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皇城外。
城門口,張仲景正在等待。
在張仲景的身邊,跟著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者。這人發須灰白,穿著一身簡樸的粗布麻衣。雖然上了年紀,卻是面色紅潤,精神矍鑠,沒有絲毫的老態龍鍾。
老者名叫華佗,也是當世的神醫。
華佗看向張仲景,神色竟然有些緊張,詢問道:「仲景,吳王此人到底好不好說話呢?萬一,他不支持我在南京開設醫院,研究醫學,你說怎麼辦?」
張仲景笑說道:「華兄多慮了,不可能發生這樣的情況。說起來,你一貫輕王侯、藐權貴、不慕名利,怎麼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
華佗嘆息道:「做官的事,我不喜歡,也不願意去摻和。給王侯治病,也得看對方的品行。」
「這些,主動權在我。」
「是我掌握的。」
「現在,要遊說吳王,讓他撥款幫我在南京修建一座醫院,還要讓我進一步研究麻沸散,研究人體構造,研究動刀的手段,可謂驚駭世俗。」
華佗感慨一聲,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吳王未必同意。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樣,全力支持我,竭盡全力的幫我搜集屍體,讓我研究。」
張仲景安慰道:「吳王的眼界,吳王的心胸,遠比你所想像的更加開闊。就拿大蒜素來說,你聽過嗎?」
「沒聽過!」
華佗搖了搖頭。
張仲景說道:「我們按照吳王的指點,已經能隨時製取大蒜素。除此外,我們提取了少數的青黴素。這一藥物,堪稱是神藥。」
「對許多的疾病,青黴素都有神效,而且見效極快。」
「不論是你我,都算是當世名醫,對這些卻都不懂,更沒有聽過大蒜素和青黴素這些,可是,大王卻是一清二楚,還知道怎麼製作,以及製作過程的問題。」
「甚至,連青黴素製作完成後適用的人群,以及可能的副作用,大王都一清二楚。」
張仲景眼中浮現出敬仰神色,說道:「然而我們都知道,大王不行醫,偏偏大王卻知道。這樣的大王,不是你所了解到的任何人。」
華佗點了點頭,眼神漸漸冷靜。
他是關心則亂。
太關心這一次的結果,才擔心和忐忑。
張仲景繼續道:「華兄,這些年你到醫院中,有吳國官方的幫助,你不斷的解剖人體,對人體的構造,都已經是了如指掌。」
「這個前提下,你的一身技術,絕對是能開宗立派的。」
「我擅長傷寒雜病,對你擅長的動刀,卻完全是一抹黑。所以,我支持你,這樣的醫術絕對利國利民。」
張仲景說道:「有我在,我也會全力勸說大王。」
華佗道:「多謝賢弟。」
張仲景搖了搖頭,謙虛道:「說謝客氣了,咱們之間沒有必要說這些。」
華佗鄭重點了點頭。
兩人交談的時候,一名內侍走出來,高聲道:「宣張仲景入宮覲見。」
張仲景應了一聲,看向華佗道:「華兄,你安心等待,一切由我。另外,請相信大王。」
華佗再次點了點頭。
他站在宮外,靜靜的等候。
他和張仲景的身份不一樣,張仲景能求見後直接覲見,他還要等張仲景去稟報一番。只是華佗的內心,仍然擔心,因為他所做的事情,在許多的人眼中,那是大逆不道的。
華佗仍然抱著希望。
一旦陸玄大力支持,未來他必然可以救治更多的人。
這是個極好的手段。
在華佗心中搖擺時,張仲景進入皇城,很快進入宮殿。他走到宮殿中央站定,向陸玄行了一禮,躬身道:「老朽張仲景,拜見大王。」
陸玄擺手道:「賜座!」
張仲景坐下來後,開口道:「大王,老朽這次來覲見,是打算向大王舉薦一個醫術精湛,能夠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醫。」
陸玄眼前一亮。
張仲景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醫。
這是毋庸置疑的。
讓張仲景都認可的人,在漢末這個時期,也就是北方的華佗。
陸玄心中有了猜測,問道:「張神醫舉薦的是誰?」
張仲景說道:「此人名叫華佗,擅長的醫術很多,不僅精通針灸,對兒童、婦人的病症也擅長。最重要的一點,華佗對人體的構造很精通,擅長動刀的手術。這人的醫術相當高明的,請大王明鑑。」
陸玄道:「人在哪裡呢?」
張仲景說道:「就在宮外。」
陸玄不假思索的吩咐道:「來人,傳華佗覲見。」
內侍回答一聲,又去傳令。
張仲景詫異陸玄直接宣見,都不了解一下,問道:「大王不擔心華佗徒有虛名嗎?」
陸玄說道:「張神醫是名滿天下,且極為純粹的人。你都認可的人,必然醫術通神,且醫德高尚,本王相信你。」
張仲景聽著心中很是感動。
這是陸玄的認可。
張仲景鄭重道:「大王過獎了,不過華佗的醫術,的確高明。」
不一會兒,華佗進入大殿。
這是他第一次覲見陸玄,且陸玄即將成為皇帝,面對這樣的開國君主,華佗打心底的也有些敬畏。再加上,他現在有求於陸玄,希望陸玄讓他開展外科的開刀手術,還是需要陸玄進一步扶持。
所以,華佗更無法維持平靜。
華佗站定後,神色恭敬,行禮道:「草民華佗,拜見吳王。」
陸玄微微點頭,吩咐道:「來人,給張神醫、華神醫賜座。」
內侍搬來了坐席。
張仲景和華佗各自坐下來。
張仲景和陸玄的關係親近,而且相識於微末,所以一切從容。華佗是第一次見陸玄,感受到陸玄的禮賢下士,心中卻是感動。
醫家的人,一向不受重視。醫家的人,雖然人人都需要,實際上,但凡士族出身的人,又瞧不起醫家。
因為不是最正統的出仕路子。
華佗心中思緒不斷,卻只能正襟危坐。
陸玄面色柔和,沒有去考察華佗的醫術,問道:「華神醫,剛才張神醫舉薦了你。那麼,你願意留在本王麾下,為本王效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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