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吳穎:要抓住機會
蔡文姬聽吳穎這麼說,也有些猶豫。
她感覺吳穎說得很有道理。
昨天晚上,兩個丫鬟都向張遂提出暖腳。
張遂年輕。
兩個丫鬟也年幼。
這暖腳,暖著暖著不就那什麼了?
而且,三小姐袁蜜之前還找來了。
正常情況下,三小姐袁蜜什麼人?
怎麼可能找到張遂這樣一個小都統?
吳穎看出了蔡文姬的猶豫,勸道:「昭姬姐姐,你現在沒有親人。」
「你還要顧忌甚?」
「這個男人,不管怎麼說,你自己也中意不是?」
「而且,還有前途。」
「你看我這個,他長甚樣,我完全不知道。」
「我都接受。」
「你總比我強吧?」
蔡文姬聽吳穎這麼說,笑道:「怎麼會比你強?」
「你都尚未出閣。」
「我已經是克夫婦人了。」
吳穎雙手從後面抱住蔡文姬的腰杆,笑道:「甚克夫婦人?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嘛?這是我不是男人,要不然,我就把昭姬姐姐給吃了。」
「要不,我和昭姬姐姐共侍一夫,你跟我走?」
蔡文姬輕輕拍打了下吳穎的手背,沒好氣道:「胡說八道!」
吳穎莞爾一笑道:「我是真捨不得走,想要看看這男人長得如何。」
「可惜,兄長那邊不會同意。」
「兄長來信說,益州牧病重,讓我趕緊過去,和小公子完婚,好給益州牧沖喜,看益州牧能不能好起來。」
蔡文姬聽吳穎這麼說,頓時起黛眉道:「萬一衝不了喜,到時候,他們把責任怪在你頭上?」
吳穎這才鬆開抱著蔡文姬的腰杆,道:「應該不會。」
「我和昭姬姐姐你不一樣。」
「我兄長現在是中郎將,又是最早追隨益州牧平定益州的人,也算有從龍之功了。」
「不管益州牧會不會出事,益州牧的兒子都不敢忽視我兄長。」
「我唯一不確信的是我那未來的夫君。」
「我著人打聽過,說是身體也不怎麼好。
「現在找醫工開那五石散。」
蔡文姬然地看著吳穎。
剛想說點什麼。
卻見吳穎笑道:「昭姬姐姐不用勸我,大不了,我就守寡唄!」
「我們這些世家大族的女人。』
「從小就過得比別人好。」
「有些事情,自然也要承擔起來。」
「這就是命。」
拉起蔡文姬的小手,吳穎笑道:「倒是昭姬姐姐你,要抓住機會。」
「你現在爬上他的床,他還是個小都統,會珍惜你。」
「等他將來建功立業,成為坐鎮一方的郡守,甚至將軍,你再想爬,他會怎麼看你?」
「屆時,你和其他想爬他床的女人有何區別?」
「富貴不忘糟糠之妻。」
「你越早陪伴他,在他心目中位置才越重要。」
「凡事要趁早。」
「昭姬姐姐你有這個條件。」
「可別蹉跎了。」
說著,吳穎笑眯眯地拿起白襯衫和黑色包臀裙,道:「昭姬姐姐,這個,你能送我嗎?」
嘟起嘴,吳穎搖晃著蔡文姬的手,哀求道:「我都找不到幾件好看的衣裳。」
「我這趕往益州嫁人,都是初次見面,萬一我未來夫君不喜歡我,我總得主動一些,不是?」
「我肯定是正妻的。」
「正妻都拿不下自己的夫君,那還等著其他女人把我擠下去不成?」
蔡文姬聽吳穎這麼說,笑道:「給!給!給!」
「你要甚,我都給!」
吳穎哈哈笑了一聲道:「沒想到,此次來碰運氣,還真沒來錯!」
蔡文姬幫吳穎將白色襯衫和黑色包臀裙包裹好,這才帶著吳穎下樓去逛。
丫鬟弄好飯菜。
蔡文姬和吳穎便開始吃飯,還喝了杜康酒。
吳穎端起酒盞,小口岷了一口,道:「昭姬姐姐,你看他多體貼,這杜康酒,竟然還給你準備好。」
「像我兄長,以前他在長安的時候,可是禁止我飲酒的。」
「每次我想喝,他就說女人,尤其是我們這種,要保持端莊舒雅,喝了酒容易耍酒瘋,丟了方寸。」
蔡文姬聽吳穎這麼說,心裡頗有些觸動。
是了。
這個張遂,從各方各面,都對自己挺照顧。
雖然兩人認識並不久。
陪吳穎吃飽喝足,蔡文姬才送吳穎上馬車。
兩人在馬車邊抱著落下淚。
在這個年月,女人一旦嫁人,那就沒有自由的,只能跟著婆家走。
以前的玩伴和親人,絕大部分都得斷了聯繫。
吳穎哭得梨花帶雨道:「昭姬姐姐,下次見面,可能只有來世了。」
「我這一去,不能再幫到你甚。」
「你沒有親人,一定要抓住機會。
「否則,想到你一個人流離失所,我都心痛。」
「如今天下大亂,餓孵遍野,你一個女人,能作甚?」
「你現在不主動,將來被其他人給糟蹋了,你到時候怎麼辦?」
蔡文姬一邊抹眼淚,一邊握著吳穎的小手。
兩人又哭了一陣,吳穎才戀戀不捨地鑽進馬車車廂。
十數個壯漢簇擁著馬車離開。
吳穎坐在馬車車廂里,透過車窗不停地朝著蔡文姬揮手。
蔡文姬在原地,一直目送著馬車離開,
她在這個世上,唯有的兩個親人:吳穎和妹妹。
如今,吳穎走了。
就剩下妹妹了。
但是妹妹被她親手送到泰山郡的世家大族羊家。
女人嫁到世家大族,尤其是新婚不久的,都不好過。
得熬。
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去投靠妹妹。
這樣只能給妹妹添麻煩。
蔡文姬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里,這才長長嘆了口氣,返回屋子裡。
腦海里浮現吳穎剛才的一句句話,蔡文姬趕到裁衣室,略作猶豫,還是拿起針線,對買來的布料快速處理起來。
昨天製作白色襯衫和黑色包臀裙,因為是第一次,還要看圖紙,動作有些慢。
如今是第二次。
圖紙和各種過程,全部都記在腦子裡。
她再製作那兩件衣服起來,動作快了很多。
一邊製作,她的腦海里一邊在猜測著張遂的反應。
俏臉和脖子快速爬上羞紅。
尤其是想到張遂可能有些猴急的樣子,蔡文姬嘶了一聲。
縫衣針刺破了手指。
蔡文姬看著手指指肚冒出鮮血,嘆了口氣。
總感覺自己太過放蕩了一些。
又過於工於心計。
她討厭這樣。
不知道會不會招他厭煩。
如果招他厭煩怎麼辦?
蔡文姬深呼吸了數口氣,壓制內心的煩躁。
到時候再走。
還能如何?
只是這偌大的天地,自己又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