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怎麼著,你這身子骨也痒痒了?

  第360章 怎麼著,你這身子骨也痒痒了?

  如今身處宕渠八蒙山的張飛距離關麟並不遠。

  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從陸路走,依舊頗為艱難。

  可與陸路形成鮮明對比,自古入蜀沿江道最易。

  荊州入川走水路的話,有兩條,一條是襄樊之間的漢水,過南鄉郡,到西城,從這裡逆流而上可至漢中。

  這是最便捷的一條路,但因為漢中沒有攻陷,襄陽至漢中無法連接起來。

  那麼就只能走另外一條路,即當年劉備被劉璋邀請西進益州的路線。

  即從江陵出發,過秭歸,逆江而上,過巴郡,至江陽,從這裡經洛水直抵成都。

  當然,如果目的地不是成都,而是「宕渠」,而是「八蒙山」張飛的話,無疑後面的一條水路會便捷許多。

  晨曦微明,整整熬了一夜,關麟總算寫完了《鬥戰神·張飛本傳》最新一個章回,那是關於張飛與曹休一戰的「下辯瓦口關一戰」,也是歷史上張飛最高光的宕渠一戰後,迅速遭遇滑鐵盧的一戰…

  此刻,這一章回的紙張,已經被裝入竹筒,封上朱漆,從襄陽出發,先走陸路至江陵,然後從江陵走水路,再走陸路送到張飛的手中。

  天蒙蒙亮,還沒到襄陽城城門大開的時間,此事,如同巨獸般蟄伏的大門突然敞開,瞬間一匹飛馬出城,沿著官道,筆直的一路向西!

  張星彩囑咐這信使,父親等的急,一定要快…

  關麟也吩咐這信使要快,因為宕渠之戰張三叔雖是穩操勝券,可架不住這一戰與後面的下辯一戰是一個整體,必須連起來看,必須讓張三叔「統統都連起來」…然後,儘早去悟出點兒什麼。

  城門外還有一些商賈、農戶等在門前,打算待城門大開時就入城。

  沒曾想,大門提前開了,更沒曾想,一匹快馬呼嘯而過,風馳電掣一般,還沒看清楚信使的面頰,連人帶馬就已經消失在了官道的盡頭。

  這些商賈與農戶不由得心頭暗想:

  ——『這麼急?難道是出大事兒了!』

  幾乎同時…

  官署內的關麟接過了張星彩遞來的一杯早茶,微微抿了一口。

  可因為這《鬥戰神·張飛本傳》中新撰寫出的章節,他難免不把思慮拉到那八蒙山,那宕渠戰場…

  他不由得心頭喃喃:

  ——『張三叔啊,你可悠著點兒打呀,千萬別這新章節還沒收到,直接就把你人給打飄了!』

  不能飄…

  人一飄,很快背後就會挨鋼刀。

  一旁的張星彩看著關麟這惺忪、迷離的眼芒,知道他熬了一夜,挺心疼的。

  不過…還是把她昨晚收到的一條消息告訴了關麟。

  「雲旗,你可知這次陪我娘親、黃夫人一道來襄陽的是誰?」

  「誰?」關麟下意識的問道。

  張星彩脫口:「是曾與你爹大戰於長沙的黃忠黃老將軍…是他護送娘親與黃夫人來襄陽的。」

  「黃忠?」

  關麟喃喃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他的腦海中浮現起的是一個面如黃玉,眼似銅鈴,頭髮斑白,白須飄揚,身材矮壯,頭大面方…

  然後最、最、最重要的是老而彌堅,威風凜凜,卻又心慈手軟的老將軍的形象。

  除此之外…

  關麟還想到了有關這位老將軍的四個字——百步穿楊。

  還想到了一種關麟一直忽略,卻是這位老將軍殺手鐧的兵器——弓。

  沒錯,關麟玩了這麼久的弩,還從未往弓上使過勁呢!

  …

  …

  巴蜀之地,巴國境內,宕渠。

  如今,這裡的八蒙山…聚集著魏、蜀兩支萬人兵馬,張飛與張郃一者駐守在谷口,封鎖谷口,一則居高臨下,伺機突圍!

  如果再算上距離八蒙山不遠處「瓦口寨」駐紮的蜀軍,以及「盪口寨」駐紮的夏侯尚、夏侯德的兵馬,宕渠境內已經匯聚了超過四萬兵士,三萬百姓!

  儼然,這裡已經成為如今整個巴蜀地區的風暴眼所在!

  說到三萬百姓,就不得不提及,這裡本居住的是巴賨(cong二聲)部落,他們的圖騰是一隻白虎,中間有一個圓點。

  如此圖騰可謂大有淵源…

  春秋戰國時期,秦昭襄王時有一白虎為禍於蜀、巴、漢之境,傷害千餘人,於是昭王就徵募國中能殺白虎者,賞邑萬家,金百鎰。

  接下告示的,就是此間的巴賨夷人,他們能作白竹之「弩」,登樓射殺白虎…從而被秦昭襄王賞賜全族。

  自此,這個部落就一代代生活於此,更賦予其頃田不租(一頃田以下不交租賦),十妻不算(娶十個妻子只交一個人的人頭稅);傷人者論(傷害人根據情況可以免除處罰),殺人者得以倓(tàn)錢贖死(殺了人可以用錢贖命)等一系列的特權。

  至於緣由,就是為了拉攏這支巴賨夷人部落。

  張飛與張郃爭搶的就是此間「能弓擅弩」的巴賨人部落!

  現如今,有超過兩萬巴賨人被暫時安置於此八蒙山中…

  張郃堵著他們不許他們逃出去。

  張飛則堵著張郃,做出一副要在此間,將張郃困死的模樣!

  雙方於這八蒙山谷口劍拔弩張,整個局勢波濤涌動。

  今日的張郃…

  他站在八蒙山,「蒙頭」軍寨前的一處崖邊,俯瞰著山腳下的一切。

  渠江從渠縣穿流而過,但並非一字穿過,而是在渠縣東面形成一個迴旋,就像一個太極。

  八蒙山剛好處在迴旋中央,四面環水,水中是山!

  又由於水汽蒸發,八蒙山常年雲霧繚繞、朦朦朧朧,故而隱隱約約,張郃也只能大致看清楚張飛軍大致的布寨!

  具體的細節,還需要斥候、探馬不斷的送回…

  「這可怎麼辦哪…」

  與張郃的「靜若處子」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旁的韓浩,他看樣子有些著急,他忍不住的垂頭喪氣的直跺腳。

  這是因為,張飛封鎖住八蒙山谷口的五天裡,張郃本靠著飛鴿傳書,與盪口寨的兩位夏侯將軍約定,夾攻張飛的營寨…

  可誰能想到,張飛這人看著粗獷,可他這營寨布的固若金湯,深溝遍布,鹿角密布。

  他更是身先士卒守住扼要,許多地方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明明曹軍兩倍於敵,還是前後夾擊,可莫名的就是攻不進去,這谷口就是被他守得堅若磐石,最後只能灰溜溜的撤去。

  這讓整個張郃軍士氣一落千丈…

  「早知如此,就不該等他張飛攻來八蒙山,當初他突襲瓦口寨時就該…就該去支援,也好過如今被困在這山里,他是攻不上來,可咱們也下不去啊…誒呀…誒呀…」

  韓浩一次次的跺腳…

  這些話聽在張郃耳中,十足的不是滋味。

  他本琢磨著,張飛…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當初突襲瓦口寨時,他張郃沒必要冒險迎上他的鋒芒,穩紮穩打,這張飛一定會暴漏出弱點。

  可不曾想,五天…倒是相持了整整五天,張飛表現出的唯有勇武與統略,這讓張郃驚訝。

  人言他擅攻,可誰曾想,他扼守險要…守的也這麼嚴絲合縫,哪裡暴漏出一丟丟智力上的或缺?

  張郃也是醉了…

  難道,他判斷失誤了?

  張飛不是一個莽夫?

  「呼…」

  張郃也是無奈的長吁出一口氣。

  卻在這時,「報——」一名兵士前來稟報,「斥候發現,敵軍主將張飛今日正午時在與手下兵士於陣前,踢蹴鞠,那張飛晃晃悠悠宛若醉酒了一般…」

  唔…

  蹴鞠?醉酒?

  當「蹴鞠」這兩個字傳入張郃的耳畔,他並沒有太多的驚訝與意外。

  蹴鞠…早在戰國時期,就是民間流行的娛樂遊戲,到漢代已經成為兵家練兵之法…

  曹操在赤壁之戰時,也曾組織兵士通過蹴鞠訓練,保持狀態與體力,所謂「今軍無事,就使蹴鞠」!

  張飛讓兵士們通過蹴鞠保持狀態,本無可厚非。

  可…醉酒…

  當「醉酒」這兩個字傳入張郃的耳畔,機敏的他迅速的就察覺出一絲別樣的味道。

  憑著他的了解,這位黑張飛往往喝酒就會誤事。

  乃至於,當年張飛醉酒丟徐州,把劉備的妻子都丟了!

  見到劉備時,張飛都要自刎謝罪,還是劉備攔住,說出了那句赫赫有名的話語:「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之,尚可縫補;手足若斷,安能續否?」

  這句話在坊間流傳的十分廣泛,張郃更是清楚!

  只是,那「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前因後果,不正是因為張飛的「醉酒」誤事麼?

  「呵呵…」當即張郃的嘴角咧開,一改此前的陰雲密布,露出了幾許淺淺的笑容。

  他感慨道:「果不其然,黑張飛還是那個黑張飛,他還是喝酒了…他還是會犯錯誤的!」

  帶著欣欣然的笑意,也帶著重拾起來的信心,張郃連忙吩咐兵士,「前面領路,尋一處雲霧稀薄之所,本將軍要親眼看看那醉酒的黑張飛!」

  仿佛,張郃一下子就找到了張飛的弱點,找到了破局的關鍵。

  …

  …

  八蒙山腳下,谷口之處,蜀軍軍寨之前,一場蹴鞠比賽正在進行。

  蹴鞠就是最早「足球」的原形,這項在華夏風靡了兩千三百多年,從戰國時期齊國都城臨淄起源的運動,此刻正在八蒙山腳下如火如荼的舉行。

  無數兵士圍觀,蹴鞠比賽進行的十分激烈。

  說起來,古代的蹴鞠,一邊是十六人,張飛搖搖晃晃,一身醉態的也參與其中,他擔任「球頭」的位置,這個位置是負責「開球」與「射門」的。

  再準確點說…就是負責將球射過「風流眼」!

  蹴鞠比賽中,是有一個高網的,網上有一個原形的洞口,叫做「風流眼」,將球射進其中,就得分…稱之為「一籌」!

  按照規則,左軍隊員先開球,球都由「球頭」開出…

  傳給「蹺球」,然後按規則在五個位置之間傳球,手不准觸球,球不得落地,最後又傳回「球頭」,由「球頭」射門,即將球射過「風流眼」,才算是一分。

  因為每次射門前,必須經過其它五個位置的傳遞,對方也可以搶…故而,張飛作為「球頭」想要踢出臨門一腳,並不輕鬆。

  此刻,張飛隊伍這邊的球又被斷了。

  張飛怒了,帶著醉意,他嚷嚷著大喊,「一群蠢貨,球都護不住,日你奶,滾下去…」

  張飛的語氣十足的不客氣。

  好不容易,又把球斷了回來,結果這次…再傳給張飛時又出現了失誤。

  張飛射門的姿勢都擺好了,結果踢了個寂寞,反倒是讓對方截去,一個配合,最終把球踢過了「風流眼」中。

  伴隨著鑼鼓的響動,整個比賽結束,張飛這邊以一球只差輸了。

  這下張飛可不幹了…

  「氣煞老子了…氣煞老子了,踢的什麼玩意,簡直是臉都不要了!」

  張飛怒了,他爆發了一般,因為醉意,他一把拎起方才給他傳球失誤的那個兵。

  這兵也是個壯漢,可面對張飛,像是一隻聽話的鵪鶉般,不費力氣就被張飛整個拎了起來,「沒鬥志,都本事,沒羞恥,沒底線…踢得是什麼玩意?兩次都被斷了…老子打不死你!」

  張飛醉酒就喜歡鞭打士卒…

  這在以往的軍營中很是有名。

  可這次…

  原本兵士們還以為這傳言是不對的,因為張飛帶他們突襲瓦口,那麼多錢、馬…統統慷慨的給將士分了,將士們還以為張飛是愛兵如子呢?

  誰曾想…醉酒後的張將軍好像,好像又回歸了本源,一如既往的變得兇殘哪!

  果然,張飛取來藤鞭,伴隨著「噼啪」的聲音,就在這兵士的身上抽打,一連三鞭,鞭鞭血肉模糊…

  這時,同隊的十幾人紛紛求情,「張將軍…饒了他吧!」

  「特奶奶的,你們還為他求情,你們以為你們就沒錯了?」張飛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輸了這蹴鞠比賽,你們裡面就沒有一個無辜的…」

  沒錯,雪崩發生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張飛直接藤鞭一甩,這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十幾人也遭了殃。

  這次輪到對面來請求了,可無有例外,只是讓張飛鞭笞的人更多一批…

  醉酒下的張飛根本不講道理。

  「老子抽死你們,抽死你們——」

  張飛一邊咆哮,一邊鞭打,咆哮聲,鞭打聲…整個山谷迴蕩,餘音繚繞,良久不絕。

  這一幕,被八蒙山中冒險下來探視的張郃看的真切…

  一旁的韓浩一連驚愕的望著蜀軍軍陣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這…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吧!」

  儼然,韓浩都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太古怪了…

  古怪到他不信。

  誰能想到一個將軍竟然在陣前,當著敵軍、我軍的面,如此鞭刑於自己的戰士,如此這般…戰士們還會服他麼?

  「哈哈…」張郃卻笑出聲來,「如果是別人,我還會有些疑竇,可張飛的話,他一貫如此…他那脾氣,只要喝酒就一定會誤事,只要喝酒就一定會鞭打將士,這是他最大的弱點!」

  張郃露出了幾許狡黠的目光,像是突然間,他覺得「突圍」,乃至於殲敵,似乎也並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兒。

  「張飛還是飄了呀,擋住了幾次我軍的進攻,就覺得營盤固若金湯,就輕視於我等,就敢在軍營里喝的如此醉醺醺的,這一仗,他輸定了!」

  說到這兒,張郃的眼芒犀利如刀。

  眼前的一幕應證了他的猜想,張飛還是那個有勇無謀的糙漢子,這樣的糙漢子,他一定會自己暴漏出最大的弱點,然後引火上身。

  「將軍的意思是?咱們與外圍的夏侯將軍聯合,再度趁勢夾攻?」

  韓浩問道。

  「不!」張郃擺手,這一刻,張郃表現出了一如既往的『巧變』,或者說是狡猾,他目光炯炯的盯著張飛的寨門:

  「繼續觀察,把每日敵軍的狀態都要報於本將軍…每日他張飛鞭打多少人?何時醉酒?何時蹴鞠?這些,本將軍都要知道!」

  …

  …

  「三將軍…」

  夜半之時,吳蘭悄悄的進入了張飛的營帳。

  吳蘭是聽聞今日正午的事兒,知曉了張飛醉酒後鞭打士卒…特地趕來。

  要知道,自打抵抗住幾次曹軍的進攻,逼得曹軍狼狽退回後,已經有兩、三日的平和,偏偏張三爺是個閒不住的主,一平和了就忍不住要喝酒。

  沒有酒,就命將士們去附近的村子買,去縣城買…一來二去,這整個軍寨,到處都瀰漫著酒氣。

  特別是張飛所在的營帳。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誰不知道,這位張三爺脾氣古怪,特別是醉酒後,鞭打士卒是常事兒…

  偏偏,擔心什麼就來什麼,吳蘭今日本是帶兵巡邏,歸營就看到一眾將士們垂頭喪氣,儼然,只是一天,整個三軍的士氣一下子墜入谷底!

  細細的問過後才知道,原來…又是張三爺鞭打士卒了。

  吳蘭意識到這很危險,他第一時間寫了一封信箋送往江州,呈給劉備與法正…

  然後就趕來了張飛的軍寨,可奇怪的是張飛並沒有在帳內…

  倒是桌案上點著一枚燭火,瑩瑩燭火下是一卷厚厚的書籍。

  ——『三將軍還會夜讀兵法?』

  吳蘭覺得不可思議,趁著這大帳無人,就湊過去看看張飛讀的是什麼兵法。

  可一看,既非《孫子兵法》、《吳子》,也非《六韜》、《尉繚子》、《司馬法》這些主流的兵法,內容的話…好像是一個故事。

  吳蘭忍不住翻開了這書籍,卻見得封皮上赫赫寫著幾個大字:

  ——《鬥戰神·張飛本傳》…

  而其中,正翻開的內容則是第二十五回——粗中有細,假痴不顛,詐作醉酒,誘蛇出洞,夢中擒賊!

  這…

  吳蘭看到這個題目就覺得好水啊。

  哪有這麼長的章回題目。

  要知道,古人的兵書,受制於竹簡的重量、保存、運輸,講究的是高度凝練不說廢話,不寫長文,不浪費資源…故而賦的話往往四字為主,兵書、故事也往往能省則省…

  可這本《鬥戰神·張飛本傳》光看題目…就這麼長,這註定要水漫金山哪!

  不過,考慮到是用紙張的話,其實還好,可以接受。

  吳蘭忍不住又把目光盯在了那題目上,「假痴不顛,詐作醉酒,誘蛇出洞?夢中擒賊?」

  他先吟了一遍,也就是這一遍…

  剎那間,吳蘭忽然琢磨出點兒什麼。

  他重複道:「詐作醉酒,假痴不顛…假痴不顛這不是故意做出裝傻的樣子麼?等等…三將軍,三將軍白日醉酒鞭打士卒,難道是…是故意的?」

  就在吳蘭想到這裡時…

  「踏踏」的腳步聲突然在門前傳出,吳蘭回頭,卻正望向歸來的張飛。

  此刻的他豹眼圓瞪,一雙眼眸炯炯有神的等著吳蘭…

  吳蘭感覺挺滲人的…

  卻在這時。

  張飛的咆哮聲再起:「吳將軍,你好大的膽子,今日下午派去信使,向俺大哥告俺狀的就是你吧?」

  「怎麼著?你這身子骨也痒痒了?想挨俺一百鞭子了?巧了,俺這手上也正痒痒著呢!」

  聽到這兒話,吳蘭有一種嚇得腿軟…

  甚至有一種要尿了的感覺!

  如果是那書上寫的「詐作醉酒,假痴不顛」,那他吳蘭算啥?他是來配合張三爺的演技,是來找打的麼?

  這一刻,吳蘭心裡苦啊!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