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另有安排
聽杜氏說完袁熙收人妻妾的荒唐行徑,呂玲綺想起自己的父親也是如此,心想難道男人皆是如此嗎?
她恨恨道:「這人如此好色,和那隱虎倒是一對!」
杜氏聽了,奇道:「隱虎?」
「女郎怎麼會想起他?」
呂玲綺臉上一僵,忙道:「誰會想起那個無禮之人!」
「我恨不得殺了他!」
杜氏想到當日呂玲綺頗為丟臉,連忙把話題扯開,說道:「其實傳言也未必准,當時誰都以為那袁熙強占了環氏母女,士族之間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都說他敗壞了袁氏名聲。」
「誰知道他竟然是讓甄家女郎認環氏為義母,這一下就扭轉了口碑,說明這凶虎思謀之深,倒是和那隱虎各有千秋。」
呂玲綺心道什麼隱虎,手腳那麼不老實,淫虎還差不多!
呂玲綺沒猜錯,袁熙確實很好色,因為現在他的馬車裡面,不僅有甄宓,還有蔡昭姬和曹憲。
袁熙枕在蔡昭姬肩頭上打盹,曹憲給袁熙錘著腿。
蔡昭姬抬頭,見甄宓一臉好奇看著自己,窘道:「夫人莫怪,公子這是在養精蓄銳。」
甄宓見袁熙即使睡著,手還放在蔡昭姬上衣襦裙里,心道這明顯都養成習慣了啊。
她笑吟吟道:「我倒是不明白,怎麼大白天的,夫君就睡著了?」
蔡昭姬說道:「妾估計現在我們已經過了渤海南皮,再過一天,便會到了幽冀交界處的漂榆邑了。」
「公子提早從涿郡派出的軍隊,只怕已經在攻城了,到時公子應該也會上陣領軍。」
「公子在上戰場前,要養精蓄銳的。」
「畢竟戰場上多一點體力,就多一點活下來的可能。」
甄宓聽了,微微變色,「姐姐見過戰場?很可怕嗎?」
蔡昭姬說道:「妾在北新城時,見過大戰過後的景象。」
甄宓好奇道:「是什麼樣子的?」
蔡昭姬聽了,嘆道:
「那種情景,只要見過一次,便會終生難忘。」
「我倒希望夫人永遠不要見到那種景象。」
甄宓聽了,心中有些不安,但看到蔡昭姬和曹憲倒是頗為習以為常的樣子,心中又鼓起了勇氣。
她們可以,自己沒道理不可以!
車隊又行了一天,探子來報,前方已經是袁熙軍的營寨了。
不多時,甄宓三女隨著袁熙下了馬車,遠遠就見幾十騎匆匆趕來。
趙雲和太史慈打馬上去,兩邊說了幾句話,便一起過來。
袁熙見了,便笑著迎了上去:「麴兄,田兄!」
這次帶兵來的,便是麴義和田豫,兩人下馬,抱拳道:「見過使君!」
如今袁熙已經名義上是一州之主,所以兩人都改了稱呼。
袁熙笑道:「感覺還是公子聽得順耳。」
他拉過甄宓,說道:「這是我新娶的夫人甄氏。」
甄宓對兩人拜道:「見過兩位兄長。」
兩人連忙還禮,麴義嘖嘖出聲:「公子娶親的事情,已經在北地傳開了,果然不論公子做什麼事,都鬧的驚天動地。」
袁熙哈哈笑道:「我也不想,奈何有人欺人太甚啊。」
他讓甄宓三女回到馬車裡面,自己則是同麴義和田豫上了馬,說道:「兩位來的時候,北新城情況如何?」
麴義說道:「我們整兵倒是很快,但為了等沮授和許攸,又多呆了幾天,直到他們趕到交割了北新城城務,我便和田豫冀帶兵,趕來和公子會合。」
沮授和許攸被袁紹授了幽州別駕官職之後,便先行動身趕往北新城上任,兩人不到,尤其是沮授,袁熙也不敢讓麴義和田豫離開。
不過沮授既然在北新城領兵,即使黑山軍再來攻城,對沮授來說,守城應該是輕而易舉了。
袁熙又問:「北新城近況如何?」
田豫出聲道:「一切都好,就是曾有公孫瓚殘部潛入城主府。」
他把有公孫瓚部將想要綁走侯氏的事情說了,道:「公子料事如神,果然公孫瓚殘部居心叵測。」
袁熙聽了,冷笑道:「他們膽子倒是很大,不過他們蹦躂不了幾天了。」
「等咱們從漁陽打過去,占下廣陽郡,便能和涿郡連成一片,再往東打下遼西郡,他們的立足之地便會越來越少,逃都逃不掉。」
麴義和田豫聽了,面露贊同之色。
公孫瓚軍對幽州的烏桓鮮卑奉行強硬政策,不分青紅皂白進行劫掠,一直讓幽州很不穩定。
雖然烏桓鮮卑之中,確實有不少心懷不軌,劫掠漢民的,但這些作惡的,大部分都在關外的純遊牧部落。
關內的烏桓鮮卑人,還是聽從漢庭調遣的,其已經在幽州居住幾百年,過著半放牧半耕種的生活,其實和當地漢民的差別已經不大。
但公孫瓚占據幽州後,對治下百姓,無論是漢民還是烏桓鮮卑,都極為嚴苛,導致民生怨沸。
且公孫瓚和南匈奴交好,南匈奴和烏桓鮮卑則是世仇,公孫瓚行事偏向南匈奴,極大引起了烏桓鮮卑的不滿。
後來劉虞上任後,奉行與民寬鬆的政策,休養生息,恢復經濟,一時間威望遠遠超過了公孫瓚,導致公孫瓚對其十分猜忌,便是日後兩人決裂的源頭。
所以在袁熙看來,公孫瓚雖然某些方面能力很強,但是在團結方面做得一團稀爛,處處樹敵,導致到了最後,除了他的兵士之外天下皆敵,在這點上來看,和董卓倒有些相似。
董卓也是愛兵如子,甚至允許其麾下兵士劫掠百姓,殺死男子,搶走婦女。
但問題來了,兵士是滿意了,被其荼毒的百姓們呢?
所以袁熙很是警惕,不能因為需要依靠兵士打仗,便無原則地放縱他們,沒有底線和原則的士兵,只是大號的匪寇而已。
袁熙對兩人說道:「我可能等不下漂榆邑打下,我有另外的安排。」
麴義和田豫聽了,臉色鄭重起來,他們知道袁熙不會無緣無故做沒意義的事情。
袁熙湊近,低聲說了幾句話,麴義和田豫聽了,心道公子的想法,還真是天馬行空啊。
袁熙最後說道:「但漁陽這邊,也不能耽誤,我記得國讓兄曾經乘過船?」
田豫點頭道:「在青州的時候練過水軍,略通曉水性。」
袁熙聽了一喜,太史慈和田豫都能水戰,算複合型人才了,之後事情便穩妥不少。
他斷然道:「一會我召集子龍和子義,重新安排接下來的行動。」
一盞茶的時分後,眾將全部集中在營帳裡面。
袁熙吩咐孫禮拿出幽州地圖掛起,指著漂榆邑城池說道:「我想知道,這城多久能打下來,需要多少兵力?」
眾將討論了一會,同時看向郭嘉。
郭嘉也不客氣,起身道:「漂榆邑雖是小城,但城牆也有一丈來高,必須要藉助器械,且城內守軍不一定坐以待斃。」
「如果強攻,形勢很難預測,且死傷一定不少。」
「但是如果有變數的話,事情便會容易很多。」
袁熙聽了,說道:「變數是什麼?」
郭嘉看向劉和,「變數便是伯安(劉和)別駕。」
「若伯安兄以劉侯名義勸降,城內公孫瓚殘黨必然士氣大大低落。」
「且公子攜保護了公孫瓚家眷之恩,只要許諾其投降,便可既往不咎,相信必然人心浮動。」
「當然,光靠這些,可能無法說動那些死硬之人。」
「所以我軍必須一邊提出條件,一邊以打代談,且給城裡限定時限。」
「守軍三天之內投降,便可保住性命,甚至將領可以保留官職。」
「但超過三天,領頭將領必誅,且獲得將領首級者,無論是士兵還是百姓,都可以獲得其官職或與其相當的封賞。」
「如此一來,即使三天內打不下漂榆邑,但也不會超過十天。」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郭嘉此計甚是毒辣,加上袁熙攜擊敗黑山軍和公孫瓚的勝勢而來,城內守軍不可能安之若素。
袁熙聽了,說道:「若打下漂榆邑,又當如何?」
郭嘉道:「漂榆邑北面的泉州城及雍奴,可用相同計策,只要打下三城,漁陽郡的南部,便可以被我們牢牢控制。」
「之後便能形成對廣陽郡薊縣的包夾之勢,北新城到這裡的糧道也會得到保障。」
「要是再打下薊縣,漁陽郡相鄰的治所漁陽城,便成了孤城。」
「即使打不下,只要擋在漁陽西南,將樂安狐奴兩城拿下,裡面的公孫瓚殘黨便只能逃往遼西。」
「當然,事情可能並不會如此順利,如果過年前後這幾個月打不下來,拖到來年春耕,便有些麻煩了。」
袁熙並不答話,而是轉向劉和,說道:「伯安兄覺得如何?」
劉和道:「奉孝先生的想法很好,和已經明白了。」
袁熙斷然道:「好,還請伯安兄暫代監軍一職,我派德州和子龍帶四千兵馬助你,依照奉孝先生剛才的想法打城。」
「但我要帶走最為精銳的一千兵馬,這兩日便去漂榆邑東面的海港。」
還沒反應過來的人,皆是一怔,東邊的海港先前已經被趙雲帶人打了下來,有幾十艘大船的甄家船隊,從冀州運來了大批糧草,正停泊在碼頭。
這個時候去海港幹什麼?
只有郭嘉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袁熙開口道:「我不僅要帶走全部家眷,還要帶走奉孝,子義,國讓。」
「此行除了我們在場的人外,不得向其他人泄露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