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一決雌雄?壓力給到于禁這邊
在廣水縣那山峭林茂、澗幽泉清的「三潭毓秀」設伏,劫掠敵人糧草。
這是諸葛恪主動請纓的,再加上因為不知道情報的真假,此番,諸葛恪只是帶了小股兵馬去劫糧。
自打出安陸城起,關麟就有些提心弔膽,生怕諸葛恪有個什麼不測,失去了這位「藍田美玉」的人才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不好向諸葛軍師交代。
故而,關麟一直站在城樓上,忽然遠遠看到諸葛恪凱旋的人馬,驚喜的招呼身旁的張星彩、士武一道下城樓去迎。
諸葛恪意氣風發,帶著一千人的小隊凱旋,還押送著幾十車糧草,以及幾十名俘虜的曹軍士卒。
看到關麟,諸葛恪笑著下馬,拱手道:「按照公子的吩咐,俘獲曹軍三十七人,糧草三千餘斤,我軍未損一人一騎。」
聽著這樣的戰報,關麟連忙將諸葛恪扶起,「辛苦元遜了…」
他拉著諸葛恪就往衙署內走。
諸葛恪則是小聲提醒道:「如此當能篤定那朱靈的投誠是真的吧?」
關麟略微沉吟了一下,繼而輕輕的說:「一次劫糧不能說明什麼,再多試他幾次。」
一旁東吳的駱統看到如此意氣風發的諸葛恪,心頭不是滋味兒。
也難怪,他與諸葛恪是同齡人,可如今的諸葛恪都已經能獨自統兵,可他卻…卻還只是…
魯肅也適時誇耀道:「元遜這年紀,在東吳很難委以重任,但荊州不同啊,這裡的江夏太守也是這般年紀的年輕人,可不就給了年輕才俊發揮的空間嘛?元遜也是爭氣,如此劫得曹軍糧草,探得其虛實,不可謂不是年少有為,功不可沒…」
駱統低頭悶悶的說,「若是我,也…也能做到…」
因為這一句聲音很小,就連魯肅也沒有聽清楚,「公緒?你說什麼?」
駱統連忙改口:「我說…元遜不愧是琅琊諸葛氏一族的族人,能文能武,家學淵源…」
「你是羨慕他了吧?」魯肅看出了駱統的意思。
「不…」駱統抿唇。
「不用騙我。」魯肅眼眸望向關麟的背影,「跟著這位雲旗公子,元遜的路已經走寬了,不用說你,就連我也羨慕他呀——」
…
…
于禁的軍帳內,于禁本在看著輿圖。
忽然,副將董衡親自將一名副將五花大綁著闖入,董衡也滿面慚愧的跪下請罪道:「我這副將押運糧草,卻在廣水縣,三潭瀑布處遇襲,丟失了百車糧食,折損人馬,請上將軍連同我在內,一道責罰!」
于禁連忙扶起了董衡,安慰道:「此事我已知曉,是賊軍突襲,提前在糧道布下埋伏,非將軍之罪也,你們且回去休整一番,再去運糧!」
董衡愕然不解,「是,可糧道已經被荊州兵探明虛實,只怕那關麟會再派人截殺呀…」
于禁笑著對那副將說:「將軍千萬小心,若遇截殺,不可戀戰,自保為上,至於區區糧草,送給他關麟便是了!」
一貫治軍嚴整的于禁,突然表現出的隨意態度,讓董衡,也讓這副將摸不著頭腦。
出門時。
副將問董衡,「將軍…這糧食怎麼運?」
董衡沉吟了片刻,「下次運糧時,我會在三潭瀑布處也布下埋伏…敵軍不來則以,若來了,定要他們有來無回!」
…
關麟與魯肅正在審問諸葛恪抓回來的俘虜,只聽其中一個低聲道:「我家將軍料得賊…不,是料得關平將軍駐守江夏其餘各城,安陸城關太守兵少,不會主動冒然出擊,故而分幾路從南陽運送糧草,要做持久戰的準備!不曾想,關太守會主動出擊…劫掠糧道。」
魯肅幽幽的問:「那其它幾路的糧道?你們可曾知道?」
「不知!」
話音剛落。
「啪」的一聲,是鞭子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噼啪」的聲響,張星彩手持鐵鞭,冷笑著說,「不老實招的話,可是要受皮肉之苦的。」
關麟橫了張星彩一眼,「不可如此…」又沉吟片刻,開口道:「將他們都放了,酒飯伺候,送馬放回…」
啊…
張星彩一驚,問道:「既是俘虜?為何不殺掉呢?」
關麟幽幽的說,「那曹賊頒布《征寡令》,若是寡婦就被強行徵召,逼迫再嫁…若我殺了他們,那他們家裡妻女該如何?這不是毀了這幾十個家庭麼?」
俘虜們聽到這兒,趕忙扣首拜謝,「多謝關太守…多謝關太守…」
待得俘虜們被打下去後,魯肅笑著說,「雲旗好一招攻心的妙計啊!」
關麟嘆了一口氣,「只盼我寬仁之心,能讓曹魏軍心稍散!」
說到這兒,他吩咐諸將,「凡今後擒到曹軍,都要善待…」
「喏——」
眾將士拱手。
倒是諸葛恪因為這一次的大捷,意氣風發之餘,他難免更加的躍躍欲試,連忙進言道:「末將明日再去劫敵糧…」
「不忙…」關麟輕輕擺手,「再多等一日…再去!」
諸葛恪聽出了關麟的意思…
是再多等那朱靈傳來的新的情報。
有此情報在…劫掠敵糧,幾乎是萬無一失!
…
…
曹丕和隨軍一眾文武官員,終於趕到了洛陽。
自董卓焚燒洛陽以來,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空蕩蕩的房屋無人居住,有的還殘留著焚燒的痕跡,寬闊的街道上,幾個衣衫襤褸的百姓和蓬頭垢面的孩子,驚訝地望著這支煊赫的隊伍。
曹丕下了馬車,李藐與劉楨、吳質也從馬車中走了下來,他們一道行至曹丕的身側,一眾人憂鬱而痛心地望著這座曾經的華麗都城。
當然,李藐心頭含著的是深深悵然,他在沉吟。
——『這是新的起點,又是新的戰場吧!』
曹丕是在洛陽出生的,那時是東漢中平四年。
按照他娘卞夫人的說法,他出生的那年,有青色的雲籠罩在他的頭頂整整一日,形狀如同一副車馬的上蓋…
有「望氣」的術士前來看吉凶,一見此雲蓋,頓時滿面肅然,認為這小嬰兒非比尋常。
曹嵩聽了很是歡喜,問術士這孩子前途如何?
可否趕上他的祖上,也做一個皇帝親信大臣?
術士連連搖頭,答說:「這不是人臣所配有的雲氣,而是至貴至尊的人主徵兆。
這句話讓整個曹府滿目肅然!
那時候的曹操,經過了討伐黃巾,立下了些許戰功,又折戟濟南…
然後,經歷了免官在家,痛失摯愛的一方妾室,也就是曹昂、曹鑠的生母劉夫人後,再度被何進徵辟為西園八校尉之一的——典軍校尉。
只是,好日子沒過多久,兩年後何進就死於非命,涼州軍閥董卓進入洛陽,廢少帝劉辯改立陳留王劉協為帝。
那時候曹操逃出洛陽,糾集十八路諸侯討董,曹府上下擔心受到牽連一片混亂。
恰恰袁術又捎來了關於曹操死在外面的消息…
曹丕尤記得,他那時候只有五歲,是他娘…那時候還是父親妾室的卞夫人站了出來!
此刻的曹丕望著一片廢墟的洛陽城,向身旁的一干「心腹」回憶著此間的故事。
「我娘出身不高,從小就跑江湖賣藝,遇到過比董卓當權,父親逃亡更慘的事兒…反倒是這種時候,是比名門丁家出身的丁夫人更有主見,在全家上下惶恐不安沒有主心骨的時候,便是由她挺身而出,對所有的府中家眷、部曲說『曹君的生死,不能光憑几句傳言來確定。假如流言是別人編造出來的假話,你們今天因此辭歸鄉里,明天曹君平安返回,諸位還有什麼面目見主人麼?為避未知之禍便輕率放棄一生名節聲譽,值得嗎?』」
哪怕是時隔二十五年,曹丕提及母親這番擲地有聲的話語時,尤自一陣感慨,尤自佩服那時候母親的膽氣。
「後來呢?」劉楨連忙問道。
曹丕繼續說,「眾人佩服我娘,都願意聽從她的安排,再加上丁夫人與父親的關係從來不好,一門心思就在大哥曹昂身上,是個不爭的性子,故而…從那時起,儘管我娘依舊是妾室身份,可曹家府內諸事,已經全盤由我娘做主!」
聽到這兒,李藐發聲感慨道:「子桓公子這麼說,倒是讓我想起一則坊間傳聞,說是這些年,曹丞相始終沒有忘記過丁夫人,屢屢借卞夫人的名義邀請丁夫人返回王宮赴宴!」
「卞夫人知道曹丞相的心思,總是把與曹丞相併排的嫡妻座位留給丁夫人,自己退居妾位…可當年,似乎丁夫人為嫡妻之時,從未將卞夫人放在眼裡…今日聽子桓這番話,方知其中原委…卞夫人真是讓人肅然起敬啊!」
李藐的這番話…
對曹丕而言,無異於投其所好。
因為洛陽,曹丕聯想到小時候;
因為小時候,曹丕聯想到他那偉大的母親…
如今聽李藐如此一個狂士都能這般稱頌母親,難免心頭歡喜。
「李先生果然見識不凡,好了…不說這個了。」曹丕感慨道:「去曾經的皇宮走走…父親既讓我等重築洛陽城,咱們總要先看看這城如今究竟破敗到何種地步了,要從何修建而起!」
李藐頷首,他抬眼再度望向眼前的一片廢墟。
這洛陽如今的境況就如同的他的處境一般…
他要一步步的將洛陽重塑,在此期間,也要一步一步的實現他的計劃,他的理想…
實現他最欽佩的那禰衡…都沒有完成,且可望不可及的理想!
洛陽重築之日,既是曹魏覆滅之時——
…
…
江夏,安陸城的衙署內。
「太守,末將請去劫糧——」
「太守,末將也請去劫糧——」
「雲旗弟,這等立功的事兒,總也該讓給我一次吧?」
麋路、士武、張星彩分別請纓,要去劫曹軍糧草。
駱統也想請命立功,可恍然意識到,這是在荊州…他…怕是沒這個機會啊!
關麟示意讓這些武將先出去…他與魯肅、諸葛恪要單獨議論。
麋路、士武彼此互視…
張星彩則鼓著嘴,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待得他們走後。
魯肅感慨道,「一連六次,六個地方,每次都成功劫掠了糧草…只有一次沒能避開敵軍的埋伏,這已經算是不可思議了,如今那于禁軍定然是軍心大亂!繼續這樣劫下去,終有一日…曹軍是要崩潰瓦解的呀!」
魯肅這麼說,關麟卻眯著眼睛沉思…
諸葛恪則有些按捺不住,「可隨著朱靈一次次的將情報送來,他的處境也會更危險,是…以往雲旗公子並不信任他,可這都第六次了…這六次中,只有一次是曹軍埋伏了的,我及時撤出,才避免深陷其中。」
關麟疑惑的說道:「若是全都輕鬆劫掠了糧草,反倒是顯得有些假了,若我布局,也會設下一次有紕漏,這樣更真實。不瞞魯大都督還有元遜,我這人膽小…若不是萬無一失,我一定不會輕信於人,何況戰局變幻莫測,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一些危險可怕之處,在於我們永遠不會一眼看穿他…這朱靈會不會是在給我們甜頭,一次一點點,然後再給一點…我們可以占一百次便宜,但永遠不知道,這把劍什麼時候落下…萬一落下了…就是萬劫不復。」
聽過關麟的這一番話,魯肅微微沉默…
可沉吟了許久,他還是道:「打仗就是在賭,勝機往往出現在一線之間,當年赤壁之戰,若然不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若然是黃蓋真的投降了曹操,是藉此騙了周瑜,真的投北,那該如何?現在還會有東吳,還會有劉皇叔麼?許多時候,兵寡的一方…就要賭一下,萬一就賭贏了呢?」
諸葛恪也勸道:「魯大都督說是及是,若始終遲疑再三,那便是再好的機會,也白白放過去了,至少目前看來,這朱靈擁有足以歸降的所有理由,我實在無法相信,這種情況,他會是詐降!」
魯肅與諸葛恪的話讓關麟頷首。
可最後還是一攤手,笑了,「這樣吧,咱們給那朱靈一個真正的機會,敵軍出動五萬兵馬,我們只知道在安陸城外百里處的碧山,是于禁三萬兵的屯兵之所,衡山腳下,則是兩萬南陽兵的屯兵之所,如此大規模的兵馬,每日需要耗費巨量的糧食,他們存糧之地在哪?是在衡山?還是在璧山?糧倉的圖紙可能帶來?」
關麟眯著眼,語氣越發的鄭重。「當年官渡之戰,起初…曹操與袁紹互劫糧道,不過是小打小鬧,只等最後燒了烏巢這才大獲全勝,如今我們…若能準確的知曉敵軍的屯糧之所,知道其糧倉的布局,兵馬的布置,那我們就能復刻那官渡之戰的勝利?朱靈是後勤總長,查出這個…應該不難吧?」
關麟的語氣變得堅決,「告訴他,來安陸城,我們隨時歡迎,可務必帶來敵軍屯糧之所的位置!若如此,我關麟願替他朱靈向我爹,向我大伯請一個『上將軍』之銜!」
這…
魯肅與諸葛恪彼此互視。
最終諸葛恪拱手,還是決定按照關麟說的去做,「下官這就去辦,讓那朱靈帶著敵軍屯糧之所的位置與圖紙前來投誠…」
諸葛恪正想走,關麟連忙喊住:「元遜,江陵送來的那四千餘鎧甲可發下去了!」
「已經發下去了。」諸葛恪如實道。
得到了準確答案,關麟吧唧了下嘴巴…像是又陷入了某種深思。
「雲旗在想什麼?」魯肅好奇的問。
「我在想…」關麟琢磨著,「如果咱們現在主動去與那于禁約戰一次,正大光明的打一次,那當如何?」
啊…
魯肅一愣,「一萬人打五萬人?」
關麟笑了笑,「大家都是步兵,找一處空曠的平原,有何不可?」
這…
魯肅有點搞不懂關麟這飛躍式的想法,也不知道該說他是外行呢?還是…有什麼其它的算計。
「兵力相差五倍啊——」
魯肅深深的感慨道。
關麟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兵力差的雖多,可咱們裝備好,可咱們士氣高,咱們鬥志也高啊…再說了,我手下這幫部曲,那對曹操可是奪妻之恨,我再壓著他們不打…怕就要譁變,就要造我的反咯!」
這下…
魯肅都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呢。
——『怎麼感覺,這仗打的這麼肆意妄為,這麼胡鬧呢?』
——『這關麟不至於是趙括,不至於是紙上談兵吧?』
…
…
不足五日,于禁的部將,董衡與董超已經忍無可忍。
他們羞愧憤懣地說。
「於將軍,還擊吧…短短五日,六條糧道被劫,再這樣下去,縱是我軍不缺糧食,可將士們都憋屈死了…」
「是啊,與其這般憋屈,還不如畢其功於一役,直接攻城!《孫子兵法》不還說,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嘛…咱們五萬人,他們一萬人,正好五倍於他們的兵馬,攻城吧!」
誠如董超所言…
在《孫子兵法·謀攻篇》中的確寫到——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戰之。
意思是說,用兵之法,有十倍的兵力就包圍敵人,五倍的兵力就進攻敵人,兩倍的兵力就分割消滅敵人,有與敵相當的兵力則可以抗擊。
只不過…理論是一回事兒,實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敵軍可不是一萬人哪!」于禁感慨道:「關平還有五千關家軍,這些關家軍以一當十,若我軍攻城一時無法攻克,關平帶五千關家軍殺到支援那當如何?」
這…
于禁一個反問直接讓董衡與董超兩位將軍啞口。
于禁能作為五子良將之首是有原因的,他更全面,思維也更縝密…還有「關鍵時刻靠譜」、「擅長防禦戰」、「會治軍」等特點。
便是為此…
董衡、董超看到的是糧食被劫掠,可于禁看到的,卻是時機就要出現了。
他在等…
等朱靈這魚餌,那嘗夠了甜頭的關麟會上鉤!
也等,等壽春曹丞相秘密調來的樂進與三萬兵馬。
等這秘密趕來,馳援的支兵馬到了,八萬兵…正好是敵軍江夏一萬五千守軍的五倍,那才符合《孫子兵法》中——十則圍之,五則攻之的戰略。
更何況,多出的三萬兵這是奇兵啊!
現在,他必須忍。
只不過,他能忍,他手下的將軍可忍不了了。
六次劫糧,有五次都是董衡手下的副將被劫掠的…董衡感覺臉都特喵的要被打腫了。
「那也不能任憑這關麟銼我軍銳氣,請上將軍給我五千兵馬,我親自去押糧,看誰能劫走?」
于禁不慌不忙微笑著說,「不用,讓他劫,呵呵…我軍攻下江夏,董將軍與手下副將乃第一功!」
董衡不解的抬頭問道:「什麼?末將…」
董超也覺得不對,望向于禁。
于禁卻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多問,退下。
待得所有人都退出了中軍大帳,于禁那眯著的眼眸方才睜開,他淡笑道:「幾百車糧食,幾萬斤糧米,也該餵飽這個年輕的公子了吧?」
念及此處,他的思慮迅速的飛轉。
——『樂進將軍那秘密支援而來的三萬兵,還有幾日才能『從天而降』呢?』
兩手準備…
于禁做的兩手準備!
只要有一手順利,那江夏北境就奪回來了。
這是穩操勝券的局——
至少,從現在看來,他還沒有感受到關麟帶給他任何的壓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就在這時。
「——報。」
一名斥候迅速的闖入中軍大帳,他大聲稟報導:「於將軍,安陸城射出無數箭矢,其上有字,乃是那江夏太守關麟…約…約於將軍於城下布陣野戰一番!說是…說是要與於將軍一決雌雄!」
這…
于禁原本那「一切盡在掌控」的眼芒剎那間收斂。
這突如其來的一封關麟「約戰」的信箋…莫名的、突然的,竟然帶給他些許的——壓力!
沒錯,這種感覺就是壓力!
一股從天而降的壓力。
突然,壓力就給到了他于禁這邊。
——『他難道知道本將軍還有三萬援軍?』
——『不,不對,他只是飄了,他是屢屢劫糧成功,以為本將軍握不動刀了!』
——『一萬打五萬?這小子,好勇啊!』
一連幾番思慮…
那麼問題來了。
此「約戰」,他于禁是接?還是不接?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