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命如草芥

  趙默抬起頭,只見那牛二正一臉不屑的看著自己。

  「真是個廢物,連個破門都推不開,滾開!」

  牛二罵完便不再看趙默,只見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向前衝去,抬起腿,對著木門一腳蹬出。

  咔嚓~

  這木門本身並不牢固,被牛二這麼一蹬,便已經搖搖欲墜。

  又是一腳踹過去,木門應聲而倒。

  眼看門已破開,牛二對著趙默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兩個先進去查看情況。」

  聽聞此言,吳老漢不敢耽擱,連忙顫顫巍巍的進門,而趙默此時也爬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此時的怒火,拎著斧子跟上了吳老漢。

  雖說這小院不大,倒也乾淨,正前方是一座茅草屋,而側面還有一間屋子,上面有煙囪,看著像是廚房。

  細聽那屋內沒什麼動靜,可那堵死的門讓趙默的心中有些忐忑。

  這屋裡應該是有人,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只見那吳老漢環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去裡屋,而是徑直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趙默沉吟片刻,便也跟了上去。

  雖然廚房不大,但是比趙默家要寬敞的多,角落裡放著一個米缸,朝里望去,裡面竟然還有半缸糧食。

  吳老漢激動的看了看米缸,隨即快速走向灶台,一把掀開鍋蓋,發現那鍋里竟然還放著幾塊乾糧。

  看著鍋里的乾糧,吳老漢怪叫了一聲,二話不說,抓起一塊乾糧就往嘴裡塞。

  那乾糧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看起來黑不溜秋,硬邦邦的。

  趙默心中一沉,要是每天都吃這玩意,對於一個沒受過什麼苦的現代人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趙默搖了搖頭便要往外走,剛要出門,只見牛二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好你個老東西,我說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原來是在這裡吃獨食。」

  眼看牛二過來,吳老漢連忙將最後一口乾糧塞進肚子,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牛爺,您就賞小老兒一口吃食吧,我已經三天都沒吃飯了。」

  吳老漢一邊求饒,一邊跪在地上給牛二磕著響頭。

  「去你*的。」

  牛二一腳便把吳老漢踹翻在地,隨即大聲呵斥。

  「你以為我帶你們兩個廢物過來是為了什麼?這些東西都是老子的。」

  罵完吳老漢,牛二轉頭看向了趙默。

  「還有你,別特麼愣著了,趕緊給我去正屋裡搜一下。」

  牛二沉吟片刻,隨後雙眼一眯,繼續說道:「要是讓我發現你們兩個偷偷藏了東西,哼哼……我定要你們生不如死!」

  縱是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趙默本身還是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

  可趙默心裡明白,如果正面和牛二發生衝突,死的肯定是自己,無奈他只好低下頭,轉身便走出了廚房。

  吳老漢也不敢耽擱,給牛二又磕了兩個響頭,這才連滾帶爬的追了出去。

  正房有兩間屋子,進去以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木桌,看裝飾應該是會客的地方,趙默環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麼東西,這才看向了第二間屋子。

  第二間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柜子,如果有東西的話,恐怕也會在那柜子里。

  趙默來到柜子跟前,打開柜子,但裡邊的場景,讓他渾身一震。

  只見一個女子懷裡抱著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孩子,雙手捂著孩子的嘴,正驚恐的蜷縮在柜子之中。

  看到趙默之後,那女子哭喪著臉,連忙開口。

  「黃巾老爺,求求你放過我們母女……」

  還沒等那女子說完,趙默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立馬將柜子牢牢的關閉,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這女子為什麼會帶著孩子藏到這裡,但是趙默卻不想真的害了她們。

  「牛爺,有女人!!!」

  一聲呼喊,讓趙默手上一沉,他轉過頭,發現那吳老漢正直勾勾的盯著櫃門,眼中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趙默狠狠的瞪了吳老漢一眼,如果牛二過來,這對母女恐怕會凶多吉少。

  可如今他也是自身難保,現在出頭,恐怕是以卵擊石。

  長嘆一口氣,趙默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沒一會,牛二聞聲趕了過來。

  「哪呢?女人在哪?」

  看到牛二過來,吳老漢邀功似得指了指屋內的柜子。

  「就在那柜子裡面,我親眼看見的。」

  話音剛落,那柜子里立馬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顯然柜子里的人已經聽到了外面說的話。

  只見那牛二聽到柜子的動靜便來了精神,將大刀別在腰間,雙手猛搓了兩下,隨即揮了揮手。

  「你們兩個在外面給老子放風,等牛爺我完事,也讓你們兩個廢物嘗嘗滋味。」

  吳老漢聽聞此言樂開了花,諂媚的點了點頭,隨後背過身去,而趙默也識相的走出了屋。

  此處牛二顯然已經忍不住了,火急火燎的打開了櫃門,等看到那女子的時候,咧開大嘴笑了起來。

  「小娘子,只要你乖乖聽話,牛爺我會疼你的。」

  那女子死死的抱住了懷裡的孩子,對著牛二連連求饒。

  可那牛二根本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一把將那女子從柜子里拽了出來。

  女子拼死抵抗,懷中的孩子也摔倒在地。

  只見那孩子哭喊著爬了起來,緊接著揮舞起小拳頭砸向牛二。

  看著腳下不斷反抗的母女倆,牛二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邪惡的笑容。

  他彎下腰,一把將那女孩提起,對著女子陰惻惻的說道。

  「再敢反抗,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她摔死!」

  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牛二手中掙扎,女子心如死灰,眼中瞬間沒了神采。

  牛二見女子不再掙扎,大笑一聲,扔下女孩,抓起女子便將她扔在了床上。

  趙默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手上青筋暴起,胸中仿佛有一團火焰一般在灼燒。

  反觀此時的吳老漢,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藏起來的乾糧,現在正背對著趙默,狼吞虎咽的吃著。

  現在這兩個人都背對著自己,趙默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