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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石被糜貞這一縷不輕意的旖旎鎖住,差一點失神。
「魏郎,回禮。」韓嬙在旁盯著,急忙提醒了一句,才讓魏石回過神來,整了整衣冠之後,鄭重向糜貞表示感謝。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糜貞可能是先天遺傳基因不錯,加上從小生活條件好,使得一雙明月很是豐盈、圓潤,僅靠胸裙的遮擋,有時根本攔之不住。
「魏郎君以鄉兵之眾,擊破驕狂曹騎,妾身替左將軍,謝郎君救新野之恩。」糜貞臉色微紅,輕捂住胸口起身,對魏石目光侵襲並沒有多加在意。
食色人之性也。
這些年來,她也見怪了男人異樣的眼光。魏石這樣略略失神的,已經算是定力強的了。
「石出身低微,見識淺薄,要不是夫人厚愛,哪有可能走到今天。解新野之圍,是我為縣尉的職責所在,當不得左將軍和夫人感謝。」
魏延恭身行禮,對糜貞,他其實真沒有多少非份之想。
他能去內鄉縣當縣尉,是糜貞向劉備作了推薦。
魏延能夠到內鄉來,也是糜貞在背後使力。
從糜竺、糜芳猶豫不決的態度來看,這一次要想成功與糜氏交易,看來還是需要糜貞的支持。
不過,魏石、糜貞相交一場,覺得自己沒什麼,但其他人卻不這麼認為。
就在幾人說話之時,從後院又走出一個二十五、六的成熟婦人,未及近前,就已是一陣香風襲來。
「糜妹妹,這是哪一位郎君,說的這般熱乎,妾身怎麼沒見到過?」
糜貞臉上神情一變,朝韓嬙使了個眼色,笑容一收說道:「這是內鄉魏郎君和夫人,新野城能安然無恙,多虧了魏郎君、韓夫人帶著鄉兵前來救援。」
「魏郎君和韓妹妹的事跡,妾身可是一早就聽聞了,韓妹妹守寡無人敢娶,還是魏郎君膽大執著,沒想到這一娶,就是旺夫之相。」
甘梅走上前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魏石、韓嬙一會,眼神漸漸變得親熱,最後一把握住韓嬙的手,不停口的讚許起來。
不過,她這話聽著是讚揚,但一口一個寡婦,讓魏石和韓嬙甚不是滋味。
韓嬙皺起了眉頭,甘梅的異樣熱情,讓她頗是不舒服,抽出手回禮道:「嬙一鄉邑女子,當不得夫人讚揚。今日事多,在左將軍府上多有討擾,改日有閒,吾夫妻再來登門回訪。」
說罷,韓嬙也不待甘梅回應,就拉著魏石轉身離開。
在迴轉鄉兵駐地的路上,韓嬙依舊眉頭不展,鬱郁不快。
等魏石細細問起,她才說出心事:「嬙先父為洛陽吏,曾聽言,妻妾有別,為妾者,當呼正妻為夫人,切切不可越了規矩。方才,那甘梅卻當眾稱呼妹妹,這是有違倫常之舉。」
「世人皆稱,左將軍仁義無雙,愛民如子,想來家中也一樣和睦友善。」魏石一怔安慰道。
他倒沒想到韓嬙能從這些細微之處,發現糜貞和甘梅之間的不睦,不過,劉備的家事,暫時也不是他能過問,現在魏石的當務之急,是儘快與糜家達成交易,然後滿載而歸的回到君山。
與糜氏的談判,有糜貞關照,後續的進程要順利了不少。
糜竺最後在請示了劉備之後,也基本同意了魏石提出的條件。
曹兵的屍體雖然沒什麼用,但可以用來誇耀劉備的戰績,為招攬荊州的人才提供幫助。
戰馬則是劉備最需要的,魏石的開價再高,糜竺也要替劉備答應下來,可惜的是,魏石一共的繳獲也不多。
糧秣、粗鹽。
君山上,最缺的就是這兩樣。
魏石靠著與曹軍的兩場戰事,足足換回了十二個大車、六百石的糧秣、七十石的粗鹽。
本來,糧秣還可以更多點,但劉備軍還在博望坡與曹軍交戰,糜竺擔心戰事不利,萬一軍中供糧不上,所以,又留存了一些。
買賣完成,魏石心裡一塊石頭落地。
在交待王恩、鍾林等人先行把糧、鹽送回君山後,魏石接下來在新野就只剩下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幫著韓嬙把韓父的遺骨給遷到君山上去。
這件事情本來不太容易,因為韓父有子,也就是韓嬙的異母弟,只要韓嬙的弟弟不同意,這事就不可能達成。
但這一次,韓家灣也被曹軍劫掠,韓嬙的繼母、庶弟也被擄入軍中,其弟沒有韓金幸運,在入曹營沒兩天,就被王顯等人驅趕攻城,死於流矢。
繼母小韓氏充入健婦營,因長得頗有幾分姿色,被曹軍幾番凌辱,等到曹軍撤退之時,小韓氏已是全身青紫,不成人樣。
幸好在健婦營中,韓五嬸子與小韓氏同出一村,算是舊識,兩人相互照應著,勉強撐到活了下來。
小韓氏此時方才得知兒子身死,在哭過一場之後,收拾收拾即迴轉了韓家灣。
亂世苟命。
活著就是運氣,她本就是填房的繼室,貞節之類的東西,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等到韓嬙從新野迴轉,再見小韓氏時,這女人已經另尋了一個失了女人的村夫,兩人重新配對,算是又成了一家。
韓嬙在小韓氏的新家坐了一坐,問了些韓父當年的事情,隨後留了幾塊碎金餅子就離開了,這女人雖然夠惡,但彼此沒有血緣關係,也就談不上什麼恨與不恨。
魏石一路陪著韓嬙把韓父的遺骨裝入陶罐中,隨著放到牛車上。
韓父的事情,小韓氏那裡透露了些。
還真被婁圭猜到了個大概,韓父這人,出身確實是南陽韓氏子弟,其早年在洛陽為吏時,因貪墨下獄,後因擅樂被充入宮中為樂師。
樂師為賤籍,韓父自知無顏見家族故人,所以,這些年一直避著韓家祖上不見。
其後,董卓放火燒了洛陽皇宮,韓父不得不帶著韓嬙迴轉南陽,最後落腳在新野城外的韓家灣,勉強算是葉落歸根。
韓嬙的母親是誰?
小韓氏也不知曉,她僅是從韓父口中聽到隻字片語,韓母的身份,應該也是宮中的侍女,至於是誰,人在哪裡,則已經無從知曉。
解了一個謎團,又留了新的謎團。
「阿嬙,汝母親說不定還是皇后、嬪妃身邊的親信之人?也許,再過幾年,你們母子就能見到了。」
魏石見韓嬙神情失落,鬱鬱寡歡,遂安慰道。
韓嬙這身世,讓魏石感到,就是一部推理懸疑劇。
到了四月間,魏石關心的幾件事情,都辦得差不離了。
正待魏石要動身迴轉君山時,糜竺和魏延突然跑了過來,急急告知,左將軍劉備在葉縣與曹軍交戰不利,急徵召後方兵馬增援。
「劉備吃敗仗了?這怎麼可能。」魏石聽聞消息,感到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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