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惶恐和不安,他知道陸玄的藥都不是大問題,先前只是瀉藥,清熱瀉火。【Google搜索】可是大清熱後,必須溫和調養,很快就能恢復。
一旦大滋補,後果不堪設想。
司馬懿腦中陷入抉擇。
該怎麼選?
現在如果是硬抗,熬過去後,下一步陸玄再不按常理出牌呢?他完全料不到,陸玄會怎麼出手。這一刻的司馬懿,沒了之前的桀驁和自信。
「我,我……」
司馬懿張嘴吶吶說話。
他的確心氣兒高傲,認為自己才學出眾。可是在陸玄的面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子,是一介白衣,家族雖然有些影響力,可是面對陸玄,那就是螳臂當車。
司馬懿徹底被壓制,還被陸玄壓得死死的。
司馬懿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想著給自己一個台階下,開口道:「我真的是喝不下去,而且我身體恢復得差不多。過幾天風痹恢復,就可以去見大王。」
「不行!」
法正大袖一拂,斷然道:「大王說了,必須喝藥。如果不喝藥,你的身體可能要過幾天才能恢復。喝了藥,立竿見影,極可能今晚上都恢復了。」
司馬懿面頰抽了抽。
恢復?
你確定不是升仙嗎?
司馬懿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處境如此的難,他覺得所有的人生信條都沒用。
忍耐嗎?
陸玄的手段,讓你忍無可忍。
低調嘛?
陸玄的手段,讓你躺下都不行。
司馬懿深吸口氣,再次說道:「我真的恢復得差不多,不需要喝藥了。」
法正眼神冰冷,沒了心氣繼續糾纏,斷然道:「大王說了,如果你不喝藥,就只能強行灌下去。另外,大王還說了,晚上喝藥後,明天上午繼續喝藥,中午再找醫師替你扎針。」
司馬懿身體一顫。
他的腦中已經是嗡嗡作響,整個人更加的擔心。
陸玄的餵藥,是虎狼之藥的瀉藥,現在又是虎狼之藥的補藥,都是劍走偏鋒,直接走極端。
陸玄的扎針,不是單純的扎針。
扎針也有問題。
說不定找來的醫師,是半吊子的醫師,把人往死里醫的。就算陸玄不會弄死他,萬一紮針後,弄了個四肢無力,疲軟不舉,或者弄了個半身不遂,到時候找誰說理去呢?
醫師診斷失誤很正常,天下間沒有醫師敢說藥到病除。
一切,是醫師的責任。
司馬懿迅速的腦補了無數的可能,心頭的惶恐更是進一步加劇。他看著法正手中的藥,忽然瞪大眼睛,所有的鬥志在這一刻徹底消失,高聲道:「我要見吳王。」
法正根本沒搭理,說道:「喝藥吧,大王不想見你,畢竟你患了病。」
「我不喝藥,我要見吳王。」
司馬懿看著黑乎乎的一碗藥湯,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他再次高聲道:「我要見吳王,別攔著我,我要見吳王。」
他手撐著,站起身往外走。
「馬車,準備馬車,我要去軍營拜見吳王。」
司馬懿一邊走一邊吩咐。
雖然走得急切,以至於氣喘吁吁的,身體難受,可是求生的迫切欲望下,司馬懿吭哧吭哧的喘息,歇斯底里的高呼,很快到了大門口等待。
法正和許褚跟著來了,看著司馬懿的模樣,兩人相視一望,眼中露出戲謔神色。
卻又覺得解氣。
活該!
司馬懿等待的時候,司馬防得到了消息來了。他看到兒子急切慌張的模樣,心中疑惑,陸玄只是派人來送藥,怎麼兒子來回的走動,一副慌亂模樣。
完全是失去了韌性。
完全亂了章法。
整個人顯得惶恐焦躁,一副無頭蒼蠅亂竄的模樣。
司馬防問道:「仲達,你在幹什麼?」
司馬懿看著司馬防,神色似哭非哭,一副崩潰的模樣,連忙道:「父親,吳王又送了一碗藥來,是大滋補的藥,還說要給我扎針治病。我,我……我去見吳王,向吳王請罪。」
他眼眸中,竟閃爍著淚光。
司馬懿精神堅韌,是一個很有定力的人,骨子裡也桀驁,更有自己的想法和規劃,有自己的野心。
可是,兩天腹瀉下來,他整個人都快崩潰,精神已經極度的緊繃著,又遭到陸玄我為你好的『滋補』,他徹底扛不住了。
司馬防面頰抽了抽,心中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走吧,老夫和你一起去。」
司馬懿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才稍稍鎮定,仿佛有了主心骨。
馬車來了後,司馬懿和司馬防乘坐馬車往軍營去,法正和許褚則各自騎馬趕路。一行人往回趕,到了營地門口,士兵沒有阻攔。
來到了中軍大帳外,司馬懿父子在外面等著,法正和許褚進入了營帳中。
法正笑道:「大王,司馬懿和司馬防在營帳門口求見。」
陸玄問道:「這麼快就慫了嗎?」
「已經認慫了!」
法正點頭回答道:「司馬懿原本以為仍然是清熱降火的瀉藥,沒想到,大王送的是滋補的虎狼之藥。一瞬間,司馬懿就崩了。」
許褚昂著頭,故意高聲道:「大王待人以誠,可有些狗東西,就是自以為是,辜負大王的聖恩。這些人,都該拖出去餵狗。」
陸玄笑道:「仲康,把人喊進來。」
「喏!」
許褚轉身就往外走。
他走到營帳門口,注意到司馬防和司馬懿。兩人的神情略微有些尷尬,因為許褚的話,清晰傳到兩人的耳中。
這是打兩人的臉。
許褚神色不耐煩,沒好氣的吩咐道:「來吧,大王召見你們。」
司馬防和司馬懿聯袂進入,在營帳中站定。
司馬懿面色惶恐,率先撩起衣袍跪在地上,高聲道:「罪人司馬懿,拜見吳王。」
「罪人司馬防,拜見吳王。」
司馬防也跟著跪下。
不管如何,他們欺騙了陸玄,這等於是欺君之罪。這個罪名可大可小,陸玄心情好,一切都不是事兒。如果陸玄不高興,這是致命的大罪。
兩人跪在地上,都是心中忐忑不安,沒了曾經的自信和從容。
面對陸玄,他們骨子裡懼怕。
被折騰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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