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說道:「士元,辛苦你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此戰誅殺蹋頓,再加上之前誅殺的樓班和難樓等烏桓單于,如今的烏桓,已經徹底失勢。」
龐統神色恭謹,很謙虛的說道:「這一切,都是大王英明神武。如果不是大王臨機決斷,深入虎穴,調動蹋頓及烏桓的軍隊,打亂烏桓的格局,臣不可能定下計劃。」
陸玄問道:「你掌控了烏桓王庭,收降的烏桓人,以及控制的百姓,有多少人?」
龐統的神色頓時振奮起來,笑容溢於言表,歡喜道:「回稟大王,臣把烏桓王庭附近的烏桓人,全部都控制了起來,人數約莫有六萬人。」
「這是烏桓王庭的烏桓人。」
「另外,在烏桓王庭周圍更遠些的區域,臣走訪調查了一番,還有無數的漢人也生活。」
龐統的臉上多了一抹無奈。
更有些頹然。
「這些漢人百姓,都是從幽州、青州和冀州逃難來的。」
「當年大漢朝動亂,百姓為了活命,不得不逃難,想去遼東公孫度的麾下。然而,還沒有到遼東,就被烏桓人攔截,只能生活在附近,被烏桓人奴役。」
「臣走訪的時候,大概了解到的,雲集在柳城周邊的漢人百姓,至少有十多萬。這些人一直被烏桓人欺壓奴役,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龐統的精神,又陡又振奮起來,高聲說道:「好在大王來了,我漢家百姓,再也不會遭到侵襲,再也不會遭到如此的大難。」
陸玄點了點頭。
漢末時期,不僅幽州涿郡等地,有漢人百姓北上逃難去遼東,還有青州、冀州這些地方,都有人去遼東避難。比如青州的名士管寧、邴原和王烈這些人,都曾經去遼東避難。
歷史上曹操擊敗了烏桓,連帶著烏桓人一起俘虜的人口,多達二十多萬人。
很大的一部分,就是漢人。
龐統眼中掠過一道精光,開口道:「關於漢人,臣的打算是遷徙他們回原籍生活。只是烏桓人這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臣更打算殺了這些烏桓人,震懾胡人異族。」
陸玄搖頭道:「把漢人百姓遷徙回原籍生活,不現實,也不容易安排。」
龐統說道:「大王,漢人聚集在烏桓王庭附近,一方面是浪費,另一方面是不好控制。雖然遷徙比較麻煩,可是,臣覺得可以安排。」
「報!」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進入,稟報導:「大王,賈詡和田疇帶人抵達,兩人求見。」
「請!」
陸玄吩咐一聲。
士兵去傳令,不一會兒,賈詡和田疇聯袂進入營帳,向陸玄行禮。
賈詡恭喜道:「大王斬殺烏桓大人蹋頓,覆滅烏桓右北平單于烏延,誅殺遼西郡單于樓班,滅掉遼東單于難樓,還誅殺上谷烏桓大人難樓。如此之功勳,放眼天下,沒有人能達到。大王的功勳,前所未有。」
陸玄笑說道:「文和,高帽子就不用帶了。你和子泰來了,正好談一談烏桓人和漢人的問題。」
陸玄說了龐統遷徙人口的想法,然後,他開口道:「你們對士元的建議,有什麼想法?」
賈詡捋著鬍鬚思考一會兒,沒有開口,靜靜的坐著。
田疇也沒有急著說話,仿佛等賈詡先說。
陸玄瞬間明白了,看向田疇,吩咐道:「子泰,你熟悉幽州的情況,你來說。」
「臣遵命。」
田疇躬身回答。
他很鄭重的說道:「關於百姓遷徙回去的問題,看起來很簡單,實際上不遷徙最合適。」
龐統直接道:「願聞其詳。」
田疇雖然剛歸順陸玄,論資歷不如龐統,甚至他承認自己打仗也不如龐統這樣的軍師,可他在治理上,在刑罰、律令、政務,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田疇眼神平靜,不卑不亢的說道:「大體上,我有三個理由。」
「第一,幽州烏桓平定,邊境安穩,一切在大王的掌握中。在這個前提下,留下已經住在柳城的漢人百姓,深耕這些地方,就是為大王夯實根基。」
「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漢人在烏桓盤踞的地區生活,從此這些地方,就屬於大王,不至於遷徙人口後,空置了這些地方,慢慢又有烏桓人或者其他的胡人云集。」
「要遷徙人口,掠奪人口,首先有個條件,是無法控制邊境。」
「所以要把人口全部牽走。」
「曹操打破青州黃巾,帶走了百萬人去兗州,挑選青壯編入軍隊,百姓全部耕種。為什麼曹操這麼做,因為曹操無法掌握青州,加上兗州需要嫡系,必須遷徙人口。」
田疇眼神明亮,高聲道:「可是大王不需要遷徙人口,因為南方不缺,涿郡等地也不缺少。」
陸玄微微點頭,一臉讚許的神色。
田疇的分析有道理。
歷史上,曹操拿下青州的時候,遷徙大批的人口去兗州。曹操奪取南方江淮之地,攻打九江、徐州的時候,也是遷徙人口去兗州。
曹操攻打漢中,也一樣掠奪漢中郡的人口離開。因為這些地方,都不在曹操的腹地,曹操控制不住,只能把最重要的人口打包帶走,留下光禿禿的地方。
龐統聽到後若有所思。
他是一個心氣兒高傲的人,可是,也尊敬有能力的人,聽到田疇的分析,就知道田疇不簡單。
這人很有見地。
龐統心悅誠服道:「子泰先生,第二點呢?」
田疇微微一笑,眼神報以善意,繼續道:「第二,遷徙的過程中,損失必然是巨大的。因為拖家帶口的離開,路上不安穩。另外,一旦遇到頭疼腦熱,百姓根本抵擋不了。」
「百姓失去賴以生存的地方,逃難過程中肯定死傷無數。」
「這一點,只要逃過荒的人都知道。你死在外面,屍體能否留下來都是問題。十萬人遷徙,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能活下來六七萬都是滔天的大幸事。」
「能不遷徙,就不能遷徙。」
田疇嘆息一聲,一副感慨模樣,說道:「我曾看到過百姓因為遷徙,百餘口人的家族,半路上死了一半多,最後只剩下不到四十人,那是真慘啊。」
陸玄心中對田疇愈發的讚賞。
這人深耕北方,思想非常成熟,而且對於地方上的治理很有經驗。
這就是陸玄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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