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城頭。
於夫羅正站在城樓中央,威風凌凌,面帶蔑視目光俯視著城前列陣的魏軍。
看著那一輛輛推上前的巨大投石機,於夫羅不以為然道:「我說賈先生,魏軍的這個什麼神雷炮,當真有你所說那麼厲害?」
賈逵點頭道:「這神雷炮威力究竟如何,我也沒有親眼見識過,不過根據種種傳聞,此炮的威力是普通投石機威力的十倍,相信並非空穴來風,不可小視。」
「十倍?」卜丹倒抽一口涼氣,「賈先生,我估摸著這都是謠傳吧,投石機咱又不是沒見過,怎麼可能造出十倍威力的來?」
於夫羅看向賈逵,眼神中也充滿了質疑。
賈逵則道:「那姓蘇的不但智謀詭絕,還發明了許多神奇厲害的武器,我們寧可信其有,也絕不可信其無,否則必會付出代價。」
「好吧,希望賈先生的判斷是對的,不然本單于就白花了那麼多人力物力,來加固這雁門關。」於夫羅狐疑的目光看向了關前。
早在半年前,賈逵便打聽到魏軍利用諸葛亮發明的神雷炮,接連轟破了漢軍城池,這個消息令賈逵大為震撼,更是深深的忌憚。
賈逵估摸著,魏軍早晚有一天會攻打雁門,便不斷向於夫羅進言,調集雁門郡的民力,重新加固修築了雁門關城池。
於夫羅最初是不信的,但禁不住賈逵三番幾次的勸說,最終只能採納了他的提議。
儘管關城是加固了,於夫羅心中的懷疑卻始終沒有解除,直到今天他將親歷魏軍神雷炮的轟擊。
「蘇哲,本單于倒要看看,你的神雷炮到底是否如傳說中那麼了得!」於夫羅俯視著城前魏軍,嘴角鉤起一抹輕視意味。
嗵嗵嗵~~
就在這時,魏軍陣中戰鼓聲陡然敲響。
緊接著,空氣爆鳴聲驟響,兩百餘門神雷炮同時發動,數不清的巨大石彈騰空而起,向著城頭轟砸而來。
那山崩石裂的炮響聲,瞬間震到於夫羅心頭一顫,下意識的便把身子往下一蹲。
下一秒鐘,石彈射至。
轟!轟!轟!
震天的巨響聲中,身後木製的城樓率先中彈,巨大的石塊立時砸出一個大洞,直接從背面擊穿,轟落入了城內,將一座房子直接轟塌。
「竟然真有這麼大的威力?」於夫羅一聲驚呼,眼神如見了鬼一般。
話音未落,又是一顆石彈擊在了身側三步外的城垛,竟將石築的城垛直接轟碎,將藏在後邊的三名匈奴兵,直接砸為了肉泥。
這一幕,把於夫羅徹底的驚呆,他是作夢也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會有如此威力強大的投石機。
「避彈,全軍避彈!」
於夫羅徹底膽怯,急是俯身縮在了城垛子下邊,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變成紙片,貼進地面上去。
沿城一線,驚恐的尖叫聲咋起,成千上萬的匈奴兵們,統統趴在了地上,做起了縮頭烏龜,祈禱著他們的神能保佑他們,讓他們不要做被石彈砸中的倒霉鬼。
轟鳴如雷聲陣陣,迴蕩在雁門關上空,轉眼間,整座關城便被騰空的塵霧所遮擋。
蘇哲則閒坐馬上,欣賞著敵軍被神雷炮蹂躪的痛快,這是最令他有成就感的節目之一。
半個時辰後,近萬枚石彈射出,多日搜集得到的石彈,一口氣被射了個精光。
轟擊結束,天地復歸平靜。
魏軍將士們瞪大眼睛,懷揣著期望,迫不及待的等著看雁門關被轟塌的盛況。
塵霧落定,關城的全貌,重新又映入眼帘。
整個關城上方的表面,已被轟到千瘡百孔,慘不忍睹,幾乎被夷為了平地,就連那座城樓也被轟成了馬蜂窩。
可惜,關城主體城牆卻依舊屹立不倒,除了多了許多坑坑窪窪的彈坑之外,並沒有出現開裂,乃至陷塌。
眾將們發出一聲失望的嘆息,滿懷的期待,就此又熄落下去。
「陛下,看來這雁門關果然堅固,我們的神雷炮也轟擊無效。」馬超嘆惜著看向蘇哲。
「不愧是并州第一雄關。」蘇哲也點頭讚許,馬鞭一揚,「既然轟不塌,沒必要再強攻,傳令,全軍退兵還營去吧。」
說罷,蘇哲撥馬轉身先走。
列陣已畢的萬千魏軍將士,只得井然有序的後退,還往各自的大營。
雁門關城頭,僥倖沒有被砸死的匈奴兵們,終於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心有餘悸的向著城外望去。
當他們看到城牆未倒塌,看著魏軍正徐徐退去時,無不長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就爆發出了欣喜若狂的歡呼聲。
於夫羅也從城垛下爬了起來,將滿臉的灰塵都拂去,心驚膽戰的環掃被夷為平地的城牆表面,一臉的難以置信,仿佛適才做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噩夢一般。
「沒想到,魏狗的這神雷炮,竟然……竟然如此了得,是本單于大意了……」於夫羅喃喃自語,連連倒抽涼氣。
這時,賈逵也爬了起來,抹去臉上的灰,看著魏軍退走,長吐一口氣,寬慰道:「大單于,還好我們加固了城牆,蘇賊的神雷炮終究奈何不了我們。」
於夫羅看著退走的魏軍,驚悸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欣慰,緊接著便是諷刺的冷笑。
「蘇賊,本單于看你的神雷炮也不過如此嘛,我有雁門雄關,看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狂傲自信,不屑一切的笑聲,迴蕩在了城頭。
「賈先生,是我誤會你啦,幸虧你讓大單于提早加固城防,要不然今天這雁門關城非倒不可。」右賢王卜丹謙意的看向賈逵。
於夫羅收起狂笑,一拍賈逵的肩:「賈先生,你果然有先見之明,你立功啦,本單于要重重賞你。」
「大單于言重了,是大單于能虛心納諫,英明果斷。」賈逵不敢倨功,馬屁及時奉上。
於夫羅又是哈哈大笑:「蘇賊的神雷炮奈何不了雁門關,就算他有百萬大軍又能怎樣,從今往後,咱們就可以高枕無憂啦,走,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