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鼓聲雷動,大軍到城外列陣後才停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一桿杆旌旗招展,旗幟迎風飄揚獵獵作響。大軍森然肅立,讓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慄。
城外的軍隊,仿佛是漩渦一樣能把人吸進去。
陸玄身穿甲冑,在許褚等親衛的護衛下,來到華氏城外,距離華氏城有六十步左右的距離停下。
陸玄打量著華氏城。
這一座天竺的城池很堅固很高大,足足四丈多的城池聳立,使得雲梯和工程車等攻打很困難。城池外面,一圈護城河在,要突破護城河也不容易。
城樓上,還有著斑斑血跡。
四處更有著凹痕。
這是廝殺後留下來的痕跡。
陸玄往城樓上看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高聲道:「朕的好朋友超日王,朕再一次來看你了,你還在嗎?你還好嗎?」
超日王聽得面頰抽了抽。
在不在?
當然在!
好不好?
他的狀態能好嗎?
被陸玄的大軍圍城好些日子,他都是寢食難安,吃飯都不香,甚至看女人的眼神都清澈透亮,沒有半點的欲望。他一身的心思都在守城上,怎麼能好?
這一切,都是陸玄造成的。
超日王對陸玄的恨,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盯著陸玄,怒火瞬間就暴漲了起來,高聲道:「陸玄,你如果要進攻,儘管來就是。我天竺上下,不懼一戰。」
陸玄嘆息道:「超日王,朕今天來華氏城,是來問候你的,是來探望你,看看你的狀態。你我不打不相識,怎麼現在反而生疏了呢?朕,很想念你,很想讓你到大明去,給朕看門啊!」
轟!!
超日王腦中仿佛炸了一樣。
曾經的他,心態穩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現在的他,一遇到陸玄,就仿佛遇到了火星,心態很容易炸裂。
他雙手死死抓著城牆,雙眼通紅,殺氣噴薄欲出。
看門?
陸玄的意思是讓他當狗。
陸玄說什麼不打不相識,都是為了針對他。
超日王眼神殺氣騰騰,看向毗濕奴道:「毗濕奴,我要控制不住了,我要帶人出城殺了陸玄。這個賤種出身的陸玄,迫不及待的想投胎,我要成全他。」
「國王陛下息怒。」
毗濕奴神色急切,連忙勸道:「國王陛下,您千萬要慎重,千萬要冷靜。陸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您,都是為了讓您出城作戰。」
「前些日子,陸玄的將領輪番的來進攻。」
「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現在,陸玄親自帶著大軍來,他也知道沒有任何的辦法和機會取勝。所以,陸玄的打算是讓您出戰。」
「您出去了,就中計了。」
毗濕奴心中無比擔心,迅速道:「您想一想,萬一出城進攻,陸玄又放出象兵沖陣,我們的大軍就一敗塗地。我們的象兵主力,都成了陸玄的人,反而我們自己象兵缺乏。」
超日王聽到象兵,頓時蔫了。
象兵!
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曾經,象兵是他倚仗的力量,覺得有象兵天下無敵。
它乾城一戰,象兵成了他的噩夢。殺出去的象兵,沒有去衝垮陸玄的軍隊,反倒是被陸玄將計就計,衝垮了他的軍陣,使得他在他它乾城兵敗如山倒。
藍氏城一戰,象兵沒有派上用場,陸玄卻是出其不意的藉助之前俘虜的象兵,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導致他的大軍再一次被象兵衝垮。
超日王看向城外遠處,雖然看不到大象,聽不到大象的嘶鳴,然而超日王打心底的忌憚,生怕城外會出現象兵。
這一戰,急躁不得。
不能出城!
超日王深吸口氣,穩住了躁動的心神,點頭道:「毗濕奴,本王知道了。」
呼!
毗濕奴這才鬆了口氣。
好歹,穩住了。
如果超日王急切間出城作戰,兩軍對壘,一旦陸玄再個出其不意,他們落敗後失去了華氏城這一座堅城,就失去了和陸玄抗衡的底氣。
有華氏城在,就有根基。
有華氏城在,才能打下去。
超日王轉而看向陸玄,冷笑著嘲諷道:「陸玄,你的所作所為,你的一切目的,無非是為了激怒本王,讓我出城罷了。」
「可惜,我不會中計。」
「陸玄啊陸玄,你數次取巧擊敗了本王,的確是取得了勝利。」
「可是,你終究只是取巧。」
「你必敗無疑。」
「這一次你殺到天竺境內,竟然對我天竺婆羅門、剎帝利的僧侶貴族趕盡殺絕。你這樣的做法,天怒人怨。現在,我在華氏城內的軍隊足足數十萬人。」
「偌大的一個城池,有著無數人在。我準備了無數的物資,足以支撐兩年以上。」
超日王眼中有著得意,高聲道:「反倒是你,倉促而來,打破了天竺的貴族,違背了神靈的意願,你必然會落敗,我等著你倉促逃竄的時候。」
陸玄嘲諷道:「超日王,看來你又有自信了。」
超日王反擊道:「我的自信,實際上來自於你。如果不是你陸玄,對天竺的貴族苛刻,就不會有我現在的眾志成城。陸玄啊,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太自負了。」
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聲,很得意。
一副打擊陸玄的姿態。
陸玄嘆息一聲道:「天竺的種姓制度,是劣根性的集大成者,是世界上最卑劣最無恥最殘酷的制度,必須廢除。做這樣的事情,就算前方是萬丈深淵,就算是刀山火海,朕也義無反顧。天竺的種姓制度,必須廢除。天竺的百姓,才能脫離水火深淵。」
陸玄的軍陣中,許多天竺人也在。
阿達特這些人聽到陸玄的話,神情非常的感動。
有陸玄,才有他們。
沒有陸玄,他們依舊被壓迫,依舊是被人當作是賤民。
超日王卻沒理解陸玄的意思,他洋洋得意,高聲說道:「所以,你顯得很愚蠢。為了區區賤民,放棄了奪取天竺的機會。」
「錯,你才是錯了。」
陸玄的聲音傳出。
陸玄嘴角噙著笑容,超日王這麼說就對了,否則,還不好攻擊超日王。
陸玄高聲說道:「超日王,我今天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庶人之怒,讓你看一下底層百姓的怒火,看看他們的所思所想。」
「阿達特,該你了。」
陸玄吩咐了一聲。
從營地出發,來華氏城的路上,陸玄接見了阿達特等人,無數天竺底層的代表來了。
這些人才是陸玄的殺手鐧。
攻心之策,就得從阿達特這些人入手。
阿達特穿著普通的粗布麻衣,他頭髮依舊凌亂,走路的時候不再佝僂著背,神情也不再麻木頹然,反倒雙眼熠熠生輝,顯得神采飛揚。
如今的阿達特,是天竺底層百姓的領袖之一。
阿達特這些人潛回天竺,在摩雲城行動,以及其他的人在各地行動,無數天竺底層的百姓都在行動,推翻暴政,推翻天竺的貴族。
阿達特走了上來,站在陸玄的面前,跪下來俯伏在地上,高聲道:「阿達特,拜見皇帝陛下。」
陸玄說道:「起來吧。」
阿達特站起身,依舊躬身站立。
陸玄說道:「接下來交給你了,好好說。天竺要改變,你們這些人的身份要改變,要抬頭挺胸的做人,華氏城就是絆腳石。去闡述你的經歷,說出你現在的生活,讓城內的天竺底層士兵都知道。」
「小人遵命!」
阿達特虔誠的回答。
他對陸玄是發自骨子裡的敬佩和感激。
有皇帝的支持,才有他的現在,才使得他這樣達利特出身的賤民,能吃飽穿暖,能夠堂堂正正的做個人。
阿達特抬頭朝城樓上看去,高聲道:「城樓上的吠舍、首陀羅兄弟們,我叫做阿達特,是達利特出身。」
超日王皺起了眉頭。
神情,更是冷肅。
陸玄要幹什麼?
安排了一個達利特的賤種來喊話。
城樓上列陣的士兵,一個個吠舍、首陀羅士兵聽到阿達特的話,顯得很平靜,沒有什麼表示。
對這些人來說,實際上一些人的心中,一樣是鄙夷達利特出身的阿達特。
因為阿達特是種族制度最底層的人。
種姓制度的存在,不但是婆羅門、剎帝利鄙視吠舍和首陀羅這些,實際上,吠舍、首陀羅和達利特這一大群底層的人,一樣是存在著鄙視鏈的。
阿達特眼神明亮,高聲道:「所有吠舍、首陀羅的兄弟們吶,我們所有人,都遭到婆羅門、剎帝利僧侶貴族欺壓的,不能吃飽,不能穿暖,沒有自己的土地,一輩子都被壓榨。」
「你們想一想,從小到大遭到了多少的欺辱。」
「現在,大明皇帝陛下帶著軍隊來了,從藍氏城一路南下,途經的每一座城池,每一個城鎮,都推翻了婆羅門和剎帝利,都掀翻了貴族的統治。」
「滅掉了婆羅門和剎帝利僧侶貴族後,我們得到了土地,有了自己的家,有自己屬於耕種的土地,不再有人可以壓榨我們。」
「我們可以堂堂正正的走上街道,抬頭挺胸的去買物品,去四處閒逛。」
「我們可以享受一家人的快樂,讓孩子有更好的生活。」
「我們可以安穩生活,不需要擔心隨時被欺壓,不需要擔心隨時被殺,更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女人被羞辱。」
「一切,都變好。」
阿達特的情緒漸漸激動了起來,高聲道:「掀翻婆羅門、剎帝利僧侶貴族,我們才會有好的生活。你們甘願一輩子被欺辱嗎?」
「不願意被欺辱的,就行動起來,反抗超日王。」
「滅掉超日王,我們就自由了。」
「滅掉超日王,我們就可以獲得尊嚴。」
「滅掉超日王,就不再有種姓制度,不再有祖祖輩輩壓在我們頭頂的貴族。」
阿達特揮舞著手臂,高聲道:「兄弟們,行動起來吧。為了我們自己,為了子孫後代,為了能抬頭挺胸的做人,都行動起來,反抗超日王。」
嘩!!
城樓上,一些吠舍、首陀羅小聲議論。
許多人臉上的神情很震驚,原來大明朝到了天竺來,推翻了婆羅門、剎帝利的僧侶貴族,而且還分配土地,不再有種族的壓迫。
「肅靜!」
超日王厲聲呵斥。
他目露凶光,一瞬間就看向周圍,冷冰冰說道:「誰敢再議論,殺無赦。」
列陣的天竺兵噤聲。
這些人雖然被阿達特的話影響到,可他們骨子裡面,對超日王依舊敬畏懼怕,對種姓制度更是敬畏,根本不敢有任何的行動。
超日王眼神無比的憤怒,情緒暴躁如火山,他恨不得殺了陸玄。
更恨不得殺了阿達特。
該死的陸玄!
太狡詐了!
這一次,竟然用阿達特這樣的賤民,來蠱惑他的士兵。
他剛才沾沾自喜的認為,陸玄掀翻婆羅門、剎帝利僧侶貴族,會遭到前所未有的抵制,現在超日王徹底明白了。
這才是陸玄的殺手鐧。
利用最底層的賤民,利用最骯髒下賤的賤種,煽動蠱惑他的天竺兵,要動搖他鎮守的根基。
超日王思來想去,卻沒有破解的辦法,問道:「毗濕奴,陸玄的手段是直接蠱惑人。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如果不處理妥當,我們會非常的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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