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日王目光死死盯著前方,他咬著牙,沉聲道:「陸玄雖然懂得大象畏火,可是,這也並不可怕。【Google搜索】傳令駕馭戰象的士兵,加速進攻,全速衝過去。」
他已經是賭徒的模樣。
現在別無他法,就是衝過去,只要是衝進了陸玄的營地,一切仍然可以解決。
傳令兵迅速通知,一個個坐在大象背上的天竺兵揮舞著鞭子,抽打著巨象,催促著往前沖。
雖然大象感知到前方的火光,變得有些狂躁,可是,大象被馴服後,在外部環境還能忍耐的情況下,一頭頭大象帶著暴躁的情緒,仍然還在往前沖。
陸玄看到象兵發起了衝鋒,臉上神情從容,高聲道:「火箭,射擊!」
關羽立刻傳達了命令。
火箭兵迅速的點火,引燃了城內燃燒的火油,用早就在箭頭上捆綁了浸濕火油的布條引火,開始朝營地外射箭。
密集的火箭,自營地中掠過,朝營地外落下。
一部分火箭是拉滿了弓弦,不需要瞄準,射程更遠,足足能射到一百步外。這些火箭朝著正在加速的象兵落下,雖然火箭傷不到大象,卻在大象的視野中,讓大象感受到了恐懼。
一部分火箭距離射程短,只是在營地門口落下。火箭落在地上,呼的一聲,火光頓時就燃燒了起來,更是一條條火蛇亂竄,形成了一條條火蛇的火海一樣。
營地外六十步範圍,每隔十步都有一尺深兩尺寬的長溝。
這些長溝中,傾倒了火油。
然後,再扔了爛布條、蒿草去浸泡,一旦明火落下,這些爛布條或者是蒿草燃燒,迅速回引燃火油,就形成了一處處燃燒的火海。
一條條火海,呼呼燃燒著。
火光的燃燒,進一步使得一頭頭大象前方的視野中,出現了一處處火光。
營地外層是火海,營地遠處是密集如雨般落下的火箭,營地中更有專門堆積燃燒的蒿草火堆,整個營地的範圍,都仿佛籠罩在了一片火光下。
轟隆隆的戰鼓聲,也在營地中響徹。
鼓聲急促如雷。
原本一頭頭大象,遭到了鼓聲的影響,就顯得煩躁。如今遭到弓箭射擊,遭到火箭襲擾,再碰到了燃燒的大火,這些大象本就很低的承受力,徹底崩潰了。
一頭頭大象甩著鼻子嘶鳴了起來,再也不受控制。
大象本能的調轉方向開始後退。
而且,是甩開四蹄狂奔。
轟!轟!!!
一頭頭大象的野蠻奔跑下,地面不斷的震顫,而且大象背上也愈發的顛簸了起來,再也無法維持穩定。巨籃中的象兵,不僅無法操控大象了,反而被甩下來。
陸玄看到了這一幕,他眼中露出了笑容。
機會來了!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進攻,就是為了現在,就是為了等大象反攻,摧毀超日王的防禦,他才能藉此機會殺過去,順勢掩殺超日王。
這是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
陸玄鏗鏘一聲拔劍出鞘,高聲道:「進攻,全力進攻!」
命令下達後,早就準備好的關羽、黃忠、趙雲、馬超、夏侯惇、張任等人,全都是率領騎兵陸續從營地中殺出,這些人全都是要去掩殺。
大象反衝了超日王的軍陣,騎兵先去掩殺,跟著再是步兵大規模的橫掃,這就是最簡單的策略。
陸玄的一方發起了進攻,超日王卻是愣在了原地。
他的腦子徹底懵了。
腦中,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倚仗的象兵,竟然在這一天反衝了過來。
毗濕奴更是急切,高聲道:「國王陛下,象兵來了,我們擋不住了,快撤退。」
超日王陡然驚醒了過來,他感受到地面的震顫,看到一頭頭髮狂的大象衝過來了,咕咚咽下唾沫,在看到自己的士兵神色惶恐,又注意到陸玄的騎兵已經跟著象兵殺來了,超日王絕望了。
他預想的局面是他的軍隊,跟著象兵殺入陸玄的營地中。
現在,是陸玄借著他的象兵來殺他。
太諷刺了!
毗濕奴無比的急躁了,顧不得局面,催促道:「國王陛下,時間快來不及了,抓緊時間撤退。否則,一旦象群過來,我們也可能陷入其中。」
超日王回過神,看著越來越近的象群,目眥欲裂,咬著牙下令道:「撤軍!」
聲音歇斯底里。
超日王轉身撤退了。
毗濕奴心中鬆了口氣,立刻跟上了超日王一起撤退。
黑壓壓的天竺兵,足足十餘萬人,有騎兵,也有步兵,卻在這一刻,如山崩石裂般崩潰了,全部猶如潮水四散。尤其是一百六十頭戰象分散開來後,戰象在遼闊的大地上奔跑,天竺兵在前方逃散。
遠遠看去,仿佛是大象追著天竺兵跑。
關羽、黃忠等人,帶著騎兵掩殺。
一開始的騎兵掩殺,主要是從兩翼進攻,避開了中間的象群位置。
騎兵殺入人群,攻勢如潮。
一個個掉落在後方的天竺兵,紛紛被殺。也有更多的天竺兵,因為抵擋不了掩殺,只能扔掉武器投降。
陸玄帶著的大軍跟上,開始掩殺和清理投降的天竺兵。
戰場上,完全是一邊倒的碾壓。
無數的天竺兵被殺。
無數的天竺兵逃散。
超日王帶著親兵一路撤退,撤退到了它乾城的方向,他卻沒有停下。因為大軍正在逃竄,現在撤回它乾城,根本就守不住,只能繼續撤退。
這一撤退,超日王足足跑了一天,到了晚上夜幕降臨,都已經徹底遠離了它乾城,後方也發現沒了陸玄的追兵,超日王才下令停下來休整。
所有天竺兵,狼狽不堪。
跟上來的都是騎兵。
後續,才會有一些步兵慢慢回來。
超日王頭髮散亂,頭頂的帽子掉了,頜下的大鬍子亂了,修剪得很得體的垂肩頭髮披散在額頭前方,仿佛是乞丐一樣。
超日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翻身下馬,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面色蒼白,眼神更有些失神。
毗濕奴、莫帝也跟著,兩人一樣神色不安。
周圍跟上的天竺騎兵,也在休息。
所有人都急促的呼吸著,而無一例外的是臉上都有著焦躁不安,以及彷徨的神情。
這一戰,敗得太慘了。
超日王休息了一刻鐘多,才稍微回過神了,他雙眼有些焦距,眼中有了神采。
超日王看向了不遠處的騎兵將領提維迪,吩咐提維迪清點人數。一番清點後,提維迪來到超日王的身邊,稟報導:「國王陛下,我們還剩下三千六百餘騎兵回來了。其它的士兵人數,暫時不知所蹤。」
超日王剎那間愣住了。
他知道很慘。
可是,現在太慘了。
超日王氣不過,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躲避當下的困境。可是,他偏偏無法昏迷,只能面對這樣的困境。他越想越氣,越想越難過,實在是氣不過,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出。
毗濕奴神色擔心,連忙道:「國王陛下,您怎麼樣了?」
「我沒事!」
超日王擺了擺手,搖頭說話。
他擦拭了嘴角的鮮血,咬著牙道:「這一次我們損失慘重,可以說,是天竺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雖然後續,我們還會有很多的人回來,可是對天竺的國力已經有了影響。」
毗濕奴、提維迪,以及其它的文武官員都神色嚴肅。
大軍兵敗,誰都清楚影響巨大。
這是毋庸置疑的。
超日王腦袋有些眩暈,更是在這一刻,覺得腹中空中,他果斷吩咐道:「提維迪!」
「在!」
提維迪立刻高聲回答。
超日王吩咐道:「你安排一隊騎兵,火速去打探周圍的消息,找尋百姓聚集的地點。我們需要大批的糧食,需要補給軍隊。否則,士兵餓了沒吃的,無法支撐下去。」
「遵命!」
提維迪應下後迅速安排。
在提維迪做出了安排後,一隊騎兵百餘人,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超日王又讓士兵從附近撿了一些柴火,點燃了篝火,驅散寒意。尤其大晚上的,天氣冰冷,讓人非常的難受。超日王也沒辦法,現在人在野外,只能暫時忍耐著。
超日王看向了毗濕奴,說道:「毗濕奴,我們現在怎麼辦?」
毗濕奴在之前,就有撤退的心思,因為天氣很冷。現在,大軍潰敗,天氣進一步寒冷,毗濕奴不再遲疑,鄭重道:「國王陛下,臣建議撤出西域,立刻返回國內。」
「不行!」
超日王斷然回絕。
他咬著牙,沉聲道:「我建立天竺王朝至今,從未遭到如此巨大的失敗,從未遭到如此的屈辱。這一次,陸玄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要討還回來。不報此仇,我決不罷休。」
毗濕奴勸說道:「國王陛下的仇恨,也是臣的仇恨。臣也認為,不報仇決不罷休。可是,我們要報仇也需要先休養生息,需要重新募集兵力。」
超日王臉上的神情,這才稍微緩和。
毗濕奴見狀,更是抖擻精神,進一步勸說道:「國王陛下,我們現在面臨著很多的麻煩。第一,大軍潰敗,我們沒有了足夠的兵力去作戰。」
「第二,我們之前抓捕了諸多的西域百姓,這些西域各國對我們也仇視。一旦他們知道大軍落敗,極可能反過來攻打我們的。」
「第三,要重新和陸玄作戰,需要在募集更多的軍隊。所以,我們需要回到國內,再一次重新募兵,保證有足夠的兵力作戰。」
「第四,氣候太惡劣了。」
「西域的白天,雖然陽光曬著還算暖和,實際上,依舊是乾燥無比。到了晚上,更是冷得人打哆嗦。許多地方,晚上都出現了冰雪。」
毗濕奴一連列舉了四個問題,說道:「除此外,還有一些陸玄的因素。所以臣建議,我們休整後,儘可能把後續的軍隊召集起來,慢慢的撤回國內,重新備戰。」
超日王聽完後才點了點頭。
毗濕奴的建議有道理。
這是目前的大問題,不解決這些問題,想要立刻和陸玄作戰,那是不現實的。
超日王嘆息道:「也罷,一切聽你的安排。」
毗濕奴鬆了口氣,這才放心下來,他身體靠近了一點火堆,驅散身上的寒意。因為到了晚上,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讓人很難受。
好在沒過多久,提維迪安排出去的騎兵,已經回來稟報發現了前方有城鎮。
超日王帶著人,打著火把繼續趕路,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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