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舊時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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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童上下掃了自己一眼,才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半邊頭髮還是濕的,顯的頗不成體統。

  「方才路上不小心淋了雨,才成了這樣子,讓老師見笑了。」小童不好意思的笑道。

  「淋雨?」司馬徽看了看外面天空,「外面有下雨麼?沒有吧?」

  小童一怔,訕訕笑道:「我為什麼這樣老師不用多問了,你那位好學生馬上就要到了,這才是我趕過來的原因。」

  「你是說蘇哲?」

  小童點了點頭。

  司馬徽眼眸轉了幾轉,嘴角掠起幾分別有意味的笑意,捋須說道:「你雲遊天下許久未歸,卻偏偏在蘇子明滅了劉表的時候回來,你該不會是想要投奔他吧?」

  小童表情變的鄭重起來,正色道:「學生雲遊天下,遍訪明主,發現有資格爭奪天下者,不過曹操劉備,以及孫堅的兒子孫策,學生本來是想在這三人中選一個輔佐,誰曾想到,咱們荊州竟然冒出了一個蘇子明,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呢。」

  「你當年也曾跟蘇子明同窗,他的實力你應該清楚,不至於這麼意外吧。」司馬徽笑道。

  小童卻搖了搖頭:「當年的那個蘇子明,雖然也有王佐之才,但卻沒有梟雄的野心,這次他醒過來,仿佛脫胎換骨一般,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臥龍。」

  「看來你我之見所見略同啊。」司馬徽點頭一聲,便笑問道:「這麼說,你這一次回來,是做出了選擇,準備放棄那兩個人,全心輔佐蘇子明了嗎?」

  「那倒也不是,其實我此次回來,只是想親眼見識見識那蘇子明現在的風采,我也是在剛才才做出的決定。」小童笑道。

  司馬徽面露驚訝,奇道:「你行事向來是謀定而後動,臨時起意不像是你的風格,是什麼原因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的?莫非,你在路上遇上了那蘇子明不成?」

  「那……那倒沒有。」

  小童忙搖了搖頭,臉畔悄然掠過一絲暈色,顯然司馬徽的話,讓他回想起了適才在溫泉里,跟蘇哲「坦誠相見」時,那羞煞人也的一幕。

  「那又是為什麼?」司馬徽繼續追問,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反正我就是這麼決定了,至於為什麼,老師就別多問了。」小童隨口敷衍幾句,忙把話題扯開,「總之那蘇子明呆會忘了,老師別忘了幫我引薦就是。」

  「你跟他是同窗,還需要我引薦麼?」司馬徽反問道。

  小童臉上卻揚起一抹傲色,說道:「老師也知道我們是同窗,但如今他可是荊州之主,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車騎將軍,我這麼開門山見的去投奔他,我的自恃又何在。」

  司馬徽一怔,方才省悟,輕嘆道:「好吧,我明白了,知道該怎麼做了。」

  話音方落,堂外家僕來報,言是車騎將軍蘇哲已在府門外,想要拜見恩師。

  「他果真來了,速請他進來吧。」司馬徽拂了拂手。

  接著,他又看向小童,催促道:「蘇子明馬上就要到了,你還不趕快換身裝扮去,難道你打算以女兒身的真面目見他不成?」

  「哦,我差點忘了,那學生就先去換件行頭,稍後在偏堂坐等老師的暗示。」小童說著,便提著裙角,匆匆退去。

  小童前腳才走不久,後腳蘇哲便步入了堂中。

  司馬徽忙是站起身來,親自下階,笑呵呵的前去相迎。

  蘇哲不等他走過來,便深深一揖,拱手道:「學生蘇哲,拜見恩師。」

  「子明快快免禮。」司馬徽趕緊將他扶起,笑呵呵道:「你現在可是荊州之主,堂堂車騎將軍,你這一拜,為師可受不起啊。」

  蘇哲卻正色道:「老師這話就錯了,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蘇哲不是那種只認權力地位,就忘了師徒情誼的小人。

  「為師知道,為師當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適才只是隨口說笑了。」司馬徽欣慰的點點頭,「來來來,子明,快快入座。」

  師徒二人便相攜入座。

  酒滿上,司馬徽舉杯道:「為師這一杯,恭喜你全取荊州,成就不世之功。」

  「是學生該敬老師才對。」蘇哲也舉起杯來,感慨道:「當年若非老師對我極力舉薦,以我寒門的身份,也不可能獲得崛起的機會,老師的恩情,學生沒齒難忘。」

  見得蘇哲能不忘恩,司馬徽表情欣慰,卻是呵呵笑道:「算了算了,我們師徒之間,沒什麼謝與不謝的,一切盡在這酒中了。」

  蘇哲便也是一笑,師徒二人舉杯一飲而盡。

  又飲下幾杯,師徒之間的氣氛,愈發融洽。

  「子明,按理說你應該順流東下,趁勢攻取江東才對,你卻如此匆匆的回師,莫非是跟呂布竊取兗州有關?」司馬徽邊問,邊給蘇哲斟了一杯酒。

  「老師不愧是老師,學生的心思都逃不過老師的眼睛。」蘇哲小淺一口,這話當是默認。

  司馬徽一笑,又問道:「那子明打算如何對付那呂布?」

  蘇哲不緊不慢道:「現在我還沒想好,這還得看形勢發展,畢竟我軍將士剛剛經歷過了一場大戰,將士們還需要養精蓄銳,短時間內,能不打仗最好不要打仗,所以呂布如果能不犯我荊州,我決定暫時作壁上觀,坐看呂布跟曹操龍爭虎鬥。」

  「坐收漁翁之利,確實是上上之策。」司馬徽點點頭,卻又道:「當年聽說是你破壞了呂布的誅董之計,那呂布必對你懷恨在心,只怕他如今一朝得勢,會急著向你用兵復仇也說不定,畢竟你手裡還有天子這張牌,這對呂布來說,吸引力實在太過巨大。」

  蘇哲點頭道:「老師所說,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所以我也做了兩手準備,如果呂布膽敢來犯我,我必全力反擊,對於我來說,呂布的進攻,正也是我將勢力擴張到兗州的絕佳時機。」

  司馬徽笑了,捋須道:「看來為師想到的,你早就也想到,那為師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師徒二人又對飲幾杯。

  忽然間,司馬徽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便輕拍了下額頭,「瞧我這記性,我差點忘了,你有一位故人碰巧也在我莊上作客,你一定很想見他。」

  說著,司馬徽便輕輕拍了拍手,叫家丁前去請那人。

  蘇哲不禁心生好奇,想要見見這是哪一位故人。

  片刻後,一名青衫儒衣,奇貌不揚的青年男子,步入了堂中。

  「蘇兄,久違了。」青衫男子向蘇哲一拱手,微笑著見禮。

  「你是……」蘇哲瞧著他有點眼熟,一時卻想不起是誰。

  那人面露幾分不悅,冷笑道:「怎麼,蘇兄如今名震天下,官位顯赫,就連我龐統這個同窗都不記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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