活兒啊。

  許攸這時回望一眼馬車,許仙已經不哭了,馬車裡還傳來他幾句輕輕的咿呀之聲,曹曉在逗他玩呢。

  一個多時辰後,馬車就到了南郡城外,老張遠遠的就看到城的東門狼煙四起,濃煙滾滾。

  老張這時慌得一批,馬上對許攸道:「子遠,你看到煙了沒有?」

  許攸道:「那麼大的煙,難道我看不到嗎?我眼睛又沒問題。」

  「看這情況,像是打起來了?」

  許攸道:「那還有假嗎?你以為我讓張遼他們先回來,是跟你鬧著玩的?如果不是他們幾個先回來,這會兒估計連西門都是敵軍了。」

  張飛這時咬了咬牙,大喝一聲:「魯肅!你娘的,俺老張跟你沒完!」

  說罷,張飛「啪!」的一聲,往馬屁股拍了一下,那馬便箭一般沖了出去。

  許攸又望了一眼馬車,倘若這時自己沒有妻小的話,一定會跟老張一樣,衝進城去的,但是現在嘛,老婆孩子才是最要緊的,人活一世,不就是老婆孩子嗎?

  許攸也進了城,還在以前自己住的地方歇息,老張看來得知自己要來,已經提前讓人把那裡打掃了一下,還是乾乾淨淨的,不得不說,老張這一舉,還是很暖心的,劉備對自己怎麼樣,許攸不知道,但是老張對自己真是沒話說,仔細想想,老張還真就是自己的福星,自己當年脫離曹營的時候,不就是張飛把自己引進城的嗎?

  現在魯肅可能剛攻城不久,而老張也回來了,這城池守住一定是沒問題的,所以許攸也就不必擔心什麼了。

  見廚房有些食物,許攸便親自做了些吃的,等張飛打完仗回來喝酒,估計要到半夜,給自己準備的接風酒,估計也要到明天再喝了。

  吃飯的時候,曹曉終于禁不住開始叨叨了,對許攸道:「夫君,那張飛果然令人生厭啊,話都不會說。」

  許攸道:「張飛這人就是這樣,有口無心的,心直口快,一說話就是竹筒倒豆子,什麼全都給你倒出來,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的智商啊,就停留在孩子階段,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曹曉也沒想再過多討論張飛,又問許攸:「我們要在這裡待多長時間?」

  許攸道:「兩三天吧,看看能不能把魯肅給弄走,如果把魯肅趕走的話,也是大功一件,回到漢中,說不定劉皇叔會有賞賜的。」

  曹曉道:「嗯,希望你能被善待吧,我總覺得劉備這人,聽上去像是仁義之君,實則……」

  曹曉話未說完,卻被許攸給打斷了:「曉,別亂說話,有些話不是你能說的,只在心裡想想就行了,千萬不要說出來,小心隔牆有耳。」

  許攸覺得現在這階段,不能對劉備有任何的怨言,初降過來,你就要詆毀老闆,沒有人會這麼傻的,將來事情有變,許攸會趁機干一番大事,但現階段絕不能有一絲對劉備的不敬。

  只管助劉備登上皇帝之位就行了,目前來看,曹丕經過幾場敗杖之後,一定會通過提高職位的方式,來緩解心中的不快的,具體是什麼職位,就看他的心情了,反正歷史上曹丕連篡漢都幹了,沒有什麼是他干不出來的。

  只是一旦曹丕有所行動,劉備與孫權都會提高自己的職位,不然就是比曹丕的職位低,那樣就低人一等了,現在三分天下的局勢已經形成了,孫劉聯盟隨時可能破裂。

  事實證明,孫劉聯盟後來破裂了,也沒什麼,各個國家都又經歷了幾十年才滅亡的。

  一直到黃昏的時候,魯肅的大軍才被擊退,攻城暫告一段落。

  張飛回來之後,就讓人把許攸叫到了客堂內,反正白天的酒菜都準備好了,熱熱還能吃。

  張飛的鬍子都燒掉了一截兒,頭髮亂如雞窩,坐在案幾後面,一口肉一口酒的吃了好一會兒,才恨恨的說道:「他娘的!魯肅這斯,居然趁人之危啊,果真如子遠所言,俺老張一出城,他就得到了消息,馬上就抬著雲梯來攻城了,若不是子遠讓張合與張遼提前回來,只怕現在俺老張的人頭,就被狗叼走啦!」

  說著話,張飛就滿了杯酒,然後舉起來對許攸道:「子遠啊,來來來,俺老張必須得敬你一杯,哦,三杯!俺老張必須得敬你三杯,若不是你,這南郡只怕就丟了!」

  許攸只有奉陪了,想想這事,倒也挺戲劇性的,若不是自己前來,張飛也不會出城,正是自己的到來,讓魯肅有了攻城的機會,但救南郡的還是許攸,此事算是有驚無險吧。

  跟老張連喝了三杯之後,許攸就拿個雞腿兒,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因為他現在肚子不是很餓,提前弄了點兒吃的,反觀張遼與張合,張三等人,皆大口的吃肉喝酒。

  許攸突然覺得,這三國時代,姓張的絕對是大姓,還是三國第一多的姓,光是眼前這四個人,居然全部姓張,夠打麻將了。

  張飛又喝了口酒,又憤憤的對許攸道:「子遠,俺老張已經做了個決定,一會兒趁著天黑,殺魯肅一個回馬槍,我端掉他的大營,活捉魯肅,這斯太可恨啦,抓到之後,俺老張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的折磨他一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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