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除掉他!

  「你是說,那些傳聞是真的,天子當真是避難來了南陽不成?」黃月英明眸中閃爍出驚喜,聲音都有些激動。

  蘇哲笑著點點頭。

  黃月英終於按捺不住驚喜,一躍而起,激動的說道:「這對蘇郎你來說,簡直是天降之喜啊,有了天子這面大義旗幟,子明你就能奉天子以討不臣,你的大業成功的希望就更大了啊。」

  奉天子以討不臣!

  黃月英能說出這幾個字,就證明了她果然是聰慧過人,見識不凡,不愧是他蘇哲看中的女人。

  蘇哲卻早就激動過,此刻心情已經相當平靜,並沒有被黃月英的情緒所感染到。

  他只是淡淡道:「手握天子是福還是禍,那還得看能不能握得住,畢竟天子這麼個敏感人物,藏是藏不了多久的,劉表那邊很快就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就算不翻臉也不行了。」

  「嗯,子明言之有理。」黃月英的臉上忽然浮現幾分悔色,「早知如此,我方才就不那樣刺激劉琦,或許就不用逼著你提前跟他翻臉了。」

  蘇哲卻淡淡笑道:「這不關你的事,我料那劉大公子已經被聯姻之事逼急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拉下腰來跟我攤牌,只要我不答應他,即使你不出現,他也必會跟我翻臉。」

  黃月英心中的自責這才稍稍打消,卻又笑問道:「那你為何不假意答應他,也好暫時糊弄住他,才好拖延時間。」

  「別的事我可以跟他使詐,唯獨這件事不行!」

  蘇哲輕輕攜起了黃月英的手,眼中流轉著真誠的目光,正色道:「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我說到做到,絕不會拿來做我謀利的手段。」

  「子明~~」

  黃月英心頭湧起一陣感動,情難自己之下,便投入了蘇哲的懷中。

  蘇哲懷擁著美人,輕撫著她的秀髮,輕嘆道:「我跟劉表一旦攤牌,整個荊州只怕就要被我們攪到天翻地覆,再無安寧之日,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懷中的黃月英搖了搖頭,「天下已然大亂,荊州又豈能獨善其身,荊州掌握在劉表這種守成之徒的手裡,就算能保得眼前短暫的太平,只怕將來卻要經歷更殘酷的戰火荼毒,倒不如經歷短暫的痛苦,由你來保護,將來才能得到長久的太平。」

  聽得她這番話,蘇哲忽然心有所悟,不禁暗自讚賞黃月英的見識。

  曾經歷史中,荊州在劉表統治的十幾年間,相比與戰火不休的中原諸州,確實是享受了令人羨慕的太平。

  可惜,劉表十幾年間毫無作為,到死之時,地盤也僅僅只是荊州一隅。

  結果劉表一死,曹操大軍南下,荊州便成了曹操,劉備和孫權三軍反覆爭奪的戰場。

  之後的五六十年間,荊州始終都被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之下,直至三分歸晉,天下重歸一統後,荊州才得以重享太平。

  相比之下,那些前十幾年遠比荊州被戰爭荼毒嚴重的中原諸州,反而在後面的幾十年間,享受了比荊州更長久的安寧。

  思緒翻轉,心中感慨良久後,蘇哲把黃月英摟的更緊,口中道:「放心吧,你和荊州的未來,今後就由我蘇哲來守護!」

  黃月英輕輕點頭,枕著蘇哲那溫暖的胸膛,俏臉上泛起了安心的微笑。

  ……

  太守府外。

  劉琦已挾著一腔怒火而出,翻身上馬,直奔城外。

  等候在外面的伊籍等隨行人員,無不心中好奇,趕忙都跟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城門時,眾人才追上了氣呼呼的劉琦。

  伊籍策馬追至旁邊,大聲問道:「大公子怎麼才進去一會就出來了,還生這麼大的氣?」

  劉琦冷哼一聲,罵道:「那蘇哲不識抬舉,本公子都那樣放下臉面,叫他讓出來黃月英,他非但不肯,竟還跟那個賤人合起伙來羞辱本公子,實在是氣煞我也。」

  伊籍也跟著眉頭一凝,嘆道:「看來這個蘇子明果然非是池中之物,他是鐵了心不打算為公子所用了。」

  「他以為他是誰,不過一寒門之徒而已,本公子能捧得起他,也能摔得死他!」劉琦不屑的哼道。

  伊籍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小心翼翼問道:「那公子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本公子回襄陽之後,立刻說服父親把那小子調回襄陽,然後再隨便給他安置一個罪名,置他於死地!」

  「死」字出口時,劉琦幾乎是在咬牙切齒,伊籍能清楚的聽出來他對蘇哲的那種恨。

  伊籍卻面露憂色,勸道:「公子還是三思為好,那蘇哲眼下是南陽太守,也算擁兵一方,萬一他被逼急了,起兵公然反叛,反為不妙。」

  劉琦卻冷哼道:「他不過一郡太守,就算他真敢反叛又如何,到時我一州之兵前去討伐,還怕滅不了他嗎!」

  見得劉琦如此自信,伊籍不免更加擔心,眼珠子轉了一轉,便問道:「此事關係重大,大公子不妨去向那個人請教一下。」

  提到「那個人」,劉琦頓時眼前一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那人足智多謀,對天下局勢洞若觀火,這件事是該去請教一下他。」

  說罷,劉琦便打馬揚鞭,爭速南下。

  ……

  數日後的黃昏,劉琦已經坐在了漢水畔的一座竹舍之中。

  「公子面帶怒色而來,似乎是碰上了什麼不痛快的事。」那布衣男子不動聲色的給將一杯清水,推至了劉琦眼前。

  「不單是不痛快,簡直是不痛快極了。」劉琦將水一飲而盡,便將有關蘇哲之事,道與了那布衣男子。

  說罷,劉琦迫不及待的問道:「敢問先生,琦現在該怎麼除掉那蘇哲。」

  「那蘇哲乃是公子極力舉薦,現下公子卻又要除掉他,就不怕遭人非議嗎?」布衣男子反問道。

  「我管不了那麼多啦。」劉琦一擺手,一臉急迫道:「這姓蘇的忘恩負義,我若不除掉他,難消我心頭之氣。」

  布衣男子自飲了一口清水,反問道:「那公子自己是打算怎麼除掉他?」

  劉琦不假思索道:「我打算請父親以給那蘇哲升官為名,把他從宛城調回襄陽,然後再給他安個罪名,把他除掉。」

  「那公子以為,以那蘇哲的智謀,他會乖乖的上當嗎?」布衣男子的嘴角掠過一絲輕笑。

  劉琦一怔,方才覺自己這計策有些低劣,便道:「那依先生之見,怎麼才能除掉那姓蘇的。」

  布衣男子淡淡道:「此事說難也難,也容易也容易,公子可以這樣……」