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鄉兵緊張的肩並著肩,眼睛瞪著滾圓,雙手握緊了竹槍的柄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魏石下令三人抬一桿竹槍,總體重量可以承受,正好彌補了鄉兵力弱的缺點。
魏功臉色猙獰,怒吼著指揮眾鄉兵齊步往前。
他一個獵戶出身的布衣,被魏石任命為竹槍兵的隊率,這讓心中渴望建功立業的壯志,一下子升騰了上來。
眾鄉兵竹槍陣的兩邊,是兩處堆積的足有五丈的冰築石壘。
這一道壘牆,早在王忠、王顯占領君山之時,就修築於此,主要的目的,是上山停歇休整,兼作盤查之用。
魏石接手之後,進一步加固了石壘。
同時,婁圭又適時獻上了冰壘之計,也就是在石壘上燒上水,然後等水結冰之後,形成一道冰壘,這樣一來,光滑的豎直冰面不僅堅硬,而且還極不易攀爬。
有冰壘壓縮空間,本來就不大的平台更顯擁擠。
而這正好給了竹槍兵集中正面突刺的機會。
距離二十丈。
十五丈。
十丈。
五丈。
平台上方的山岩之上,魏石居高臨下,將王顯等曹軍的動向看得一清二楚。
「刺!」
魏石高舉的右手迅速的落下。
「二刺。」
「三刺。」
兩支軍隊瞬時撞在一處,吶喊聲響徹山谷,穿著黑色甲袍,帶著頭盔的曹軍將卒拼命的向上前去,希望第一波進攻就能衝破阻擋。
曹軍之中,北方出身的壯漢甚多,他們崇尚勇力,渴望斬殺敵人,立功受獎。
所以,當看到竹槍陣出現時,一個孔武的曹軍隊率吼了一聲,帶著麾下一隊士兵就撲了上去。
在他的眼裡,面前的鄉兵就是一隻只弱雞,殺他們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可惜,在距離最前面的鄉兵隊列只有二丈遠時,他面前的幾根竹子同時向前一戳。
「呃!」
曹軍隊率悶哼一聲,他手裡的刀還沒有遞到鄉兵跟前,眼前就是一花,然後竹槍如林,一下刺中了他的胸前甲衣。
雖然性命暫時無事,但竹尖還是刺透了兩片當的縫隙,給曹軍隊率帶來了巨大的痛苦。
更讓他絕望的,還是接下來的戰事。
他親眼看見,手下的兵卒一個個奮力盪開竹竿,削掉竹尖,但隨後脖子卻又被短了一截,但依舊鋒利無比的竹子給洞穿。
「這竹子,好是古怪。」很快,這個肋下被刺了一槍的曹軍隊率,睜著不甘的眼睛,躺倒在冰冷的山道上。
在他身後,是橫七豎八的幾十具曹軍士兵的屍體。
王顯臉色極是難看,剛才要不是動了個心眼,他這會兒也已經躺在地上了。
這一座稍顯寬敞的平台,本來是曹軍絕佳的中途休整所在,但現在,兩邊的冰壘,讓曹軍無從躲開竹槍的突刺,只能選擇冒著槍林上前。
「撤退!」
損失實在太大,王顯只能不甘心的叫罵了一聲,灰頭土臉的敗退了下來。
要是他下令強攻不退,那就只能帶頭沖在最前面,而剛才曹軍隊率慘死的例子就在面前,王顯心生怯意。
他可不認為自己比這虬須壯漢厲害。
等王顯氣喘噓噓的退到山道上,卻見後方的第二波隊伍已經到來。
按夏侯蘭的命令,南陽土寇的另一股侯音部已經殺了上來。
「侯當家的,你來了,兄弟我剛剛活動了下筋骨,出了身汗,乏了需要歇歇,要不,這頭功讓給你。」
王顯眼珠子一轉,湊到侯音跟前說道。
侯音矮壯的身子如一塊門板,聽到王顯之言,臉上刀疤抽搐了下,森森說道:「兄弟,你王顯也配?你哥王忠已經死了,南陽三大寇,過去了。」
「侯某臨來之前,特意去了一趟武關,和廖當家的見了面,這一次,侯某到內鄉來,其實是想看看有沒有好處可得。」
「這君山堡,換了主人之後,可越發的厲害了,大功的事情,王二當家還是自己領吧。」
侯音大寇首領的氣勢擺出,毫不客氣的數落了王顯一頓,說罷,他也不理會王顯,徑直迴轉走到熊耳山眾賊之中。
南陽三大土寇。
王忠、王顯兄弟殘暴,為禍鄉邑最烈。
侯音相對來說,要平和一些,熊耳山眾賊只是在年頭年尾的時候,下山收一收商定的穀物稷子和財帛,其餘時間並不怎麼在村邑出現。
相比來說,廖化這個黃巾余寇實力最強,但軍紀最為嚴謹,他的部下主要活動在南陽與漢中東州、武關道一帶,靠著收取關中、荊州、漢中商賈的保護費,小日子過得有滋有潤。
侯音去拜訪廖化,那是心裡認了廖化當大哥。
出身不同,代表的階層也不同。
與純粹作賊的王忠、王顯不同,侯、廖兩人早先都曾加過黃巾天平道,廖化還是一方小渠帥,侯音也是一名黃巾力士。
這些年來,朝廷對他們這些人多次圍剿,要不是伏牛山、商洛群山險要複雜,有幾次他們差一點被打得全軍覆沒。
在廖化、侯音等人的眼裡,曹操、劉表、劉備都是代表著朝廷,現在彼此爭奪,等到戰事平息下來,那他們這些土寇就要面臨被圍剿的結局了。
熊耳山中,糧秣、輜重匱乏,補給不易,侯音這一次來,主要就是想從亂戰中撈取些好處,至於其他,那對不起,莫說一個夏侯蘭,就是夏侯惇來了,侯音也一樣不懼。
大不了,他轉頭往山里一鑽,誰也奈何不了。
王顯在侯音這兒碰了壁之後,越發的氣急敗壞,從金頂溪強攻已是不能,他只能重新尋找上山通道。
結果等他尋了小道想要爬上去時,又遭到魏成帶著二十幾個獵戶沿途伏襲,一番折騰下來,王顯大腿還中了一箭,差一點把命交待在君山深谷裡面。
前方戰事不利。
夏侯蘭聞知敗報,氣得破口大罵。
而就在這時,又有新的壞消息傳來。
早先被打退的劉備軍魏延一部,不知什麼時候又重新鑽了出來,屢次襲擊了曹軍的後方輜重隊伍。
夏侯蘭心情急轉直下,惡劣得不能再惡劣。
打君山的決策,是他下的。
現在進不得,退不得,騎虎難下,又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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